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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大海、白龙……尽皆化做无数光点,四散纷飞而去。 他们眼前只有悬浮着的昊天环佩、一片皑皑雪地,以及四具血rou模糊、死到不能再死的横尸。 “大哥。”穆鸣揽着陆维的臂弯,说什么也不肯放开,“倘若不是来了昊元峰,咱们不会这么久都见不到一面。我瞧着大哥住的地方冰天雪地,也没什么好的……大哥既已有了这样的本事,不若打出昊元峰去,咱们一起归家。” “我已经答应过,要陪镇玄一世,助他历劫。” 陆维走到不远处,一手扛起之前狩猎的鹿置于肩头,一手挽着穆鸣,音色低沉。 开玩笑,关系到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他怎么可能离开镇玄? “大哥……”穆鸣哀怨的叫了一声,偷眼看陆维的神色,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没有转圜,又委委屈屈地道,“大哥看到了,这昊元峰上十分危险,下回我万一又遇到这种事怎么办?既是不能归家,不若我搬来与大哥同住,大哥也好看顾我些个。” 陆维想了想,觉得这倒无妨,山上只他与镇玄两人,生活确实也有些清冷,于是道:“既如此,我跟镇玄说一声,你就搬来与我同住。” 穆鸣听陆维应承了,忍不住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笑之间,牵扯到了他脸上被揍得青紫肿胀的伤处,又疼的不行,让他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 “你啊……”陆维见状摇了摇头,背朝穆鸣,弯下腰去,“上来,我背你。等回去之后,找镇玄要些灵药,给你抹上就好了。” 穆鸣打小就跟陆维一起长大,知道他力气惊人,于是便依他所言,安心趴在他宽厚结实的脊背上,让他将自己和那头鹿一同背负而起,心中十分甜蜜。 穆鸣好歹是个175左右,体重正常的青年男子,怎么着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加上那头鹿的重量,就是三百多斤。 然而回程的一路上,陆维走的依然很轻松,脚步都并未因为负重而慢上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山羊胡叉腰:小朋友们,给我冲啊!(自己转身就跑) 话说镇玄道长,情敌要住进乃家了~ 第105章 自打陆维来了雪山顶之后,镇玄就觉得养个凡人实在不容易,他向来平静简单的生活都被改变了许多。 比如说,陆维在洞窟外搭的那个简易厨房,每天都会按早中晚三顿饭传来煎煮烹炸的声音,以及食物的香气。 虽然那些食物的香气并不令人讨厌,却始终嫌其凡俗烟火太重,对修行无益。 比如说,陆维每天都要进些rou食,所以常常出门狩猎。 有时候天气不好,陆维连着两三天不能出门打猎、没有rou食库存的时候,他就会冒着风雪亲自到森林里,去抓一两只动物回来给陆维吃。 无情道几近天道,讲究的是存善念驱邪祟、视万物众生为平等。 他清楚地知道,陆维自己去狩猎动物食用也就罢了,只算得是这世间的自然生杀之道。 似他这般亲手去猎杀动物们的生命,换来陆维身体康健,其实已经将陆维视为,凌驾于万物众生之上的特殊存在,有违无情道的道义。 但是他一想到陆维不进rou食会胸闷气短、身体瘦弱无力,就完全不能做到袖手旁观。 接下来令镇玄又没想到的是,陆维居然把穆鸣,带到了两人共同居住生活的地方。 傍晚时分,伴随着落日淌蜜般的霞光,陆维背负着穆鸣的高大身影,出现在洞窟之外。 镇玄如往常这个时候一般,盘腿坐在寒冰床上,看见陆维在洞口处放下背上的穆鸣,然后小心搀扶着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穆鸣走了进来。 将穆鸣扶至铺了柔软大麾的竹床坐下后,陆维走到镇玄面前微微躬身:“道长,我家二郎受了伤,烦请借伤药一用。” 救死扶伤乃道义所在,镇玄并没有犹豫,自虚空中伸手一抓,就拿出个洁白的玉瓶递给陆维:“这是治跌打的伤药,每日涂抹于患处,按揉化开瘀伤,两、三日即可痊愈。” 陆维谢了镇玄,接过玉瓶,走到竹床旁坐下,开始替对面的穆鸣上药。 穆鸣受的伤不光是在脸上,四道人当时为了逼问出宝物的下落,将他殴打的很严重,全身上下尽皆是伤。 好在只是皮rou受损,骨头没有断裂,倒是万幸。 往穆鸣脸上擦过药后,因为洞窟里太冷,陆维怕穆鸣受冻着凉,将火鼠皮围在他的颈上,又要替他解衣宽带,用药涂抹推开身体上的瘀伤。 穆鸣见镇玄在一旁的寒玉床上端坐,很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陆维,朝陆维使个眼色。 陆维看了一眼镇玄,微笑道:“那是道长,你害什么臊。” 自从觉醒以来,陆维一直都知道穆鸣喜欢他,他并不是没有办法阻止穆鸣的所作所为,之前却放纵了穆鸣,甘心被穆鸣所安排掌控。 在县城山林中遇到的邪道人曾经说过,穆鸣视陆维为囊中之物;其实相应的,以陆维的能力,如果陆维不愿意,穆鸣做不到这一切。 这么说吧,陆维之前又何尝不是,把穆鸣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呢? 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捕获与被捕获,驯服与被驯服,在情爱这场游戏中,从来就并非一成不变。 而在陆维的心里,镇玄其实算不上一个正常人类。 镇玄身具移山倒海、缩地成寸的非人之能,不食人间烟火,七情六欲淡薄到几近于无,就跟供奉在庙里的神佛一样,是拿来仰视、拿来拜的,却万万不可能对其产生亲近爱意。 陆维之所以选择跟镇玄在这雪山顶上共度一生,完全是为了任务。 供在庙里的神佛,皆为泥塑金身,并非**凡胎。 在这样泥塑的神佛面前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再说天都快黑了,他们除了这洞窟之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纵是穆鸣害羞,也少不得将就些个。 穆鸣听了陆维的话,羞答答地道:“既如此……大哥轻着点儿。” 火鼠皮极其保暖,陆维也再不怕穆鸣着凉受冻,为了方便上药,于是三把两下,便将穆鸣在竹床上脱了个精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令人倒吸了口冷气。 穆鸣原本白皙光洁的身体上,布满了一块块大大小小青紫发黑、泛着血点子的瘀伤,望去十分惨烈可怖。 陆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