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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传来:“你醒了?”萧如诲强制警惕地看去,便见那位北戎最年轻的贺将军,长发不束散披,姿态洒脱地坐与桌案前,手侧还放着一壶美酒。萧如诲神色越发警惕。北戎贺长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贺长渊饮了一杯酒,才迈步走到萧如诲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我知你心里有许多疑惑,但你现在只需要养伤,等你高热褪去,脑子清醒了,我们才能好好谈谈。”贺长渊出身名门,世家子教养留下的痕迹,不如军中生涯留下的痕迹强。他用世家子少年意气,风度翩翩在生人面前做了粉饰,实则他本人心藏谋略,性格又最是桀骜不驯。此刻贺长渊不仅语气温和,就连眼神也十分温和,除去温和外,他目光停留还在萧如诲脸上,似乎是通过他,去寻着其他人的影子。他这样的神态却是让萧如诲心里警惕感更深,只是他高热为散,在被贺长渊唤的丫头强喂了一碗鱼片粥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贺长渊随手放了杯子,以手执壶,把半壶烈酒灌进喉间,感受着五脏肺腑的灼烧感,他看着萧如诲的眼神却越发深沉。他姑母本就是北戎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儿子,自该成为北戎国祚,继而统一天下。而他贺长渊,顺理成章地会成为萧如诲手中锋利的刀.剑,替他剑.指天下,夺回原本属于他的荣耀。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修,欢迎捉虫~第38章傅卿再醒来之时,已然是天光大亮。熟悉的床帐印入眼帘,微风卷着窗外细碎清丽的花吹了进来,带来幽幽清香。鸽大侠正窝在傅卿枕边打盹,察觉到身旁人的动静后,它一下就睁开了绿豆大小的眼睛。“咕咕咕……傻子,你终于醒了!”“是啊,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傅卿眼睛都不睁开,只是翻了个身,慵懒享受地说。“咕咕咕。”鸽大侠扑棱着踩到盖在傅卿身上的衾被上,又急躁地踩在傅卿长发上走来走去:“本大侠发现一件惊天秘闻!”“什么惊天秘闻,你说来听听!”傅卿把自己头发扯开,慢悠悠地用指尖梳理。鸽大侠不停走来走去,像只得了多动症的鸽子:“原来那个男主萧如诲,不是萧尚书亲子,而是北戎先皇后遗落的儿子,贺长渊正打着算盘,要让萧如晦得了北戎江山,再吞并了大燕呢!”“你说的是真的?”傅卿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把白团子一样的鸽大侠捧在手心。“当然是真的,那晚本大侠在贺长渊帐篷里听他亲口说的,这不会有假。”“怪不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能说得通了。”傅卿垂目思量:原书里只说了自从女主瑶晚芯救了贺长渊后,他便对瑶晚芯暗生情愫,可惜情深缘浅,贺长渊对女主一直求而不得。瑶晚芯成了萧如诲的妻子后,贺长渊依然对她恋恋不舍,以致于最后为了她,不惜帮助情敌萧如诲,勾结北戎兵马,让萧如诲以清君侧之名,攻入大燕王宫。傅卿仔细思量,怎么也觉得贺长渊这样的将才,不可能因为儿女私情就叛.国,支持情敌。因为他骨子里最是高傲不过,这样的人宁可身死,也不会向自己的情敌低头。但如果萧如诲是他姑母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这些事,傅卿其实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但是那个坑了她的瑶晚芯,她还是有能力管管的。傅卿朝外间扬声:“来人,给本宫更衣!”雪莹立即同一干伺候的宫女,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她见到傅卿,眼圈不由红了。“看到公主平平安安,奴婢就放心了。”天知道,听到傅卿掉入悬崖的消息后,险些把雪莹给吓昏了过去。她时时刻刻忧虑,等见到傅卿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我没事,你别担心了。”傅卿拉住雪莹的手,弯了弯唇:“听闻父皇被刺客惊到,如今他旧疾发作,身子虚弱,我合该去看看他,既然是看望父皇,今日装扮便极尽素淡吧。”毕竟她落崖了,现在又要去告状,自然要怎么憔悴怎么来。雪莹清楚,她给傅卿挑了浅鹅黄色的衣裳,又找了米粒大小的珍珠松松给她挽了发髻。衣衫配饰,只佩了傅决送傅卿的玉佩,其余皆无,连妆容也素素淡淡的,乍眼看去,只觉得傅卿有中大病初愈,袅娜动人感。只是她到底是明艳的五官,这样打扮除了有些憔悴,还有些淡极更艳的美感。傅卿提了准备好的雪蛤粥,坐上软轿,往清凉殿而去。清凉殿。傅决喝了药,只觉得嗓间发痒,一时忍不住,他又把药呕了出来。御医碰了温水来:“陛下漱漱口罢。”傅决漱了口,有些虚弱地躺到床上,便见于安走了进来。他皱皱眉,隐忍着难受道:“你这老货,何事匆匆?”于安忙道:“公主殿下刚刚醒,便第一时间来敲陛下了,可见公主孝心,不知陛下可要传她进来?”“让她进来吧。”傅卿掉崖方醒,必是惊魂未定,但如今一醒就想来看望他,这样的关怀,倒是让傅决心情好了许多。他把剩余的药汁饮尽,就见傅卿匆匆走了进来。她容色苍白憔悴,眼眶微红,眉眼间却是真诚的担忧,她匆匆走到床榻前跪下,嗓音带着颤抖的哭腔。“阿爹,你还好吧?阿卿听闻有刺客闯进主帐时,只觉得担心极了!”她边说泪珠便轻轻滑落,眼睫湿润,容色憔悴又忧心。“阿爹”这个称呼,傅决心里不禁一软。他抬手轻轻拍了下傅卿的手臂,温声安慰:“阿爹无事,阿卿不要哭了。”“好,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的。”傅卿笑了起来,眼眶依旧红红。她抬手把雪莹手中的桂花枝拿了过来,凑到傅决面前。“儿臣今晨刚醒,便见风携着细碎的桂花吹进屋中,满室生香,闻着那香,儿臣心情便好一些。”傅卿眉眼含笑瞧着傅决,满含孺慕:“所以儿臣便折了桂花来,也想让父皇心情好一点。”“阿卿有心了。”傅决有些动容,他闻了闻那桂花,好似胸口闷气也少了许多。这样熨帖又真诚的关怀,傅决这两日感受得越发少了。他本就有些旧疾,听闻傅卿落崖,又经历一场刺杀,大怒大惊之下,旧疾爆发又添新病,他那日当场便晕了过去。夺嫡之事,现在已经进行得轰轰烈烈了。他当场晕倒后,他的几个儿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