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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似乎真的只是不堪他忍受痛苦,这件事,与道义有关,与友谊有关,却“无关风月”。谢珉行知道如此,自己该安心,可是却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傻子,这一声傻子,不知道是骂裴子浚的,还是骂自己的。他们四目相对,再无更多的话可讲。满室寂然,只剩下低低的喘息。声音都在窗外。那黯然笛的声音越来越近,到了后来,竟然有近在耳边的错觉,伏在他身上的青年紧紧蹙着眉头,眼神是不看他,他神色肃穆,似乎在苦苦忍耐着什么。听着这黯然笛,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在想什么呢,谢珉行目光迷离,可是头脑却是清明的,他不可抑制的想,他是不是在想,自己一心仰慕的知寒客竟然是这样不知廉耻的男人,在男人身下也能如此快活。他转过脸去,不看我,想必不想看到我这张恬不知耻的脸吧。“裴公子,”他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难堪,但是他却不想让他为难,“我已经是那样的人,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但是裴公子一生风光霁月,不必为了我,做这些肮脏事……”青年皱眉看着身下这张因为欲、望而染红的脸,明明已经沉迷于情、欲不可自拔,却还要勉强自己说出这番义正言辞的话来。这双说话的唇,真是顶顶讨厌。他凝神打量了谢珉行一刻,觉得这番话实在是刺耳,却不知道怎么让他不要说了,就俯身含住他干燥的唇,堵住剩下的话语。他全身酥软,没有一点力气,被青年亲了正着。青年的舌头在他的嘴里舔了一圈,忽然如遭雷击,两人的唇猛地分开了,因为太突然,连带着牵出了一丝银丝。“我……我……”裴子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是兄弟,帮兄弟纾解欲望,已经是不伦之事,可是亲吻,实在是太过了。况且对方还是自己的知己好友。鬼迷心窍么?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谢珉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发懵,看着青年痛苦懊悔的神色,只好道,“都怪那黯然笛,裴公子想必把我当做你那位心上人了,我不怪你……”裴子浚脸上仍是酡红一片,也顺着台阶往下爬,道,“多谢谢兄不怪罪。”可是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黯然笛声犹在耳边,他放大人的欲望,却不会扰乱人心智,他清醒的知道自己亲吻的是谁,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在那个人的身下,也是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他就觉得几欲发狂。那是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星星,却被那个人弄脏了,他如此痛恨。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对那颗星星,其实也并非那么纯粹。也同样怀着暗昧不清的心思。真是该死。60谢珉行心跳如捣,见事情终于圆过去了,也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他想要对青年笑一笑,来缓解这尴尬不安的气氛。他的笑却凝固在脸上。肚子里安分了很多天的小怪物忽然踢了一下。他的这一下不轻不重,似乎只是来提醒他不可一时贪欢。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古怪。“怎么了?”谢珉行自然没有办法和他说真正的原因,只是把肚子盖上了,又轻轻的安抚了几下,道,“你听窗外。”不知何时,窗外的笛声已经消失,而是换成了若有似无的刀剑声。谢珉行想要站起来去窗户边观望,却因为刚才纵、欲太过,踉跄了一下,如果不是裴子浚扶着他,他就要跪倒在地上了。真是好不狼狈。他的脸上烧似的一阵,青年见他站不稳,干脆把他横抱起来,谢珉行一个大男人哪里肯依,却听裴子浚道,“谢兄现下没有内力,还能用轻功?”言下之意是想要施展轻功去外面一探究竟。谢珉行登时无言以对,也只好依了青年。月光皎皎,师回谷的屋顶上,却有一群黑衣斗篷的人,对着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孩打得不可开交。元卿坐在轮椅上,由两人黑衣人抬着,噙着笑看戏。姚千机功夫深不可测,可是十二护法同时围攻他,到底还是吃力,她细着嗓音,道,“好徒弟,你到底要什么?连青羊教我都给你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元卿笑道,“原本我是来找谢珉行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阴测测的目光环顾了一圈,最终落在姚千机身后不发一言的玄衣女子身上。他的声音低沉,竟然真的像一个多情的情郎,“还有什么比接自己老婆回家更重要的呢……”28.第28章61一句“老婆”听得谢珉行心惊,差点从裴子浚的怀里摔了出来。他方才忆起自己还由着裴子浚横抱着,他挣扎了几下,想要下来,可是裴子浚却专注着听着那边的动静,反而收紧了双臂。——好像是怕他从他怀里摔出去似的。谢珉行无奈,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裴七公子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可是脸皮如知寒客,是决计没有脸面说出口让他放他下来的,况且他腿间仍然发虚,便也只得作罢。“老婆?谁是你老婆?”姚千机笑了一下。那个轮椅上的病弱男子却没有回答,他噙着一丝笑,慢慢走到了月光深处,对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玄衣女子单膝跪了下来,托起她的一只手,温柔低语道,“阿柔,你来带我回家了?”可是,从始至终,唐忱柔都没有看他一眼。元卿如梦初醒,轻笑了一下,低语道,“我道她怎么会这么听话,原是勾魂。”他站起来,对姚千机道,“你竟然已经能对她下勾魂之术,看来师父这些年的功力又精进不少?”“可你,却成了这副痨病鬼的模样……也是很有出息。”她声音如稚童,却说出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古怪又诡异,她转身后看了一眼唐忱柔,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这些年元卿的一举一动,从来都没有逃过姚千机的眼睛,既然也知道他与唐忱柔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