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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聂云川立在豪华硕大的客厅里,嗔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武阳王。武阳王此时正卧在一张榻上,那张榻没放在地上也没放在窗边,而是由六个肌rou隆起的壮丁抬着。榻的四周围着一圈丫环,手中捧着茶杯、水果、手巾、痰盂、冰块、扇子、披风、香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武阳王自己则病恹恹地靠在一堆绣着花的丝绸枕头上,他苍白的肌肤,被那些昂贵华丽的丝绸衬托的更加没有血色。武阳王本身并不娘,只是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病气,黑眼圈差不多扩到颧骨上,整个人瘦的仿佛一阵风就吹走了似的,缩在一堆华丽的衣料里,显得有些滑稽。大管家激动地抹着眼泪,对榻上的武阳王说:“王爷,您看世子,是不是长的跟您一模一样。”聂云川心中暗骂一句:大爷的,眼前这“猴儿”除了性别,哪儿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第19章飞檐走壁来看你武阳王似乎也对面前的聂云川充满了怀疑,他微蹙下细长的眉毛,语气慵懒地问道:“带了暗号吗?”“带了。”大管家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聂云川那块腰牌递过来。武阳王看那腰牌的眼神别提多嫌弃,就见旁边一个丫环立刻上前,从那圈眼花缭乱的托盘之一中拿起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小心地戴在武阳王的手上。然后又接过那块腰牌,用手巾擦了三遍,才递给武阳王。聂云川被这番saocao作雷的外焦里嫩,他从来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比老酸菜更酸的人。这时候向左看一眼向右,低声道:“原来腰牌就是暗号。”武阳王将那块腰牌拿到眼前,轻声读道:“聂云川,鹰嘴山,元中四年正月十八子时生……”武阳王的病怏怏的眼神终于亮了起来,旁边的大管家道:“这块腰牌奴才已经跟鹰嘴山递送来的对比过,绝对是真的,而且那生辰也对。世上除了您和云南天,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向家四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总算知道为啥全山寨就聂云川的腰牌上有生辰年月了。武阳王整个人总算有了些精神,瞬间坐直了身子,连病容也减轻了不少。“聂云川……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取的,云南天真是有品有德的好山贼,居然没有让你直接叫‘云川’。”武阳王唇边歪出一丝赞赏的微笑,这个小表情倒是跟聂云川有几分相似。“我是你的父王——聂暄,想必云南天已经告诉你所有事情。”聂云川冷冷地笑笑,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聂暄:“我义父小到大只瞒过我一件事,就是跟你的交易。所以我其实只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过了十九年,你才将我赎回来?”聂暄顿了顿,刚要回答,突然外面匆匆进来个仆从。大管家赶紧拦着低声道:“怎么这么没规矩,王爷正办要紧事呢……”那仆从脸色慌张,结结巴巴地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了消息,太子……太子薨了……”满屋的人都立刻没了声音,武阳王苍白面色更加发青,半晌才喃喃道:“坏了……”说罢似乎对聂云川也失去了兴趣,挥挥手道:“大管家,你带云川去休息,觐见皇上,请封世子的事情,恐怕要延后。”大管家急忙答应了,对聂云川示意道:“三公子,这边请。”聂云川一时间没有回过味来,见大管家一直盯着自己,才明白这“三公子”是叫自己呢。见聂暄已经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再问什么,况且心中也有担心的事情,想赶紧找个清净地方跟向家四兄弟商量个对策,便二话不说,跟着大管家离开了客厅。武阳王府比聂云川想象的还要豪华气派,还要规模宏伟。不过聂云川满腹心事,顾不上看这些,匆匆跟着大管家走进一处院落。这院子就比一般人家的整个院子还要大,仆从丫环早已在院门处站成一排,见了聂云川都齐齐低头道:“三公子。”大管家介绍着:“三公子,这几个是看门和打扫院子的小厮,这三个是您院子小厨房的厨师,这几个丫环是……”聂云川打断大管家充满热情的介绍,拉着他的手问道:“敢问管家贵姓?”大管家被拉住了手,受宠若惊:“有劳三公子询问,奴才免贵姓大,单字一个谦,谦逊的谦。”聂云川:“呃……大管家,我相信你治家有方,这些下人们的分工之类你一定已经都做得圆圆满满。”“那是自然。”大谦得意地刚要再夸自己两句,聂云川却拉着他的手送到门口:“我跟弟兄们十分疲劳了,想歇息一下,大管家请自便。”说罢也不管大谦什么想法,反手将门锁上。大谦一愣,急忙伸手拍着房门道:“三公子,那四位您的跟班已经在耳房安排了住处……”“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聂云川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却没有任何开门的意思。大谦摇摇头,低声道:“还带着山贼的习气呢,主子仆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说罢无奈地转身嘱咐了仆从和丫环几句,离开了院子。向前从门缝里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聂云川道:“少当家,他走了。”聂云川立刻打手势让众人围拢过来:“你们方才也听说了,太子薨了。”向右很有眼色地问道:“少当家是不是担心颖王殿下?”聂云川点点头:“他被传回来侍病本来就是个圈套,现在太子薨没,二皇子是个残废,淳王眼前的目标就只剩下他了。”向右皱皱眉头:“可是颖王现在皇宫里,那里戒备森严,我们能怎么办?”“我想去看看他。”聂云川沉声道:“我一个人去,今晚子时。你们不用跟着,留在王府,给我打个掩护。”“你一个人?”向右皱眉道:“虽然你轻功了得,但是皇宫不比鹰嘴山寨,你看看这武阳王府,都能让人走迷路了。就算你飞檐走壁进到宫中,也未必能找到颖王。”“我能进去,就一定能找到。”聂云川压抑着心中的不安,从刚才听见太子薨没的消息之后,他的心中就有股莫名的恐惧。今晚若不能见到姜麟,亲眼确定他平安,聂云川无论如何也不能安睡。同样不安的还有刚刚见过聂云川的聂暄,在他豪华硕大的卧房里,几十根蜡烛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聂暄靠在一堆真丝软垫上,沉声道:“太子竟然这么快就薨没了,姜沐坤这家伙,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吗?”大谦在旁边皱眉道:“王爷,您打算怎么办?”聂暄长叹一声:“武阳王府三代基业,到我这一代,连个世子都没有,你说我能怎么办?”大谦一愣:“难不成王爷要答应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