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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冯蓁比较满意,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是有概率不死的,毕竟萧谡的血功效强大,她自己常年喝桃花溪的水,自愈能力也比寻常人强。“女君醒啦?女君醒啦!”宜人撩起帘子,看着冯蓁,激动地大喊道。第一个进来的是翁媪。“幺幺,你醒啦,真是太好了。”翁媪朝冯蓁笑道。冯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大夫拎着药箱小跑了进来。“宇文大夫,你快看看幺幺。”翁媪往旁边让了让。宇文涛给冯蓁把了把脉,“女君可否试着说句话,一个字也行。”“你——好——”冯蓁说了两个字,有些艰难,可能是抹脖子的时候伤着声带了。宇文涛愣了愣,却没想到这位女君开口说的会是这两个字,莫名有些好笑。“还好。”宇文涛道:“女君别担心,嗓子再多养几日就没事了,能说话就好。不过最近是能不开口就最好不开口的。”冯蓁点点头,她对破锣嗓子也没什么兴趣。宇文涛下去后,冯蓁朝着翁媪比划了一下动作,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懂。翁媪坐下道:“女君可吓死我了,那日府里里里外外都找不见你,后来才知道是晋王和燕王谋逆,真想不到晋王竟然那般无耻,自己死就算了,还要拉女君陪葬,真真是人面兽心。”冯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床,意思是问自己怎么回来的。“事发三日后太子殿下亲自送女君回来的。”翁媪道,然后补了一句,“如今这院子里除了宜人之外,伺候的人全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便是我要进院子,也得守门的郑侍卫同意才行。”翁媪检查过冯蓁的伤口,她是没想到这样的伤势冯蓁还能活下来,也难怪是事后三日才从宫中送出来。冯蓁又指了指外面的天,也亏得翁媪的理解能力一流,竟然看明白了。“皇上昨夜薨了,公子和少夫人都进宫去了。”尽管长公主已经去了,但翁媪还是没改口。主要也是因为府里的事儿还有得闹腾。苏庆这“死”了一遭,自己没有爵位,倒是过继来的儿子成了承恩侯。而他既然活过来了,戚容自然能生出自己的孩子,将来又如何是好呢?这桩事儿本该请大鸿胪上奏皇帝看看如何处置的,但因着进了腊月,衙门虽然还在办公,但人心都不在办事上头,苏庆又还在养伤,便没想着去弄,如今又是宫变,又是皇帝薨逝,估计苏庆的事儿至少得半年后才有可能料理了。不过就算苏庆身上没有爵位,但他官职总是在身的,又是城阳长公主唯一的孙子,怎么也得进宫去哭灵,戚容作为命妇也是如此。又冷又累,每日回来都是一脸菜色,且还不能病,一病就容易被人找借口说心不诚。反倒是冯蓁成了闲人,晋王已经死了,她这个准晋王妃也算是“戴罪之身”,宫里肯定是去不得的。冯蓁的除夕也就是在这种悠闲无聊中到来的。因着元丰帝死了,华朝全国上下举哀,一切娱乐都取缔了,除夕更是连鞭炮都不许放,以至于这个年对勋贵官宦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年味。老百姓的日子却还是照过的。年夜饭冯蓁只用了几口,没什么胃口,她还在养嗓子,喝不下任何药,宇文涛给她开的药方也是用胖大海泡水,量少饮下去倒还没怎么有反胃的感觉。不过一天里水喝太多,饭自然就吃不下了。“女君再用点儿吧,这些时日你的饭量实在太小了。”翁媪关切道。冯蓁摇了摇头。“她饭量如今是多少?”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冯蓁身后响起。冯蓁的动作顿了顿,翁媪已经跪在了地上。萧谡抬了抬手,“不必惊动任何人,朕是私下来的。”已经从孤变成了朕么?冯蓁也站起了身,缓缓地要行礼,正好被萧谡扶着往窗边的榻上带去。冯蓁没反抗,只是颇有兴致地打量起皇帝萧谡来,虽说还没有行继位礼,但他的确已经是皇帝了。但是装扮和以前并无什么改变,大概因为是私服出宫吧。然则神气却是变化大极了。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依旧还是在人下,总是要隐忍的。而如今的萧谡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挡在他的前面。不过即便是剑,也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剑,大剑无锋,萧谡素来是深谙此道的。冯蓁还在走神,萧谡的手已经伸到她的领口处,拉开了她的衣襟查看伤势。冯蓁脖子上的红痕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微微还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条粉色痕迹,但假以时日定然也会消退的。“还是不方便说话么?”萧谡替冯蓁重新整理好衣襟这才收回手。冯蓁点了点头。翁媪虽然早对他们的关系有猜测,却没想到竟然已经亲昵到这种程度了,随随便便就能动手动脚,拉扯衣裳。萧谡拉了冯蓁的手重新回到饭桌边,“陪朕再用点儿饭菜如何?”冯蓁点点头,心想你都是朕了,难道她还能反对?萧谡替冯蓁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冯蓁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不想吃。尽管食道和气管完全不是一个东西。萧谡也没强迫冯蓁,他自己吃了起来似乎是真饿了,虽然用餐的礼仪很优雅,但速度并不慢,而且饭量还很大。翁媪张了张嘴,本想说要不要另外换一桌酒菜,毕竟这是冯蓁吃剩下的,可是看萧谡吃得那么香,她又没敢开口了。只在旁边殷勤地添着饭,没敢让任何人进来伺候,当然其他人也进不来。翁媪在旁边伺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萧谡不拿筷子的手在桌下一直是捉着冯蓁的手没放开的。到萧谡吃完饭用茶水漱了嘴,他扫了一眼翁媪,翁媪才退了出去,从外面带上了门。萧谡抬手为冯蓁理了理额发,“那日怎么那么傻?”冯蓁眨巴着眼看着萧谡,她的眼睛又大又灵动,好似连瞳仁都比别人大,就显得有些天真的稚气。“以后再不许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了,萧论还威胁不到朕。”萧谡道。冯蓁心想,说不定我就是想跟萧论同年同月同日死呢,你倒是挺自信的。“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事。”萧谡又道。冯蓁想了想,比了一个“六”的手势,意思是问萧诜怎样了。她听说或者该说看到萧论死了,但是萧诜的情况还并不清楚。“他还活着。放心吧,朕不会残杀手足的,只是把他关了起来。”萧谡道。冯蓁点了点头,比想象中的好一点。之后就是两人相对无言,冯蓁是嗓子不舒服,跟萧谡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萧谡似乎一直在等她询问,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