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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萧谡、冯华、长公主哪一个不是在指望她退让,指望她无私奉献,她就只是个工具人而已。她现在很是理解当初的二十郎了,那得是多绝望才会想要那般去抗争,宁愿死也想离开啊。“殿下,你能帮我个忙么?”冯蓁问。“你说。”“把风吹花找回来吧,如果二十郎还喜欢她,送他们远走高飞行么?”冯蓁道。萧谡只觉冯蓁这个要求莫名其妙,“怎的突然想起他了?”冯蓁垂眸,“只是突然觉得他同我一般可怜。”萧谡紧了紧抱着冯蓁的手,“幺幺,你还有孤。”有个头啊,你这是忘了你过不久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么?冯蓁敷衍地点点头,“二十郎也只有风吹花了。”萧谡故意逗冯蓁道:“你这是拿风吹花比孤?”冯蓁嘻嘻地笑出声,“殿下就知足吧,至少风吹花可没跟别人定亲。”行,还知道挑他的刺儿,萧谡就放下半分心了。“她这虽然没成亲,但跟成了无数次亲有什么区别?”无数次?冯蓁在心里默默地为风吹花点了支蜡烛。“殿下,你说如果找回风吹花,她和二十郎还能再续前缘么?”萧谡不吭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他不是神仙也猜不到那两人最终会是如何?“那殿下把你我二人代入,你觉得会如何?”冯蓁这是闲得无聊乱找话题。“你这是觉得孤现在不会收拾你是吧?”萧谡佯怒道。冯蓁白了萧谡一眼,“那我这样问吧。如果有一日我嫁给了其他人,殿下和我还会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么?”冯蓁感觉这个可能性挺高的,既然萧谡另娶,长公主也不会允许她不嫁人,这不还有个严儒钧么。她若真嫁了……“孤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幺幺。”萧谡替冯蓁盖好被子,“行了,别问了,你再问下去,孤这心快受不了了。”冯蓁吃吃地笑起来,萧谡的话,她听听也就算了。何敬到城阳长公主府时,冯蓁正在水榭里观舞,十个身姿窈窕、脸庞净白的妖娆舞姬正随乐起舞。“你倒是好兴致,自个儿观起舞来了,怎的不备些酒菜呢?”何敬走进水榭道。冯蓁起身笑道:“她们的舞跳得软弱无力,全是些陈旧之姿,我看一看打算帮她们理一理,省得以后府里宴客出去丢人。”“却不知你还有此等闲情逸致。”何敬笑道。“找点儿事做呗。”冯蓁携了何敬的手往外走,“今儿是什么风把敬jiejie给吹来了呀?”何敬看着冯蓁的眼睛道:“你不知为何么?”冯蓁想了想,有些事儿也没办法装傻,只能道:“那你怎么看?”“我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就二哥那大胖子,能入得了你的眼?也就你阿姐当个宝。”何敬撇嘴道。“你这么说,是怕我不留你吃饭么?”冯蓁笑道。何敬叹口气道:“你怎么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啊?”冯蓁终于耷拉下了肩膀,“那你要我怎样,成日要死要活,为那些莫须有的罪过抑郁终日么?”“那倒不是。”何敬笑道,“我原本还怕你想不开呢,所以想着来安慰安慰你。”冯蓁挽起何敬的手臂道:“敬jiejie,多谢你。”“谢什么呀,也帮不了你什么,只是府里那些人说话说得太难听,君姑又管不住他们的口。如今啊外面的人只怕都知道了,你要怎么办啊?”何敬替冯蓁担忧道。冯蓁却是天塌下来都不愁的样子,“外大母自会料理的。”“可那些人的秽言污语也太难听了。”何敬道。“所以我最近是不能出门了。”冯蓁依旧笑嘻嘻的,“敬jiejie若是能经常登门,想必对我的名声也能大有好处。”何敬道:“放心吧,我可不信那起子小人的话。只是没想到二哥竟然是那样的人,我现在看到他都直犯恶心。”冯蓁没顺着何敬的话骂蒋琮,说实在的她真是一点儿当事人的感觉都没有,对她而言,天翻地覆不过只因睡了一觉而已。至于蒋琮对她做了什么,冯蓁还真不知道。但她能肯定蒋琮应该是没碰到她的,否则她不会睡得那么死。只是冯蓁没想到何敬会为这件事专门上门来安慰她,她还是挺感动的。日子不管怎么难过还是欢喜,总是雷打不动会往前过。没过两日,征西大将军严儒钧就在京营誓师了,苏庆自然是跟了去,至于蒋琮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绝佳的赚资历的机会也就白白错过了。其实冯蓁还挺好奇严征西对她那“丑事”的反应的,可长公主没提,她也就不太方便问。反正谁知道严征西在战场上会不会有事儿呢,一切都得等他回来了才好议论。忙完了苏庆的事情,长公主才有闲心空下来处置冯蓁的这档子事儿。“明日,跟吾去一趟蒋府吧。”冯蓁一听就摇头道,“我不去。”“胡闹,你和你阿姐这么闹着算什么?叫别人看笑话么?一切都是有实那丫头闯的祸,要不是她口无遮拦,竟敢辱骂主子,能让那些人以讹传讹么?你忍得下这口气,吾可忍不得,总要让蒋府给个说法儿的。”长公主道。冯蓁笑了笑,“外大母该比我更清楚,这事儿能有什么说法儿?流言既然传开了,任你怎么澄清,他们只当你是心虚掩饰。所以有什么说法可要?”“那怎么可以,你以后还嫁人不嫁人?”长公主不是不知道,这种流言的确是堵不住也解释不清的,然则冯蓁和严儒钧的亲事却不能因为这个而不成。冯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有什么?不是还有元帕么?要真是不贞,休妻就是了。”“休妻?那你也得嫁得成才行。”长公主啐道。“嫁不成难道外大母还能缺了我一口饭吃?”冯蓁嘟囔,“大不了从今儿起我就饭量减半,菜量也减半好了。”“哎哟哟。”长公主被冯蓁气得胸口痛,但也没再提蒋府的事儿。她不是没有法子收拾蒋府,但冯华和冯蓁,手心手背都是rou,要把冯蓁的事情解决,那就得伤着冯华。这样子闹出来,姐妹失和,更叫上京人看热闹,而且还未必就能抵消流言。似这等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让冯蓁和冯华重新走动起来,如此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偏偏冯蓁是个执拗的性子,但这件事也实在怪不得她。而冯华又在坐月子,似乎也有理由不登门解释。在这样的纠结中,时光像是跳着在翻页,眨眼间便进了十月,这不是个令人愉悦的月份,至少对冯蓁而言如此。凌冽的寒风夹着雪渣子扫在脸上,冯蓁把自己裹成了一颗粽子,自己觉得美感全无,心情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