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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信息素紊乱,已经陷入了昏迷。”原本应该十分惊心动魄的故事,以柯然的脾气本应说上个三天三夜还意犹未尽,但此时,却被他寥寥几句话就干巴巴讲完了。“你睡着,怎么也叫不醒,据医生说是因为信息素波动再加上心理创伤,让你进入自我保护状态,在梦中不愿意醒来。后来那个谁、哦,就是有个人,想了个办法。”柯然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口干,于是他把那个橘子囫囵塞进嘴里,汁水/淋漓地嚼了半天,又拿起另一个橘子,开始慢慢地剥。“想了个什么办法呢?其实原理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就是找人进到你的梦里去,想办法让你意识到你身处梦境,然后自发地醒来。但你也知道,意识共享的危险度实在太高了,你弟弟想去,可是不达标。至于我嘛——当然,我也是很想救你的,奈何我实在是天资卓绝——好吧,其实是他们需要一个人来完成一件事。”祝时祺已经感觉到柯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有所隐瞒,但他没有发问,只是静静听下去。“你陷入昏迷之前,那个、有人开发出一种新型技术,可以制作一个意识投影,让人安全地进入他人梦境。但这项技术目前有两个限制,一是意识投影将只会保持对梦境主人最激烈的那部分情感;二是一旦在梦境中死亡,就会被梦境的主人彻底排斥,从而无法再次进入同一个梦境。我跟你弟弟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对你怀有恨意的人。于是,在此基础上,我制作了一个游戏,让那个人误以为自己在参加游戏测试。其实呢,我们将他的意识投影到你的梦中,让他不断地杀你。“当然,我们不是为了好玩,或者恶趣味才这样做的。在深层梦境世界里,人会不由自主地忽视一些矛盾,哪怕发现疑点,也会被潜意识强行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在这种情况下,能对人的意识造成最大冲击的,只有死亡本身。唯有这种程度的冲击,才能让你对梦境世界产生怀疑。”但产生怀疑之后,没有正确方向的引导,会不会导向更加复杂而麻烦的情形呢?祝时祺心中生疑。况且按照柯然的说法,梦境世界中的逻辑虽然诡异,却在某种程度上是自洽的。这样一来,其他角度的怀疑也能说得通,就像祝时祺,他当时已经发现了世界的虚假,可第一反应,却是认为自己身处游戏之中。而郑奇胜的表现与言论,更进一步强化了他的观点。这样一来,岂不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然而柯然却没有继续解释。他此时又剥完了一个橘子,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吃掉,甚至没有象征性地问一问祝时祺要不要尝尝。祝时祺喉头滚了滚,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橘子上移开。他平时也不怎么看重口腹之欲,但长久的昏迷让他的身体渴望更加鲜活美好的滋味。“然后嘛,我们的计划就顺利实施了!终于,在你昏迷后两个星期零三天的现在,把你弄醒了!”柯然鼓掌,“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对了,我听说梦境里的时间跟现实时间不太一样,你可能会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实际才过了不到二十天呢。你弟弟他之前不吃不喝,除了给你想办法,四处找人帮忙,一有工夫就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到你床前骂你,行径十分恶劣。不过不用担心,也不用因为他骂你生气,因为前几天他已经给累倒了,现在正在住院观察,每天有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我已经通知了他,估计他马上就过来了。”话音刚落,祝时祺就听到房门“滴滴”一响,一个人影从门外猛地扑了进来。“哟,来啦?”柯然站起身,嘴上还叼着一瓣橘子,含混不清地说,“速度挺快么……”刚刚闯进门来的人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祝时祺睁开的双眼,一个急刹站住,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慢条斯理地向祝时祺稍一颔首,风度翩翩地说:“听说你醒了,哥哥。”第七十八章循环之后(15)“哈哈哈!”柯然捧腹大笑,“祝商祺你不愧是个弟弟!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关心你哥就直接说出来嘛,又没有人会笑话你。”话音未落,祝时祺却已经翘起了嘴角。此时的祝商祺跟自己印象中很不一样。这小子从小就十分臭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衣冠楚楚,搞得人模人样。可现在,他那从来都精心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双眼充血,皮肤黯淡,下巴的胡茬也没有理干净,如果不是这张脸实在熟悉,祝时祺甚至会以为柯然认错了人。这些天,他经受的煎熬,并不比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祝时祺更少。祝商祺看到祝时祺发笑,先是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反应过来病号不宜情绪激动,只得微微别过脑袋,不高兴地嘟哝:“就知道你会笑话我!”一边抱怨着,耳朵已经悄悄变红了。祝时祺却笑得更厉害了。或许只有到了生死关头,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惊觉自己对身边亲人的感情比预想中更要深厚。祝商祺看了微笑的祝时祺一会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用指尖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叫你笑话我!”两个人都是一呆。连祝商祺都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意外。但紧接着,他就被淹没在这一个小小动作带来的巨大的报复成功的快意之中。祝时祺的脸蛋弹性十足,十分好戳,更关键的是,他现在浑身动弹不得,全然无法反抗。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祝商祺毫无抵抗之力,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叫你小时候欺负我!”祝时祺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叫你让我背黑锅!”“叫你玩游戏总赢我!”说着说着,祝商祺的神情逐渐狰狞:“祝时祺,你真厉害啊!一个人就敢跟一群人那么拼!好好等待救援就那么难吗?而且你是猪吗?居然睡那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这个当哥哥的,从来不让着我就算了,我叫你,你都不醒!”他双眼通红,一股脑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每说一句就在祝时祺脸蛋上戳一下。好在动作还知道分寸,但祝时祺的皮肤本就白皙,躺了这些天不见日光,更是变得脆弱敏感。被轻轻戳了几下,很快就红了一片,看着可怜兮兮的。可祝时祺的双目中,却已经充满杀气。他已经决定,等自己好起来,就让这个蠢弟弟明白,自己的脸是不能——祝商祺紧紧抱住了他。祝时祺大脑一片空白。“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他听到自己的弟弟不断地重复着,声音近乎哽咽,“太好了,哥……”祝时祺的目光柔和下来,他用下巴在祝商祺肩上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