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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就如他如今一般,他又有什么看不开呢。周围的人已经把方严团团围住,少林寺主持、青烟派掌门、裴宇、余少思、风十一,以及一些江湖中有名的厉害角色。他们紧紧盯着方严的动作,手里的武器紧握着,就怕方严一个暴起攻击。“我不会杀你。”方严看都没看旁边人的动作,盯着萧以安这样道。“我知道。”萧以安咳了两声,“你乃狄国三皇子殿下,但在江湖混迹三十多年,早已是江湖人了。你虽算不上个侠客,但也是个枭雄了,像你这样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坚持。”方严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游离,最后停在了方沁身上。他明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目光变了几变,还是没有开口。“父亲,这是阿沁最后一次这么唤您。”方沁一路跌撞,几乎是半爬着过来的,只是在靠近的时候就被裴宇一把抓住,省得方严拿她当筹码与他们谈判。方沁也没有坚持,就这样跪在那里。“无论您真情假意,阿沁都得你十几年庇护宠爱。阿沁身无长物,只有一张脸最为出众。”众人一时之间还没体会得了她话中的含义。萧以安瞳孔瞬间扩张,只是右手受伤颇重,手下动作就慢了几分。鲜血飞溅。温热的血撒了裴宇一身。一条从左额蔓延到嘴边的狰狞伤口瞬间出现在方沁绝美的脸上。方严看着,看着,面无表情。片刻之后抬头看向天空,声音淡淡,“你已不欠我了。”话音未落,嘴角已经流出一抹黑色的血迹,人缓缓地倒了下来。方沁眼睛瞬间睁大。豆大的眼泪从眼角疯狂漫出。……大魏铁骑踏平狄国班师回朝的消息还未传开,那领兵征战杀伐的年轻君王就已经悠闲地坐在一处破旧院子里喝着寡淡的茶水。有些破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子里传来孩童稚嫩的朗诵声,萧以安坐在桂花树上,伴着秋风与花香,喝着几乎只有茶沫子的茶水。老旧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一个完美的侧脸首先暴露在萧以安面前,随着女子从屋内缓缓走出,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也完全暴露在萧以安眼中。“世间名茶你皆可得,偏要来我这偏僻地方喝这寡淡的茶水。”方沁把手中的讲义放在了石桌上,笑着捧起桌上的另一杯茶。“所以我品的不是茶。”萧以安把杯子放下来。距离当日之事已过五年。四年前太上皇退位,帝姬萧言登基,大刀阔斧开始改革,同时她培养的势力开始渐渐浮出水面,这股足以撼动天下的势力使得她的一系列政令几乎没有阻挠的推行下去。三年时间,大魏元气已经恢复,而之前已经大败苟延馋喘的狄国也成为了大魏的下一个目标。大魏铁骑剑之所指势不可挡,如今边境局势已经稳定下来。魏国如今已经步入正轨,萧以安也难得忙中偷闲跑来这里找方沁。“如今朝中不是打算为你挑选皇夫吗,你怎么就偷溜出来了。”方沁问她。这些年她虽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但萧以安,风十一等人一直与她保持着联系,所以外界的一些情况她还是了解的。萧以安轻拂袖子,抖落了一身的桂花,“我自是不愿辜负时光与年华,那阿沁你呢?”她的目光落在了院门口那里。方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穿着一身全新白衣的风十一执着长剑立在院门,对上方沁视线的时候嘴角的笑一点点放大,眼里却盈满了温柔。“阿沁,美人终有迟暮时,若有一人不因如花美眷而爱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试着走出一步呢。”这几年书信来往,风十一与方沁渐渐熟悉,自两年前起,风十一每隔一两月便会来这个小村子里住上几天,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静静守着方沁。这些年的时光与陪伴,也足够将伤痛抹平了吧。“好。”一身荆钗布衣的女子脚步越来越轻快,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奔向门口的男子,也奔向她此生的归宿。阿沁,你幸福吗自然是……幸福的啊。第三十章惩罚世界1凤启十五年,天下大定,四海八荒皆我魏国疆域。凤启二十年,黎民富足,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百姓安居乐业。而女帝萧以安病倒,病逝前传位于她已经培养多年的,从宗室之中过继到她名下的女儿。她病倒之际,得万民祈福,友人在身旁陪伴,却依旧形单影只,终生未娶一名男子。正史对于她的感情未有片刻记载,野史遗留下种种流言,猜测她与裴宇等知交的关系,甚至猜测她爱慕方沁。这位传奇女帝少时就惊才绝艳,青年时期平定狄国作乱,江湖势力被其一网打尽,壮年时期七征七胜,一统天下,留下赫赫威名。究其一生,光辉无半点污点,这样一个几近完美的人更让后人对她的情感生活添了几分关注。后世诸多史学家在研究女帝生平时也不免对她的感情史进行了一些猜测探究。但事实如何,尘烟之中,已不能察。甚至方沁和风十一等人也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彼时的女帝还在盛年,一身气度浑然天成,更是为她本就出众的相貌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力。“为何又拒绝了太上皇安排的宴会。”“啊。”萧以安半倚着椅子扶手,批着折子,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才没参加宴会的时间呢,父皇他老人家现在退位清闲了,我可没有时间陪他玩。”方沁有些无奈,“你明知萧叔叔此举目的。”萧以安耸耸肩,满不在乎。“之前是谁告诉我,不愿辜负时光与年华的。”方沁还是决心劝说。萧以安见方沁是不肯如以往一般绕过这个话题,只能无奈将手中毛笔搁下,抬头认认真真道:“我不是不能娶,而是不愿。阿沁,没人能逼迫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我的底线所在。”如果弱小,她愿意将自己的底线退让几步。但她如今号令天下,世人莫敢不从,她又为何要退让呢。方沁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以安,你是不是……对谁动过心?”御书房外木棉花已经盛开,灼灼如火。窗户被大开着,从萧以安这个角度看去,恰能看到那株已有百年光阴的木棉树开得分外热烈。而方沁的这个问题,一直到萧以安逝去,她都没有得到过答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虽没承认却也没有极力否认。萧以安安详地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以为自己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