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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洗干净手上的墨,“反正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听夫人安排。”红叶的眉心蹙起,想着刚刚的黑泥浆,总觉得有些不安,难道里面揉了什么东西?小姐刚回到院子里,第一桩事就是折腾这些,会不会有大小姐和夫人想要的东西?红叶昨晚上听着夫人说话,就晓得她的态度。眼前的这位是假千金,得用谢韵嘉的资源给大小姐铺路。红叶想要追问,宁蓁蓁懒得理她。拿出了银子,给了青葙,“替我去买市面上的医书,问问看书肆掌柜或者是医馆的大夫,哪些是要做大夫必看的书,就买那些。要是不够,就融了这些金银锞子,买上五六本来。”院子里的东西不是王氏给添置的,就是人情往来送的那些首饰,赵姝送的东西十里留一,只有不值钱的,估计最后才能够带走,其他的东西宁蓁蓁也不碰,直接让青葙去买医书。反正要是让她做诗,她就算是有韵嘉的记忆,也不会给谢云儿做诗。按照谢韵嘉的那些记忆,林家远在淮南,还在淮南有产业,加上谢家恐怕也不会通知林家。她虽然按照直觉和赵昱晖说了,但也不能全部依托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她干脆就让青葙买医书。宁蓁蓁弄完了之后,这具身体平时是有午睡习惯的,她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倒在了碧纱橱里小憩。没错,按照谢云儿的说法,韵嘉睡里间,谢云儿睡碧纱橱,但是实际上的安排是反过来的。宁蓁蓁直接倒头休息。宁蓁蓁中间感觉到了有人,然后还故意弄出了些声响,她眼皮子没有抬,直睡到了傍晚才起身。洗漱了之后,绕过了屏风,房间的窗户打开,金红色的光芒撒了一地。宁蓁蓁看着外面的景致,由红叶给她梳头,就看到了房门打开,谢云儿走了进来。谢云儿已经听说红叶说了揉成了一团的诗稿,心中气闷无比,语气也说不上多好,“meimei睡了许久,晚上别睡不着了。”“昨晚上辗转没有睡好。”宁蓁蓁浅笑着,“我长身体,多睡一段时间也舒适。”金红光笼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镀上了独特光华,披散着长发,笑起来居然还有两点梨涡,那种宁雅的美,是她永远也达不到的。想到了此人前世还做了侯夫人,是不是也被人称赞是端庄得体,她心中气闷无比。下午宁蓁蓁是睡得高兴,谢云儿在里面是辗转难眠,一想到和对方距离如此之近,就有一种挠心挠肺难受的感觉。对方怡然自得,一丁点不受到影响,谢云儿反而想要换个地方。处处都是韵嘉用的熏香,都是仇敌身上的味道,她觉得气短胸闷。谢云儿勉强忍到了第二天,自己用胭脂遮去眼下的黑色,宁蓁蓁是神清气爽,她就忍不住了,直接求到了王夫人那里,再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她要独立的院子,才不要和宁蓁蓁住在一起。王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刚开始女儿说要和韵嘉一个屋子,她就不是很赞同,“我都已经整理好了,用我房里的香料给你熏了熏。你好好休息,眼下都是黑的。”第6章重生归来真千金6淮南林家的杏春堂正式改了牌匾,让林堂轻叹了一口气,心中说不出酸楚,这是林家发迹的药堂,如今也要卖掉了。三代以前,林家从淮南发迹,可惜祖上的医术没有传下来。林家高祖是神医,人称“林一针”,擅长针灸,只用一根金针,就有起死回生功效。“林一针”因为医术高明,被匪徒掳走到山头要给匪类看诊,结果正好遇到了官府剿匪。“林一针”被流矢射中心脉,行医治病了一辈子的神医没有救活自己,一命呜呼。虽说“林一针”也有留下行医的心得还有札记,可是无人学会他的本事,林家一代比一代没落。如今把最后的杏春堂关闭,远在京都还有一个铺子,一家人商议之后,干脆变卖了祖产,到京都里去。那一日林凌与云儿上山礼佛,也是改变林家命运的日子。林凌被惊马踏中了脊背,整个人瘫了;而云儿也因为惊马的缘故,被那王家人认出像极了王家的外嫁女。王家人再查一查旧事。两家人在十几年前都在沿海宁城,因为倭寇袭城,两人是在寺庙里生下孩子,也就应当是那个时候弄错了孩子。林家人幼子成了瘫子,无法站起。长女又说是兵部侍郎之女,也要回京都。林家人可以说是忽逢巨难。最让林家不能接受的是,云儿离开之前,还私下里说了,意思是让他们做好准备,谢家可能也会留下韵嘉,让林家人安心在淮南生活,不要惦记韵嘉。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忽然不是亲生的,要回谢家,他们林家的亲生女儿也不能回来?这对林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林家人是落魄开药堂的,对方是官宦人家,那韵嘉又有些才名,多半是会留在谢家的,林家一无所有,拿什么去争这个孩子?林家人怀着酸楚卖了一个铺子,百两银子给了云儿,还特地买了一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鬟让云儿带着。现在林凌的状态稍微稳定了下来,一家人就决定去京都。一来,淮南太小,到了京都许是有转机,看看能不能有神医给林凌治病;二来就是,如果谢家真的要留下韵嘉,那也是他们的女儿,总想着见一见,那孩子过得好不好,要是谢家做主嫁了韵嘉那孩子,林家人也想给她一些压箱底的银子。林凌对自己能再次站起来不抱希望,但是也想着离开淮南,这个地方太小,他不想看到街坊邻里还有同窗,他们同情的眼神。林堂原本满头乌发,精神奕奕,此时鬓发已经是霜白,整个人呈现出了老相。看着牌匾落下,眼眶发红,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眼角。上前抱住了这块儿乌木牌匾,在对方同情的眼神里转过身子,塞到了马车上,撩起了帘子,整个人入内,对着车夫说道,“走吧。”殷氏温柔地给林凌整理了衣衫,“等到了京都就好了。”她怎会没有看到丈夫发红的眼眶,刻意给丈夫一点时间,不去看他。林凌自从这一祸事之后,五官消瘦,平日里机灵的眼睛也是暗淡,声音有些沙哑,“恩,希望会好。”虽然他并没有抱希望,他只想远远离开熟悉之地。青帷马车缓缓离开了淮南。这淮南城下辖的洞泾镇,街坊邻居都认识,之前就知道林家把最后的药铺连后堂的宅院都一并卖了,现在是要离开了,等到车辙远去,就开始议论了起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