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觎。二人身高相差无几,面对面站着时,目光之间有什么危险的情绪在涌动。“舅舅,求您把阿韵还给我!”褚辰腮帮子鼓动,说这话时,像是极力压制着某种暴戾。贺子初还是神色淡然,“她是你舅母,幼时还抱过你。”“……”褚辰没想到贺子初会这样说。今天一路上,所有人都说他疯了。可现在看来,贺子初才是疯的那一个,“舅舅,你疯了!舅母死了十五年了,我的阿韵不是你的阿韵!”贺子初明显不喜欢这话,“褚辰,你走吧。不要逼我动手。”旁的事好商量,但独独她的事,分毫不让步。“舅舅,都是你逼我的!”褚辰握着剑,眼眶赤红,他不敢去想卫韵和贺子初之间的细节,更是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到了哪一步了。他此刻仿佛就是一张紧绷的弦,一触即发。两人就这样大打出手了起来。青莲和赵三不敢劝架,不过……在他们看来,自家主子总算是想开了,时隔十五年终于又对一个女子倾心,他们也为主子高兴。是主子救了卫小娘子,救了卫家,凭什么褚世子现在过来抢人?!第三十七章卫韵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贺子初让自己穿着男装,直至马车停在了/青/楼/门外,她立刻明了了,“曹先生在这里?”“嗯。”不知为何,贺子初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自古文人多/风/流,不要以为那些舞文弄墨之人一定是君子。”说完这话,他才察觉,他是想让卫韵知道,世上的男子多半都是坏的,对美人从来只有一个心思。37褚辰是被人抬回齐国公府的。褚夫人知道,褚辰会找贺子初的麻烦,她只是没料到贺子初这般不顾情面,直接将褚辰打伤,而且褚辰被人送回之前,还去喝了酒,此时已经不省人事,酩酊大醉,一口一声“阿韵、阿韵……”的喊。“不过就是一个小.贱.人,值得你们一个个不要命去抢么?!”褚夫人看着烂醉如泥的儿子,对卫韵更是愤恨,“她就是一个祸水!”褚夫人不知道自己痛恨的到底是楚韵,亦或是卫韵。又或者,在她心里,也冥冥之中笃定卫韵就是楚韵。那日,卫韵突然喊她大姑姐,那时的犀利眼神绝对错不了!褚夫人正咒怨着,褚辰突然腾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些许,十来岁的少年郎,满脸沧桑。他眼神无光,直接无视了褚夫人,不知是受了伤,还是醉酒之故,他步子不稳,但仍旧速度很快,一路跑出了齐国公府,下人挡都挡不住。“夫人,这下该如何是好?”下人问道。褚夫人眸色不善,她不明白为什么次次都弄不死卫韵。这个女子,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十五年过去了,如今还是阴魂不散!“跟上世子爷!不要让他做傻事!”褚夫人吩咐了一声,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痴情的儿子?!舅舅和外甥倆,真真是一个德行!**褚辰打不过贺子初。身份地位也拼不过他。他求了、骂了、打了,但贺子初并未松口要将卫韵还给他,还一口咬定,卫韵是他的舅母。这简直就是可笑!他与阿韵青梅竹马,甚至阿韵幼时穿着开裆裤的样子,他都记得。她怎可能是自己已故的舅母?!贺子初疯了!一定是贺子初疯了!卫家府门外添了小厮把守,褚辰知道自己进不去,他拐去了西南角,前院里面就是卫韵的闺院,他以前总爱偷偷过来看她,后来卫广轩加固、加高了院墙,就是为了防他这个登徒子。褚辰一度以为,他迟早会将卫韵从这座院子里带出去,然后光明正大看她。可如今,即便没了眼前这座院墙,他和阿韵之间也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纵使他长途跋涉,也无法抵达。“阿韵!”褚辰带着酒意,隔着一堵墙,朝着闺院的方向喊,“阿韵!是我!我回来了!”少年彻底变了声,但还是能让人一下就听出他是谁。此时,天色尚未大黑,卫韵当然是听见了。“娘子,这……”秋蝉蹙眉,“褚世子如何能这般不顾娘子声誉,他在外面这喊您,也不怕别人笑话!”秋蝉以前真心实意将褚辰当做了自家姑爷。可卫家出事,自家娘子沦落教坊司时,褚世子又在哪里?!秋蝉愤愤然,“娘子,您可千万不要心软了!”在她看来,齐国公府就是虎狼之地,褚夫人以前看不上自家小娘子,以后自家小娘子就让褚夫人高攀不上。心软么?卫韵到不这么认为。她和褚辰之间本就没有可能了,注定了有缘无分,他和她都没错,错的是命。褚辰的嗓音渐渐沙哑,甚至还带着隐忍的哭腔,卫韵的心不是铁打的,她一直都知道褚辰对她的心思,又幼时走到少年,这几年之中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卫韵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黯然失神。华灯初上,日头一落,外面就凉的厉害,秋蝉捧着一条白狐裘披风过来,“娘子,赶紧回屋歇息吧,想来褚世子过会也该走了。”仅有一墙之隔,卫韵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褚辰手掌敲击墙壁的声音。她对褚辰的情愫倒不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了。只是思及他们曾经那么好,今后却只能当做是陌路人,甚至……是仇人,就不免感慨。她没错,褚辰没错,那到底是谁的过错……?**卫广轩与卫璟对齐国公府极为不齿。虽然明知褚辰从头至尾不曾对不起卫韵,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会再让卫韵与褚辰有任何瓜葛。“找人把褚世子轰走!”卫广轩愤然。他虽还没亲口同意贺子初的提亲,但这桩婚事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今后卫韵就是褚辰的嫡亲舅母,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