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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酒的姬响,他那日眼神赤红,盯着她看了半天,却又未置一言,不声不响的离开。自那之后,每次碰见他,卫韵总觉得他的眼神甚是古怪。就拿上回在/青/楼来说,她被贺子初摁在怀中时,无意间瞥见了姬响眼中的异样神色,似乎是愤恨、不甘……总之,是卫韵完全看不懂的神色。她以为燕王姬响便就是这种人,故此并没有在意,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尤记得十岁花神节那日,她被褚辰带出去逛夜市,途中不幸走丢,却是被姬响捉到了画舫。当初的卫韵还是个孩子,可姬响早就是成年男子,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后来又不知为何突然生气,把她放在甲板吹了半宿冷风。等到她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卫府闺房的榻上,那次整整病了半个月。“来人!驱马赶路!”姬响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他唇角一勾,身上带着酒意,不久之前饮过酒,三十而立的年纪,俊脸风流。他平素其实少言寡语,脾气一旦暴起来,无人能挡。长安城的人皆知,燕王姬响不爱权势、不好美人,是个性情古怪,随时会炸了毛的人。“卫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姬响笑了笑。卫韵爬坐了起来,她自问不曾得罪过这人,不明白他掳她作甚,她现在是贺子初的人,若是失了清白……恐怕就连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卫韵很慌,但表面极力保持镇定,“王爷这是要做什么?不知王爷可否将我送到侯爷身边去?”姬响轻笑,他一点点靠近,眼中迸发出危险情绪,“卫小娘子真好玩,本王为什么要将你送到贺子初身边去?本王恨不能贺子初痛失一切在乎的东西。”卫韵,“……”她又不是贺子初所在乎的,不过只是他的外室罢了。感觉来者不善,卫韵突然从发髻上拔下了素银簪子,她正要抵在脖颈,以示威胁,姬响突然压了过来,好看的手掌长了茧子,一把捏住了卫韵的脖颈,“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他像是疯魔了,半痴半癫,“贺子初这些年无欲无求,直到他遇见了你,事情好像突然变得好玩了,卫小娘子,本王与你无仇,要怪就怪贺子初看上了你,你放心,本王惯是怜香惜玉,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待你死后,本王会给你厚葬。”卫韵喘不过气来。燕王是有病么?!她才不要厚葬!姬响只要指尖一动,他怀中人立刻香消玉殒,可他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还有这双眼睛里的绝望与挣扎,姬响总是下不了最后的狠手。那个人死前,是不是也这般痛苦?!就在姬响愣神时,少女抬手就在打在了他脸上,“混蛋!你放手!”他怔住,身为亲王,他自幼没被人骂过,除却那个人。“你在说什么?”被打了一巴掌的燕王姬响露出一丝狂喜。“你这个呆子,连我都没认出来么?!”卫韵被他掐着脖颈,小脸涨红,这具身子本来就很娇弱,她使不出武功,只能双手并用,在姬响脸上一顿乱挠。姬响,“……”可能会有人暗地里骂他混蛋,但骂过他“呆子”的仅有一人。姬响不知自己是如何回过神来的,他反映了一下,才立刻松开了手,随即就将卫韵抱着放在自己怀中,捧着她的小脸,一边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堂堂燕王,突然低声下气了起来,“你、你是表妹?”他慌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是喝太多,把脑子喝糊涂了么?!卫韵无法解释太多,她时间有限,也顾不得和姬响计较,好在她没有被他掐死,顺了顺气,少女睁着一双漆黑的亮眸,脸面对着姬响,郑重道:“呆子,你给我听清楚了,卫韵是我,我也是卫韵,但我不能待太久,至于为何,我自己也暂时弄不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护好卫韵,不能让她死了。”姬响并不呆,他也心机城府颇深,但……他好像没有听懂。“表妹……真的是你么?”姬响眼眶微红,老天到底待他不薄,这种事也能让他遇上。卫韵来不及细说,“昌平要杀我,这具身子若是毁了,我就真的回不来了,呆子……这么些年过去,你没以前嫩了。”姬响,“……”“嫩”可以用来形容一个男人么?看在卫韵的份上,他选择不跟她计较,“到底是怎么回事?卫家小娘子也是你?”卫韵点头,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风流,“呆子,听说你后宅美人无数,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年,你过的很滋润啊。”两个灵魂困在一个身体里,卫家小娘子这些年知道的一切,她当然也知晓。姬响,“这个节骨眼下,提这事是不是有点煞风景?”他红了红脸。卫韵翻了个白眼,想继续调侃,可突然就不说话了,等到几个呼吸之后,她眼中神色变得没有那么犀利,却被一股温柔如水的神情所替代。若说楚韵是一抹耀眼烈阳,那卫韵就是江南雨巷绽放的小百合。“表妹……”姬响感觉不太妙。卫韵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在姬响怀中,而且她方才说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对姬响说那番话?!到了此刻,卫韵当然也明白了,她的身子出了问题,甚至于脑子也有问题。显然,两个人都有点懵。卫韵慢了半拍才从姬响怀中起来,“王爷还请自重。”姬响,“……”看着卫韵白嫩脖颈上的掐痕,姬响心虚的很,他半点不敢造次了,收敛了锋芒和当权者的威压,任由卫韵从他怀中离开。软玉温香突然消失,他很不舍。“王爷要将我带去哪里?”卫韵怔怔的问,清誉和名节,已经不是她所在意的东西了,可贺子初那里她不敢大意。姬响沉默,目光一直在卫韵脸上。若说她刚才只是做戏,姬响是完全不信的,可眼前这少女又明明不是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