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书迷正在阅读:嫡女重生驭夫手札、穿成影帝前男友、穿成反派boss的meimei、他在异界帮媳妇攻略男配、他是我的不接受反驳、不差钱和葛朗台、这个总裁夫人我不当了、嫁给短命夫后以钱洗面、快穿之双生并蒂、教练,有个恋爱谈不谈
是龙鳞刀锋上的寒光。偏偏眼角落了点红。他伤心了,临渊后知后觉地想,喉间似被捏得发紧,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出口,想要解释,凤夕却不给他机会了。眼前人面色淡淡,只是声音微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同临渊君成亲。”一个临渊君,便是生分至极。“凤夕!”临渊从席间踏出,着急去捉凤凰,只是被回头的凤夕扇了一掌。喘息声渐重,又复于平静,临渊看凤夕颊面似有湿润水意,恍然是泪,唇齿抖得厉害。竟不知是脸侧更痛,还是心间更痛。他听得凤夕说:“临渊君,何必如此折辱于我。”一字一句,全是痴恨。少年郎生爱容易,生恨亦容易。一场成年宴是荒唐收场,流言愈演愈烈,说他二人自幼水火不容,成年宴上大打出手,不愿结亲。从临渊出生至今,水神从未对他发过脾气,而今大怒问他:“既是不愿意,之前我问你时便应说不好!临渊,你为何至此!”临渊迷茫想起母亲似乎问过,只他那时一颗心动荡,全打发了去。是他的错,临渊心想,让凤夕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便是道歉也不能得到原谅。倘若回头。不,不能回头。不过是年少驽钝。二人至此形同陌路,但临渊看凤夕同旁人亲近,尤其是那瑶光,心里便不太爽利,偶尔也会出声去呛凤夕,只是凤夕浑然不理。一些阴差阳错,都是寒了心,关系也便如后来所传,是势同水火。再无人记得,他二人也曾是密友,少年张狂,同饮杯酒。那年魔界似有新主,仙人前探,死相惨烈,局势愈发紧张。龙凤二族整顿兵将,出征前临渊和凤夕也想上战场,却被父母拦下。“小孩子就在家里好好待着,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们!”龙帝朗声一笑,掩去眼中深深不舍。“我儿乖巧,等凤夕生辰时,我们就回来了。”花神去摸凤夕脑袋,将他抱紧。“一定要回来。”呼吸哽在了喉中,阻止的话亦不能说。“凤夕的成人宴如何能不回来?”凤夕沉沉应了声好。便是如此,帝君们依旧不放心,给临渊和凤夕落了个禁术,不得出了家中,骗他二人回来要校考功课。只是他们死了,死在凤夕生辰的前一日。大战发生,临渊和凤夕的父母为阻大魔出世,以身殉祭。神界下了万万年来的第一场雪,寒意刺骨。今日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照旧是早起练武,读书练字,只是恍然有觉,指尖颤得厉害,一滴墨染了浓重悲色,落于纸上。凤夕一日一日的等,可没等来父亲母亲,等来的却是满目通红的临渊。“凤夕。”临渊叫他,音色沉沉。他知道临渊来是因为什么。凤夕闭眼去遮翻涌,颈上青筋骤现,许久才说:“我知道了。临渊龙君,请回吧。”临渊怔怔看他,似是不可置信。他听如此噩耗,以为只有凤夕能懂他,慌忙前来,可眼前人却是不为所动。“你怎么不难过呢?”临渊红眼去捉凤夕衣领,正是失意儿郎。凤夕不理,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临渊龙君,请回吧。”心火骤起,临渊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狠狠地揍了凤夕一拳。唇腔里全是腥味,气血上涌,二人便同过往练武场一般,在这雪夜中打了起来。或许是在发泄情绪,表情都是凶狠的,亦是痛的。雪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呼啸的寒风从空荡的胸口穿过。等到最后,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凤夕翻身坐到临渊的身上,咬牙切齿道:“疯够了没有!”“你不明白吗,临渊!为何你我二人明明武练千年,在天界可谓无双,却仍被父母留下!”“他们...”凤夕红着眼哽咽,“他们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如何能伤心?我问你如何能伤心?”明明眼中含泪,面色惨白,只唇角的伤口明显得要命,他却是不肯示弱,一字一句不知是问临渊还是他自己。眼眶发热,临渊咬着牙关说:“你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那日...”还笑得那么开心。临渊恍然,这才察觉出钝钝的痛意,不是为他自己,而且为凤夕。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局,却还是要怀着期待去等。世人皆叹眼前人聪明,可聪明又有何用,只是徒增伤心。“临渊,”凤夕咽下血泪,“子时已至,今日便是我生辰了。”风声凛冽,呜咽便似万千幽魂。长明灯一盏一盏地从天界落到了凤栖山再至临境,却不知亡人能否归来梦中。叹息不知从何而来,临渊看凤夕缓缓起身,消失在雪夜中。真冷啊,原来神界也会这么冷吗,临渊他只想睡于雪中,再不复醒。本以为凤夕是离开了,谁想他拿来凤栖山藏了万万年的美酒。“便宜你了。”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临渊觉得痛得厉害。自成年宴来,此刻便是他二人最为平和的时刻。酒是好酒,饮一口便可辣出眼泪。可人也是伤心人,个个囫囵往心里咽。凤帝海量,众仙皆知,只凤夕随了花神,是个一杯倒的模样,饮罢两杯,眼角就红得厉害。凤夕叹笑两声,凑近去看临渊,又说一句:“今日是我生辰。”“那祝凤鸟平安喜乐。”临渊声调微微扬起,想做开心样貌,终是不成,于是红眼去说:“一生顺遂。”“你应祝我可得心爱,同他共许一生。”凤夕睫毛轻颤,眉目含情。“好,那便祝凤夕可得心爱...”下一句却再也说不出。临渊骤然生起几分不甘,被怜爱,心痛,亦或是酒意左右,他起身凑近,定定去捉凤夕手腕,“你可愿,你可愿同我成亲?”“我会对你好的,比任何人对你都好。”少时的临渊说不出什么浑言浪语,一字一句全是真心。凤夕阖眼,狼狈去遮面上痕迹。这些话他等了太久,不是不委屈,亦不是不伤心,可是太迟了。他二人如今要担起一族重任,情爱最要不得。何况,他要临渊好好地活,不舍得向父母那般一同赴死。若是早一些就好了,早一些告诉他,自己心爱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可是太迟了。只是他舍不得。我是醉了,凤夕骗自己,不过是想求得一晚贪欢,不用太久,梦醒就好。他闭眼应了声好。那滴泪终是落了下来,跌在了临渊的虎口处,是开心的,为何却满心悲凉。凤夕睁眼看他,笑着叫了声:“哥哥,替我束冠好不好?”自幼时以后,临渊再不曾听见这句,如今只是颤着手去接凤凰手里的发冠,应了声:“好。”黑发如绸,拢了数遍依旧从手中溜走,临渊耐着性子,终是替他带上。凤夕撑身,抬眼看他。只一眼,便是无双。含着笑,却落着泪。那夜,凤夕和临渊饮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