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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对厉向东抛了个媚眼,“我连你都能搞的定,何况唐毅呢?”他的媚眼又软又甜,带着柔柔的小钩子,一下能钩到人心里去。厉向东一下就忘记怎么喘气。只觉得这个眼神好熟悉。可记忆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想不起具体在哪里见过,只能把身边常来常往的人筛选一次,忽然突兀地说:“原来是这样——你笑起来和嘉音很像。”文怡一秒石化。维持一个可笑的姿势,说不出话,也没有动作。他们笑起来当然是很像的:文怡从母亲那里继承了许家标志性的柳叶眉桃花眼,单看上半边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轮廓看上去,比和楚玉麟还有他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有兄弟相,只是他的鼻子比嘉音挺,下巴比嘉音尖,神色也比嘉音凌厉,平时看上去并不觉得;可一旦笑容弱化了鼻子和下颌的线条,相似的感觉就陡然地凸显出来。这一点文怡当然知道。嘉音也知道。相熟一点齐悦玉麟他们都知道。只是以往日常圈子不重叠,偶尔会见到嘉音的齐悦玉麟他们都知道文怡忌讳这个,所以并没有人说过。可向东这么一说……“所以,”文怡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点奇怪的光,“你找许嘉音,是因为我?”向东当下以为他在开一个国际玩笑。礼节性地笑了一下。才发现文怡的表情探究得有点认真:“你不是开玩笑?”“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文怡反问。向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换另外一个人,向东大概会直接问他“多大脸”——文怡一脸严肃,让这个场面看起来更像一出黑色幽默的喜剧。这种带着“期盼”和“松了口气”的表情算什么呢?按道理来说,应该抓住机会嘲讽他的吧……向东想。可不知为什么,看着文怡的脸,嘲讽就没有说出口:“不,”最终,只是平淡地陈述,“和你没有关系。你们只是笑起来有点像,其实除了眼睛,都不一样,根本不会认错的。何况他也不像你……”文怡的脸就像早晨六点的路灯,“啪”地断电了。向东抿住嘴。没有往下说。好奇怪。向东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应该是很讨厌的人,又和他一起做了让自己应该恶心和后悔的事,可为什么看到他这样的脸色,还是会觉得不忍心?——雄性生物的圈地保护本能就这么强?“不像我什么?”文怡问,把向东从自我怀疑中拉回来。“他很单纯的。不像你,和谁都……”向东没有把话说完:文怡的脸色rou眼可见地青白下去,仿若退潮,发梢随着背脊微微地抖——向东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对着这样的文怡说残酷的话。……可那哪里是残酷的话呢?向东觉得自己的逻辑出了问题。那明明不过是实情。所以自己究竟……向东快要搞不明白自己了。第15章这时,听到文怡问:“所以,你究竟来找我说什么的?”向东回神,发现文怡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一瞬间的失态仿佛没有存在过,“只是单纯地为了羞辱我一通吗?我和你上一次床,究竟要被你羞……”文怡又捏紧拳。血液倒流着冲上头顶,能听到理智摇摇欲坠的声音。他以为这几年的沉浮摔打,已经把心灵锻造得足够坚硬,脸皮磨得足够厚了。可并不行。面对向东的时候什么并不行。一瞬间,各种情绪塞满他的腹腔,他忽然想要拽起向东的领口,质问“明明说好的会先听我解释,绝不会盲信流言”,为什么就不算数了呢?……可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呢?毕竟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想要分辨也并没有余地。何况…………比起喜欢上许嘉音,为了许嘉音来向自己交涉这种事……这点偏见根本不值一提不是吗?可……但是……文怡抬手抵住额角。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一次为什么格外不能冷静了:之前,哪怕是在最开始他特别针对向东,两个人关系最僵硬的时候,向东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以厉向东的修养,恐怕无论对谁都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吧…………果然,什么旧情难忘都是骗人的。哪怕厉向东也不能免俗。不再爱了的EX,和老旧的礼服、过期的食物、长满杂草的花园一样,是最不让人留恋的东西。“嘶——”文怡正挂上一抹自嘲的笑,飞快地转动脑筋妄图想方法全身而退的时候,左手被轻轻地握住——微妙的刺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又……”厉向东看到文怡抬手摁额角,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送嘉音回学校之后,又专程折回来:他看到文怡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就觉得,看上去很疼的样子——从一看到黑手套,他就觉得心口发闷,也不知是为什么。本来想送完嘉音赶紧回公司,好歹把下午董事会的“……什么时候搞的?”回过神向东已经把黑手套扯下来。文怡想要抽回手,试了两次,没成功——向东捏着他的手腕,很用力,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就早上。”文怡诚实回答。伤口的状态很明显,根本瞒不过。向东皱着眉,一点点把那个包扎得并不怎么妥帖的纱布拆开:“怎么又这样,不是都好了吗?”文怡抿着唇角,心说还不是因为你。话到嘴边却变成:“关你什么事。”气氛这么好,让人迷惑,却让人清醒。文怡心里又酸又涩,觉得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贪恋这个人哪怕一点点的温柔。又觉得委屈得要命。你都移情别恋了,还记把我的坏习惯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医药箱呢?”向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问。声音又低又温柔。回来之后文怡还是第一次听到向东用这种模式和他说话——刻在身体里的记忆一下涌上来,文怡根本扛不住,一下就乖了:“办公室。”“带我去。”向东说,不容反驳的语气。“哦。”文怡点点头,乖乖地任由他拉着手——幸亏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剩下的都是“看到文怡和谁在一起都不觉得奇怪”的贴心下属,否则看到这种组合一定眼都瞪得凸出来。向东的包扎手法很熟练。像是不仅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曾经长期从事此项工作一般。向东看着自己飞快动作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看到文怡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