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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他的小皇后。“呵……”景元帝闭着眼睛猛地往前蹿出几步,整个人难受到爆炸的的时候,晕了过去。不过片刻,他又醒了过来。睁眼看到头顶缠着花枝的庑廊,第一动作就是按住领口,整理衣襟。闭眸缓了片刻,他伸手抚额,长长叹气。“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么?”可时间已来不及他多想,焦娇的脚步声近在耳畔。景元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玄色衣衫,怎么办?她知道他是予璋,却不知道他也是天子,她没在夜里见过天子正脸,对这身玄滚金边衣服却再熟悉不过。跑?也不是不行,他的速度一定可以,但小姑娘心软,纯善,见他跑一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跑,他会穿着这身衣服见到她,跑,她会担心并追上来。景元帝陷入两难。这一次,‘他’是真的难到他了。小姑娘的脚步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拐弯,景元帝四下一看,眼睛微亮,毫不犹豫跳下庑廊,掀袍跑到一颗树边,抬脚重重一踹——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树,这个季节开了满树白花,颜色很正,他这一踹,树影重重一摇,白花簌簌洒落,掉了他一身,头发都变成了‘白发’。焦娇猝不及防,一个转弯,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披着一身花瓣,眉眼依然清润俊美,带着说不出的优雅贵气,眼神阔朗,却因形状带出几抹锋利,硬生生凸出了距离感,可远观,不可靠近。“你……”景元帝稳稳站着,手负在背后,不往前也不退后:“你怎么不跑?”焦娇瞬间脸热。他……果然都知道。‘你怎么在这里’一句话没说完,也不想再说,她转身就走。景元帝缓缓呼了口气。可他还没动,焦娇转了头。天还未亮,光线仍然很暗,男人站在树边,身侧有暗色大石相映,她其实看不到他身上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又是怎样的站姿,只白花颜色太过明亮,映衬之下,她看到了男人的眼睛。他在看她。向来明润清朗的目光这一刻变的极为幽深,似乎藏了千山万水,又似隐了万千流年,不再是皎皎湖光,有些似边关苍月,看起来很近,实则那么那么远。焦娇不大懂这道目光,只心底重重一跳。明明他并没有做什么,明明他一如以往,君子优雅又克制,她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应该的炽热。就像……这份克制一旦打开,会有不得了的野兽放出来。焦娇往回走了两步,轻声问他:“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还悄悄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我可以帮你把风。小姑娘心软又乖,还很聪明。景元帝微笑:“不走了?”焦娇脸又开始热:“你……你看起来好像需要帮助。”她有些恼,这人明明很温柔很体贴,从不会让人尴尬,为何今日说话怪怪的,有点带刺?但别人帮过她,这人情得还,她当做没听出对方的意思,板着小脸:“不过你得快一点,我也赶时间。”这个瞬间,景元帝突然领会了‘他’喜欢欺负小姑娘的原因。板着脸的小姑娘……有点可爱。“并无特殊原因,只这晨间白花清软微甜,香气最佳,”景元帝视线从树上白花,落到焦娇身上,“我想采几枝,送给一个人。”焦娇‘哦’了一声,眼梢微垂:“那她一定很开心。”景元帝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误会了。他想解释,又一想这样发展也不是不行,知道他不会生出别的意思,小姑娘就不会躲他了吧?于是他伸手折下一束花枝,看着焦娇:“我希望她开心。”氤氲晨光里,男人眉眼温柔,低头轻嗅白花味道,整个人似乎蒙着一层微光,气质仙的没边了。“好看么?”他问焦娇。焦娇实在很难违心说不好看,笑着点了点头:“你眼光很好,这花枝很漂亮。”既然没有特殊的事,她便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浅浅福了个身:“阁下自便,告辞。”景元帝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裙角摇曳,步态款款,纤腰柔嫩如柳枝,皓腕润白如初雪,这花枝,再白也比不她的肌肤,香味……他轻轻嗅了一口,想起那夜近在咫尺的发香。怕也是不及吧。作者有话要说: 黑恶犬(嫌弃):啊呸!装逼狗!▼_▼白优雅(嫌弃):被讨厌的狗不配说话。▼_▼焦娇(男色晃眼,智商也掉了一半):好像有哪里不对……算了,好看就完事了。<(^-^)>第14章你在讨好朕祖父没事。焦娇匆匆赶到自家院子的时候,人都还在睡。她看看天色,问院中下人:“祖父这两日睡得可好?”“回小姐的话,老太爷吃了太医配的药,精神越来越好,昨天还起了兴致拉了两下弓,晚上睡的也好,起夜回数都少了,姑娘要是不放心,进屋看看?”丫鬟一边回着话,一边也看了眼天色:“往常到了这会,差不多也该醒了,最多两刻钟上下,小姐也不算打扰。”焦娇想了想:“不必,让祖父睡吧。”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交代几句,放心的同时,也有些疑问,祖父没事,院子里也没发生任何异常,那为什么她听到了动静?梦中惊醒,听到声音方向,她立刻叫了甘露,甘露在周围稍做打听脸色也很凝重,感觉就是有事,可刚要跟着她出门过来,甘露就被事情给绊住了——行宫采买找她要一份名单,没办法,她只能留下甘露,自己一个人先过来。是巧合么?还是有人刻意而为?可如果是谁有意做的,又是为什么呢?焦娇回想,这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只碰到了予璋,予璋不可能给她找麻烦,结果证明也没什么麻烦……所以应该是巧合?大概是她想多了。焦娇抬脚走出主院。想起予璋,不免想起那一树白花。一簇簇清雅洁白,有悠悠淡香,亭亭伫立枝头,美的安静又优雅,不管路人看不看,亦不计较别人欣不欣赏,清贵又自我,跟那个人的性格还有点像。男人披一身花瓣,眉眼湛冽如星的模样,她仍然记得。她其实说的是真心话,谁能得到他手上那枝花,一定很开心。那男人太体贴太温存,若愿意放下满身桎梏周身疏离,真心倾慕一个人,女孩应该会很幸福。哪像她,未婚夫看起来惹天下人艳羡,实则脾气太狗,指望他温柔体贴,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