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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挟欢呼尖叫震耳欲聋地灌入耳中。霍骋将他带去了预定的卡座,桌上已经放满了洋酒,霍骋大爷似的往最中心的位置一坐,立即有Omega凑了过去,软软糯糯地靠进他怀里。付晗等人也陆续入座,只有曾衍之像块木头站在桌边,僵硬得格格不入。霍骋将曾衍之极为不适的模样纳入眼底,嗤笑一声,“过了今晚,咱俩一笔勾销。”曾衍之眼睫颤了颤,低声道:“好。”第4章夜店里人越来越多,付晗他们好心给曾衍之让出了霍骋身边的位置,没让他干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曾衍之也不客气,坐到霍骋的另一边,安安静静地等霍骋发难。昏暗的环境下四周折射过来的光线将霍骋英俊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他伸出手,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像一只慵懒的狮子等待着猎物落网。“先热热身吧,‘吹牛’会吗?”霍骋让怀里的Omega往玻璃杯里满上兑过软饮的酒,四分之一酒兑了四分之三软饮。的确是热身。“会。”曾衍之说。霍骋扬了扬下巴,问卡座里的其他人:“你们谁来?”几个少爷都在观望,不清楚霍骋究竟是想整人还是泡人,毕竟曾衍之长得也不差,一身清清冷冷的气质莫名吸引人,霍骋又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万一踩了雷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一时间竟然没人回答。霍骋也不觉得尴尬,手掌推了推身边的Omega,随便指使道:“就你先吧。”Omega是第一次陪这帮少爷,他是其中一个人带来给霍骋寻开心的,长得可爱,说话也甜,是实实在在标准讨喜的Omega类型。被点了名,他凑在霍骋耳边软软撒娇道:“我不擅长这个,如果输了,霍少可不能怨我呀。”甜腻的Omega信息素萦绕在霍骋呼吸间,霍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往Omega身上一拍,示意他动作快点。曾衍之眼观鼻鼻观心,心道:话多。两人分别拿一个筛盅,放入五个骰子,进行第一轮游戏。曾衍之摇了一个四一个六三个一。他看向对方,让对方先开始喊数。Omega笑了笑,“三个三。”曾衍之:“加。”Omega:“四个六。”曾衍之:“加。”“六个六?”“加。”曾衍之不动如山。Omega像是陷入了苦恼,思索一番,最终下定决心一般:“那我开七个吧。”双方揭开筛盅,Omega只有一个六。一共六个六,而曾衍之喊了七个。曾衍之输了。“Lucky!”Omega眼睛笑得弯弯的,靠上霍骋的肩撒娇地蹭蹭,像只等待夸奖的小白兔。霍骋敷衍地捏了一下小白兔的脸,把一杯酒推到曾衍之面前。曾衍之一饮而尽。“够爽快。”霍骋看戏捧场似的拍了拍手,少爷们也跟着稀稀拉拉地拍手。第二轮依旧是和小白兔玩,曾衍之又喝一杯,到第三轮才赢了小白兔。小白兔喝下一杯,然后换人。曾衍之明白了,这是要让他车轮一圈,他输了就一直喝,别人输了换下一位。他毫不怀疑,“热身”之后,霍骋还有更过分的在等着他。一圈下来,一瓶兑过软饮的酒一半进了曾衍之口里。曾衍之的皮肤很白,因此才浮起一层淡淡的红就被霍骋看得一清二楚,霍骋挑衅地问:“还行吗?小花露水。”曾衍之放下玻璃杯,言简意赅:“继续。”霍骋哼了一声,稍坐起身,手一挥将桌面的筛盅推开,“玩金字塔吧。”众人明白了,这是要开始灌酒了。金字塔的游戏规则类似二十一点,将扑克顺序打乱后放置成金字塔的模样,底牌到端牌数字随机,每张牌以叫酒的形式来判定归属。霍骋定下的规矩是,第一排每张牌半杯起叫,四杯封顶。第二排每张一杯起叫,同样四杯封顶。以此类推。花牌算半点,其余按牌面数字算。为了凑到二十一点数的扑克,每个人都需要斟酌选择,是选择多喝抢牌,早点凑齐,还是选择静观其变,到最终可能受到惩罚。无论是没凑够二十一点还是超过二十一点都会被罚酒,除了已经攒的酒债,每缺半点或多半点,还要多罚四杯,算下来同样得喝不少。既然知道了霍骋的目的,霍骋的好兄弟们心连心,一点都不客气,只要曾衍之叫牌,一个喊得比一个狠。曾衍之目前手里的牌三五八K各有一张,还有两张二,这几张牌都是他在没有叫满的情况下拿到手的,然而就算这样,他仍然攒下了十四杯的酒债。曾衍之还差半点凑齐二十一点。霍骋早就凑齐了,闲下来一直在算曾衍之的牌,眼下已经叫到了第三排,出现了一个J,霍骋摸着下巴,让小白兔叫:“三杯。”小白兔想要的不是这张,碍于霍骋的压力还是抢了过去,曾衍之了然,暗忖三杯和四杯又有什么区别?他收好手里的牌,不打算继续喊了。最后统计下来,曾衍之要喝十八杯一比一兑的酒,其次喝得最多的是小白兔,十五杯。其余人要喝得也不少,但只有两个人超过十杯。一杯接一杯的酒在众人的起哄下下肚,小白兔喝到一半就不行了,无辜又柔弱地苦笑认输,霍骋将他剩下的酒分给其他人去喝,却死死盯着曾衍之不让他漏下一滴。曾衍之喝到嘴里泛酸,不喜欢味道都是小事,主要是太撑了。他下意识压了压鼓胀的小腹,提出去卫生间,霍骋看他额头沁着细细的汗,眼角殷红,嘴唇却是生冷泛白的,疑惑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报复的快意。霍骋大赦般点头同意,曾衍之几乎是冲撞地拨开人群往卫生间跑过去,闯进一个隔间就开始抠吐。他将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浑身的汗毛都因为不适感竖起来了,扶着墙深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曾衍之,你在里面吗?”是付晗。“嗯。”曾衍之又冲了一遍马桶,扯过一截卫生纸擦了擦嘴才开门出去,他看向寻过来的付晗,嘲讽地勾起嘴角:“放心,我不会跑的。”他走到洗手台边,取下眼镜漱口洗脸,凉水拍洗在肌肤上刺激着思绪清明了几分,洗了好几遍,额前的碎发尽数打湿,被他用手指随意向后耙去,露出光洁饱满额头。“走吧。”清洗完毕,他走向倚靠在墙边的付晗,没了镜片遮挡的凤眼露出来原本的锋芒,比之前更为锐利,未见一分酒精感染的混沌。凌乱的发丝褪去了平日的刻板沉稳,清冷俊秀的面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