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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闲倒茶:“就知道师兄最是英明。”“对了师兄,你不觉得闻青名字很好笑吗。小青小青,多像女孩子啊。”谢紫眉飞色舞的样子像是从未见过鲜血与权力倾轧一般,带着朝气与活力。君归闲凉声道:“小紫,你确定你真的有资格笑话他吗?”谢紫猛然一顿,顿时xiele气,用脸滚着桌子道:“师兄,连你也伤我的心!”君归闲只兀自沉下心,看着手中密信,向来武艺高强能真善战的摄政王,手却寒凉如冰雪。急进……了吗?……京城中的达官贵人最近都知道乐坊中来了个新乐师。此乐师好穿青衫,连名字都带个青字。一手箜篌,天上音曲,世间无双。京城中富贵者多,爱好曲乐者亦多。这闻青既然箜篌弹得好,自然有人乐意捧他。久而久之,也渐渐有了些名气。更何况,此人生得也不错,眉目如画,温文淡和。日然如此,也就有些勾栏美人,爱他曲中烟霞,自拔金簪付酒家,为他慷慨解囊。无论如何,这位闻先生只是温文地笑,眼中潭水幽深,人如玉,玉似魂。因为,时候未到。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巧令色当谢紫步入乐坊时,闻青正在练习新的箜篌曲。因为要给达官贵人献奏,闻青自入乐坊之后,再也没穿过那种简素的衣服。青衫依旧,只是层层叠叠,文雅不少,长袖衣摆一动,一阵流动的银光。就连箜篌,也是镶金错玉。乐坊中鹅黄软烟罗翻飞,红楼朱阁,是京城一贯的奢丽。谢紫对这种奢丽,谈不上喜好,也不厌恶。他既不是那两袖清风的清流君子,亦不是穷奢极欲的硕鼠官宦。他只是个轻薄的公子哥,只不过叫寻常多几分武艺傍身,又见惯了血罢了。多数时候,他还是喜欢在青烟淡雨中喝一壶热酒,看那繁华如何,生死又如何。至于家国天下或者荣华富贵,似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只是恰好有个做了摄政王的师兄。恰好,谢家被归为摄政王一派罢了。“闻青。”驻足轻唤。闻青闻言回身,依旧是未被红尘吞没的清贵与淡和,婉转凄清的风致。长眉中凝一场江南烟雨。微微抬眼,便看见谢紫一身波斯轻容,对他浅笑,好似与世无争。因为富贵,所以与世无争。闻青冷笑。却又柔软下神情,无端想起那过去几个月里谢紫明丽的笑,温柔的言语,体贴的行径。“你怎么来了?”闻青缓缓起身,仅一拂袖,流光万千。谢紫抬袖,露出修长十指,泛着淡淡的粉,似染了一抹桃花。而他掌中,托着一包油纸包着的糕点,飘散着淡淡的面香。“在‘朝华坊’给你带的,也不知合不合口味。”谢紫笑着将点心给他。闻青接过,打开油纸,是“轻点菱花”。三吊钱一包。已抵农户一月开支。也不推脱客气,二人此时早已相熟,再客气也没什么意思了。“那边多谢谢紫你一片心意。”闻青捻起一块“轻点菱花”,送入口中。果然不愧是朝华坊的东西,非寻常俗物可比。只觉一个春日的韶华与芬芳,都流连在唇齿之间了。不知不觉,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竟好似岁月流芳,万物静好,流年安稳。谢紫不禁一怔。“闻青,你今晚要在户部侍郎王洛书府上替他寿宴演奏,我是来给你贺喜的。”谢紫笑着道。闻青亦笑,只是眼中却无多少喜色。谢紫在他耳边轻声道:“恭喜你,离你的计划,更近一步。”闻青嘴角笑意顿时一凝,如同被片片铁甲包裹般显出冷漠来。谢紫眼神幽深地看着他,忽然笑道:“闻青,我如果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信不信?”闻青一怔,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别说他们两个人都是男人,相识不过几个月,说起来几年岂不荒唐!谢紫苦笑:“我就知道你不信。”摸摸鼻子,谢紫笑容复又明丽开来,“骗你玩的,难得看你这模样,我也算赚了。”闻青低低笑了开来:“下回,别拿这个开玩笑了。”谢紫只是颔首,面上一贯的轻巧无忧,只是一双明媚的眼,平静如水时竟也好似看穿了山川岁月。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报社☆、按弦歌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夜风温柔和暖,水波粼粼,映出灯火迷离。水上楼阁,曲曲折折。在暖纱中,闻青端坐,微微抬手,一阵流光闪烁。凤首箜篌在他手中奏出泠泠之音,轻拨小调,悠然如落花逐流水。户部侍郎王洛书高坐上位,与周围官场同僚谈笑风生。这王洛书虽然已经年近中年,却是个儒雅的美髯公。他穿着低调的蓝绸长衫,笑着与同僚频频敬酒,时不时看向正在奏乐的闻青。“今日这个乐师,不同寻常啊。”看惯沉浮的王侍郎低声慨叹。“大人为何有此一言?”王洛书看着闻青那双自始至终都冰冷染霜的眼,笑了笑:“年轻人总藏不住,那样一双眼,如何是想要追逐红尘的人的眼?”“大人是否要去探探这乐师的底细?”王洛书低笑,眉眼间一篇沉稳宽和:“罢了,这天下朝堂,恩怨情仇,早是年轻人们的事情了。我们,只需坐着看戏,求一个平稳度日便行了。”王洛书有此一言并不奇怪。他本是个老狐狸,素来中立,小皇帝和摄政王,那边都不偏帮。这么多年做官做得安安稳稳的,眼看着也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闻青奏曲毕,王洛书命人赏了一杯酒,和旁坐人言道:“本部院这一生,从未听过这样的箜篌曲。”闻青将酒一饮而尽,淡淡起身就是一礼:“王大人过奖。”王洛书赏识有才华的年轻人,哪怕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乐师:“闻先生真担得上‘箜篌圣手’这样的名头了。”闻青猛地一怔。箜篌圣手,乐士无双。曾几何时,谢紫也曾带着江南绵绵春雨杏花的温软,这样说过。“王大人……谬赞,草民愧不敢当。”回过神来,闻青忙谢礼。王洛书只是笑笑,照例赏下一些银两。闻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