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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爱在皇宫里四处转悠。要知道,原本她可是连芳菲宫的大门都懒得出,在院子里的荷塘边能一坐一下午的人!现如今可倒好,眼看秋日将尽,这一整个秋天,她就这样每日跟在小姐身后,将整个宫宇逛了个七七八八。中元节那日,锦瑟着实受了好些惊吓,先是放着放着风便不见了小姐,再是御林军突然出现抓走了她,好在二殿下出现得及时,锦瑟这才算死里逃生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可小姐她……锦瑟暗自摇头,“小姐,中元节那日,你确实没碰到什陌生男子?”孜孜不倦的她第一百次发问。“没呀,怎么又问?”午时刚过,两人顶着太阳走在通往御花园的甬道上,骆云依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第一百零一次肯定地回答。“我……就是奇怪!”对于云依的回答锦瑟明显不信,可有什么办法呢,打小服侍小姐,这么些年了小姐是什么脾性锦瑟清楚着呢。别看云依整日言语不多,可她心里呀~有主意得很!“小姐,你想想看,那天御林军那架势根本不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后来,后来二殿下不也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么,加上……加上小姐你还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哎呀,我不是都说了么!”云依停下脚步,转头大大方方地盯着锦瑟的眼睛,“我真是听到动静吓坏了,没多想就慌里慌张地躲进了屋里,听到御林军问你话我都吓傻了,腿脚都软的一动也动不了。后来,你被御林军带走了,我急的直哭,又想不出办法,正好二殿下过来……就这样!从头到尾哪里见过什么别的男子么!”据说,谎话说的多了,连自己都会信。当云依第一百零一次用同样的答案活灵活现地再现那日的惊魂一刻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可信度——十成十!“噌!”铮鸣弦音忽地从一墙之隔的园内传出,掠过两人头顶——“嘎~”紧接着,半空响起一声凄厉啾鸣。抬头,炫目晴空中,一道白影直直坠落……“好!!!”喝彩声越墙而出,听起来御花园内人不少。“玄世子好身手,看来本殿下今天又来晚了!”“小姐,好像是二殿下的声音呢!”到底还是半大孩子,锦瑟听到隔墙盛逸云的声音倒好像比云依还兴奋。她开心地一手拽起云依,一手提高了裙角,拉着云依便往园门跑去。将将迈过翠甸园的门槛,云依便挣开了锦瑟的手。“歇歇,歇歇,累死了!”她冲锦瑟摆摆手,靠在园门上抚着胸口呼呼直喘。这翠甸园本是御花园的一部分,当今圣上稚龄之时喜习射,常常将御花园当做狩猎场,于是,御花园内便时常发生闲逛嫔妃被惊扰之事。后来先皇特意着人竖了道高墙,将西北角这一大片苍翠的草地与御花园隔离开来,在里面养些温和的食草动物,专供年少的圣上习射取乐。如今圣上自然早已不再来这狩猎场了,反倒是现今年少的士族子弟们隔三差五地来此骑射取乐。今日的翠甸园碧草深幽,树荫浓翳,虽然立秋已经月余,但秋老虎尚在发威,温热的风拂过草间树梢,仍携着浑浊的燥意。“启禀二殿下,方才玄世子射中了一只白鹭!”远远传来盛逸云的贴身侍卫石掣的声音。云依一听射中了一只白鹭,顾不得再休息,高一脚低一脚朝那群少年聚集的地方跑去。“哟!~二殿下可算来啦!”看不到说话之人,光听这口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善类,“二殿下您看,南尽玄不才,原本想来个一石二鸟,结果……哎,箭术不佳,献丑献丑。剩下的那只,就靠殿下您了!”“玄世子过谦了,”看样子也是才刚赶到的盛逸云一身黑色劲装,一手挽着弓一手指着徘徊在天空迟迟不肯离开的另一只白鹭,“剩下的这只是世子特意为本殿下留着的吗?!”“赝朝谁人不知二殿下武艺超群,玄某早就奢望着能够一睹殿下出神入化的箭术了,只是机缘不巧,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呀……”说话的少年身着花哨紫衣仰躺在草地上,嘴角叼根草,一副浪荡公子相。“这有何难!”盛逸云斜睨南尽玄一眼,明知他什么目的,仍是不屑地翘着唇角弯弓搭箭。眼看一轮满月升起在他臂弯下……“等等!”募地,从旁横插入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及时制止了盛逸云手底的动作。“逸云哥哥,这白鹭没死,不要再射下那只了!”“哎呀!~真是meimei多了不出丑呐!”眼见盛逸云听话地垂下手臂,紫衣少年讪笑一声,“上次是逸尘meimei,殿下,这次……又是哪里来的meimei呀?”紫衣少年肤色比其他少年稍显黝深,单手支额躺在草地上显得身量很长。瞧见盛逸云将弓箭交给侍卫石掣,不屑地嗤笑一声低头继续翻起面前的书卷来。闻得少年嗤笑,云依带着几分不喜蹙眉朝紫衣少年打量过去。一身暗紫流云衫罩在他身上,原该衬得少年剑眉星目,朗正出尘才是,可惜……偏他俊朗的面上张着双精光泛滥的桃花眼……一瞥一瞥地,生生坏了这大好皮囊!“休得无礼!”盛逸云尚未接话,石掣倒是红了眼。他上前一步来至南尽玄身前,脚下一个不当心便踩到了南尽玄摊在地上的书。“玄世子说话需得放尊重些!”轻蔑地移开脚,石掣冷声道,“您别忘了,我家主子可是赝朝二皇子,而您,不过是南疆送来的……”“石掣!休得无礼!”石掣把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盛逸云这才慢悠悠地启口,“还不快与玄世子赔个不是!”“诶呦喂~这我可担当不起!”就在石掣撂起袍角准备下跪时,南尽玄忽地一个旋身,自地上立起身子避了开来。“我南尽玄区区一届南疆质子,自己的份量还是掂得清的!”他假模假样地朝盛逸云作了个揖,“半月前南疆与赝朝的囹圄,多亏二殿下从中周旋,玄某这条贱命才得以保全。玄某尚未谢过二殿下,更何来赔不是一说!”他们二人话中的玄机云依听不明白,府中从来不许她们这些小姐过问政事,但云依至少明白了,眼前这紫衣少年便是在赝朝为质十三年的南疆质子——南尽玄。“怪不得……我就说你那只扳指看着眼熟!”一向识大体的云依今儿个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开口硬生生打断了南尽玄与盛逸云激烈对射的眼刀,“原来你也是南疆人啊!”什么叫“也”?南尽玄比骆云依高出一个头,云依与他说话时自然地仰高了小脸。此时此刻,南尽玄端详着眼皮底下娇俏的容颜,一脸莫名。“敢问姑娘是?……”“嗯哼!”不知谁低咳一声,警醒了正盯着云依发呆的南尽玄。“姑娘说我这指环眼熟?”他摊开双手,恍然明白了云依所说正是他右手食指上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