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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中了架子鼓。傅行此:“……”他的理想乐器是钢琴小提琴。这东西一在家里敲起来,就咚咚锵锵敲得他头昏脑涨,最后给她在三楼建了个隔音琴房才算消停。傅明灼三天晒网两天打渔地学了几年架子鼓,一会说肚子疼一会说头疼,请假是家常便饭,算不上多精通,不过糊弄糊弄外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倪名决这么问,她挺直了腰杆,自豪地回答:“当然了,我学了五年架子鼓。”“嗯。”说着,倪名决抬起手。傅明灼炸了眨眼睛,下意识想躲,但最终没躲。倪名决把她头发上一根枯草摘下来,率先转身进屋:“进来,敲敲看。”傅明灼跟在他身后下了地下室,她没来过,东张西望看了半天。大家都在等她大展身手。傅明灼刚才跟王中王拼体力的时候弄乱了头发,这会凑到林朝跟前让林朝给她梳辫子。林朝一边仔细小心把她头上的皮筋解下来唯恐扯痛她,一边没好气地数落她:“小鬼,连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惯着她。”倪名决说。真是一针见血啊!林朝无言以对。袁一概友情提醒说风凉话说得畅快的倪名决:“那什么,匿名,你也给明灼梳头发了你忘了?手都还伤着呢。”倪名决:“……”林朝大仇得报,扬眉吐气:“就是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倪名决:“……”综上所述,傅明灼能以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废人姿态安然度日,确实是被惯的,所有人都逃不了责任。傅明灼绑好了辫子,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她却不肯动,眼珠子一转,使唤袁一概:“一概,你先弹个琴我看看。”袁一概听出来了,傅明灼的语气有点怀疑。他从四岁开始学习钢琴,小学四年级就过了十级,虽然最近几年练习得不多,但至少也是信手拈来,而且这么多人,她为什么专门就考他啊?倪名决跟傅明灼接触了这么段日子下来,有点摸清傅明灼的套路了,每当她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不用多想,她又出幺蛾子了,这会他不得不怀疑起会打架子鼓只是她吹的牛,他拽了下她的辫子:“别磨磨蹭蹭拖延时间。”“男女授受不亲!”傅明灼最近说这话说上瘾,动不动拿出来压他,她眼珠子又转了一下,扒拉着他的肩把使劲拽他下来,完全置男女授受不亲于不顾。倪名决皱眉,顺着她的动作倾下/身来。傅明灼手拢住自己的嘴,凑到他耳边跟他说悄悄话:“其实我就想知道,一概那么粗的手指,怎么做到不弹两个音。”倪名决:“……”“我听到了!我的手指再粗也粗不过琴键好不好?”袁一概要被她气死了,“而且你说悄悄话就说悄悄话,能不能说得小声点?”“行了傅明灼,少废话,你敲一个看看。”倪名决把傅明灼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催促道,对付傅明灼,激将法永远是上上策,“你到底会不会敲?”傅明灼是一个经受不了质疑的人:“我怎么不会?我学了五年架子鼓,我家里还有架子鼓呢。”傅明灼的架子鼓老师是一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扎着小辫满身纹身的不羁青年,怀揣着音乐梦跟朋友组了乐队,不过现实残酷,最开始那会生活挺拮据,饭都快吃不起了,认识个琴行老板,好说歹说给他介绍了学生赚点外快,这个学生就是傅明灼,老师始终觉得在琴行当老师不符合自己的雄心壮志,所以后来再也没收过学生,傅明灼是唯一一个,既是开门弟子,也是关门弟子。老师说过:“架子鼓这东西吧,跟别的乐器不一样,最重要的是表现力度,表现力度上去了,哪怕你瞎几……”一激动差点爆粗口,悬崖勒马,“瞎打,乐队灵魂都有了。”傅明灼架子鼓学的不上不下,老师那套花里胡哨的打鼓风格倒是学得挺像的,唬人很在行。小小一个人,摇头晃脑,表情投入,敲出了精髓。震耳欲聋的鼓声停下,余音还未散尽,稍微会一点架子鼓的陆沅简短发表评论:“可以。”傅明灼得意地朝倪名决递了个眼神——看到没?谁说我不会?倪名决目前手上的伤势不允许这只新兴乐队马上,乐室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偶尔响着不经意的吉他,电子琴和鼓声,很嘈杂混乱,但很热闹。从前他们也组过乐队,只是人手不足。林昭是主唱,她很想学架子鼓,林幼华坚决不允许:“让你学钢琴你不学,小提琴也不学,现在要学什么架子鼓,你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乐队也是背着林幼华组的。陆沅去上架子鼓课,然后很偶尔地,林昭过来的时候跟他学一会练一会,这种频率下,学习进度当然很慢,无法支撑一个乐队的需要。最终不了了之。傅明灼给老师打了个电话,汇报喜讯:“老师,我也组了个乐队!”老师正在玩音乐,他那头摇滚乐声震天:“好,真不愧是我的学生,名师出高徒。你们乐队叫什么名字?”傅明灼想了想,计上心头:“蹦擦擦。”剩余四人:“……”老师:“这名字真可爱,很有你的个人风格。”等她挂了电话,林朝最先憋不住:“小鬼,谁答应乐队叫蹦擦擦了?”“我老师都答应了。”傅明灼说。“……”林朝差点吐血,“又不是你老师的乐队,他答应了有什么用?”陆沅最先投了赞成票:“我觉得蹦擦擦这名字挺好的。”就一句话,傅明灼把陆沅奉为了知己,“陆沅哥”“陆沅哥”地叫得亲热。反正乐队都要有个名字,反正三个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反正林朝口硬心软拿傅明灼没辙。所以最终,蹦擦擦这个有点中二的名字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倪名决受够了高峰期在锦都壹号院门口打车的艰难,周一早上,他骑了自行车去的学校。还是迟到了。徐忠亮的脸色黑得能下雨。每天七点准点,校门口就会有督察组的学生对迟到的学生进行扣分处理,高一七班的三项纪律分就没正常过。第三节数学课,倪名决公然在课上睡觉,徐忠亮把人叫起来回答问题,倪名决一问三不知。徐忠亮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他想通了,只有铁政才能镇压叛逆少年,青少年心理学那些办法,准不准另说,奏效太慢,好苗苗经不起耽搁,再耽搁下去得进少管所了:“倪名灼,就现在,你把座位搬到讲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