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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但是没办法,这会儿,她有求于他。她只好挪过去点儿,又小心窥探他的神色,他只是笑望着她,不置可否——她一咬牙,坐到了他的身边。“现在可以谈了吧?”“不急。你还没吃晚饭吧?”许柏庭道。容嘉恨极了他这样波澜不惊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赌气道:“别是鸿门宴。”许柏庭说:“你不是项羽,我也不是高祖啊。”容嘉不置可否,心里却道:谁知道呢?真要计较起来,恐怕你比刘邦还刘邦。许柏庭像是看不到她饱含敌意的目光似的,微微躬身,从底下抽出一份文件袋,推到她面前。“这是什么?”容嘉不解。“项目组的评估。”容嘉半信半疑地拿过来,越看,额头的汗就越多:“……这不是你瞎搞的吧?我们的项目哪有那么糟糕?”许柏庭:“你当我跟你一样闲吗?”容嘉:“……”一天不怼她是会死吗:)容嘉的脸色变幻不定,可还没开口,他就拿过了她手里的文件。她一急,伸手要去夺,却被他修长的手指按住,触手一片温热。她反射性抽回了手,有点耳热,又有点不甘心:“我是没什么经验,但不是正在学习吗?谁都是从0开始的。”许柏庭:“从零开始?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不是负穿地心就该偷笑了。”容嘉:“……”她这个便宜老公要是掉进了水里她绝对不救,她一定会非常愉快地继承他的遗产:)“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他眉梢微动。容嘉做贼心虚,真诚地对他摇摇头:“没啊。”小姑娘长了张天真无邪的脸,要是认识没多久,还真有可能被她给骗过去。许柏庭抬起腕表看了看,站起来:“走吧。”“啊?”“吃饭。”“哦哦……那我的投资……”“先吃饭。”容嘉扁扁嘴,垂头丧气地跟着他走了出去。……窗外,雨势渐渐小了,这座城市像擎在空濛的烟雾中。鱼子酱很新鲜,牛排滋滋冒着热气,高脚杯里晃着香槟……容嘉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你平时不是挺能吃的吗?”他给她切了一小块鹅肝。鹅肝入口即化,很好吃,容嘉却味同嚼蜡。期间,许柏庭一直给她夹菜。容嘉心里焦急,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給我投资啊?”许柏庭低头抿了口红酒:“这就不耐烦了?毛毛躁躁的,你这样还谈什么项目?你以为每个合伙人都会像我一样吗?”她一怔。“先学会戒骄戒躁吧,想创业,先改改你这个臭脾气。”容嘉:“……”半斤八两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烦不烦啊?睡觉都不让我安生!”容嘉气极了,猛然坐起。他大概是把一年的话都在这一刻说完了!看着她气呼呼恼怒的脸,他无来由地笑了一下,捉了她的手,放唇下亲一下:“那我跟你道歉好了。”容嘉怔住,狐疑地瞅着他。他会道歉?世界末日,股市崩盘了吧!被他灼灼的目光望着,容嘉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有意回避了他的目光:“……许柏庭,你吃错药了?”“你要骂就继续骂吧。”“……”“你说的,我冷血无情,冷心冷肺,又不会心痛。”“……”“总比你不理我要好。”“……”两两相望,有那么一会儿,容嘉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了一束花,塞到她手里。居然是白玫瑰,还细心地洒满了金粉,只是花瓣边缘有些焦了。容嘉看一眼,吐槽:“许总,您是破产了吗?买束花还买了束焦的。”许柏庭没有理会她的讽刺,缓缓道:“花是几天前买的,一共好几束,我想着,一天送一束。不过那时候,我看到你跟那个叫程宇飞的在一起,就没打扰你,一直搁到现在。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容嘉:“……”见她目光躲闪,不想承认又有点心虚的样子,他把她的脸掰回来:“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容嘉哼声:“你是想说,我勉强能配得上你吗?”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字一顿:“不,是我原谅你。”容嘉愣怔。有那么一刻,看不懂这个人。总觉得他的眼睛黑得像窗外最稠的夜,有浓烈的化不开的感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如果她真说跟程宇飞有什么,他会杀了程宇飞。容嘉沉默。她相信他干得出来。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兜住了,喘不过气来。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鼻息间传来淡淡的香气,是这个男人身上的,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什么别的,很清爽,像琥珀,也像松林,干净纯粹。她有点别扭,不去看他的目光。看她吃瘪的样子,他的心情松快了不少:“礼物都收了,不准生气了。”“一束花就算礼物?抠死你得了。”“那你想要什么?”“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给我摘吗?”他没理会她的挑衅,微微靠后,坐在了床边,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叩了两下:“你这是故意为难我。”“我没有强迫你啊。”她起身要走了,手却被他从后面拉住。容嘉回头。许柏庭微微一笑:“那我试试。”夜晚的景山公园很安静,正门离这儿太远,他们抄的近道,两个人贼头贼脑猫着腰,只在草丛里探出两颗脑袋。容嘉回头,刻意压低了声音:“要是被巡逻的大爷发现怎么办?”他淡淡道:“那就把你上交给国家。”她竖起眉毛,怒道:“你这个王八蛋!”他回头看她,眼神明亮,语气宠溺,好整以暇的:“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看她小脸绷得紧,他伸手掐一下,软软的,“不过你生起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嘛。”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咬就咬了,还不松口。他也不生气,只是有点无奈:“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说不过就动手,打不过就咬人。”他这么说,容嘉倒是愣了愣,目光落到他手腕内侧的一个浅浅的牙印,有些怔。时间很远了,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依稀记得,那会儿他们关系很差,他这人又不合群,阴郁又高傲,她总是瞧他不顺眼的。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