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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自我报复的快感。飙到200码的时候,不慎撞到路边的一个警示牌,偏向河道,他猛地扭转方向盘,一头撞进了路边的野地里。气囊顶起来,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抬手支了一下,感觉有血流下来。黏糊糊的,气味不大舒服。许柏庭把张开的手掌慢慢摊在面前,借着远处依稀的野火,定睛看了看。黑暗里,眼睫低垂,弯弯的,是个沉默的弧度——把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也不是第一次见血,此刻,却有种胃里翻涌的感觉。老半晌,他闭了闭眼睛,坐那边没动。再醒来时,人在医院。是加护病房,四周很安静,只有在抄病例的医生和来看望他的沈蔚。沈蔚见他醒了,弯下腰,仔仔细细端详他的脸:“不至于吧?一个女人而已,这么想不开?”许柏庭连个表情都不想给,道:“那一段修路,灯光太暗,我没看清楚,小伤而已。”沈蔚松了口气,直起身:“那就好。”只是目光打量他的时候,有几分促狭,要笑不笑的。许柏庭干脆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的样子。沈蔚在他头顶笑道:“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就去道个歉好了。面子真有那么重要吗?几天没睡了?不是我说,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你本来就得吃药才能睡个好觉,现在还这么折腾自己。”许柏庭没说话。沈蔚:“没听医生说吗?戒骄戒躁,小心哪天真猝死了。”等他离开,许柏庭才睁开眼睛,望着白色的墙壁,有那么会儿的怔愣。向来坚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惘然和迷茫。半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为我安排,你认为,你觉得……你总是这样!”“你永远是那么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也没有朋友!”“许柏庭,我讨厌你!”……他的手按在胸口上,只觉得一阵阵撕扯般的痛,有什么东西仿佛硬生生从他身体里割裂了。第019章隐疾容嘉是几天后才知道许柏庭出车祸的。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给了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没事。”容嘉张了张嘴,还要说点什么,却听到了瓶子和重物翻到的声音,还有他似乎变得急促的喘息,她有些不确定了:“你病了吗?”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没事。我这边还有一点事情,先挂了,你照顾好自己。”“……哦,好的。”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倒在沙发里,表情痛苦,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液浸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张脸,苍白如纸。……沈蔚带着周医生走进半山别墅时,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干净整洁的屋子,此刻一地狼藉。到处都是翻倒的桌椅、打碎的灯、撕裂的布帛……只有大厅里那只猩红的丝绒沙发还安安稳稳摆在那儿。许柏庭闭着眼睛躺在上面,单腿支起,修长的手指插在乌黑凌乱的发丝里。脸色苍白、憔悴,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色。他的白,是那种冰冷质感的透白,眼神放空时,不带任何感情,可就是厌世般的漠离,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沈蔚不知道说什么,小心地跨过满地碎玻璃和垃圾:“你是疯了吗?说吧,几天没睡了?”许柏庭不答,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沉静如海的眼睛,安静、清澈,玄黑无底。他黑色的衬衣只扣了中间几颗,褶皱凌乱,敞开的领口露出坚实的胸膛。明明是再清冷傲然不过的长相,剑眉修目,气质高雅,却有种颓废、美艳到令人窒息的感觉。虽然他脸色平静,甚至平静到不带感情,可他垂在沙发边的另一只手——却在微微颤抖。沈蔚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又犯病了,也不跟他说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他也不会搭理自己。回头对周医生道:“快点,先给他打一剂镇定剂。”周医生倒是冷静,飞快提了针管、上药,推入他的静脉里。他颤抖的手才逐渐平复。呼吸也平稳了一些。沈蔚点了根烟,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我听魏洵说,你这两天疯狂工作,已经好久没合眼了。你是不是想死啊?”许柏庭撑着手掌微微借力,从沙发里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慢慢将衣襟处的扣子系上。这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沈蔚耸耸肩:“那随你便,反正有病的不是我。”许柏庭瞥了他一眼,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叫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沈蔚认识他很多年了,但还是被看得胆寒。后来,还是周医生打破了沉寂:“许总这病,不能再拖了。以前只是焦躁、难以入眠,现在,普通的镇定剂或者安神药已经不能抑制了,如果任由其发展,将会有预料不到的后果。”沈蔚道:“什么后果?”“严重的情况,可能导致精神分裂、极度躁郁,甚至会伴随着持续的冲动。”周医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许柏庭,面无表情道,“性冲动。”“……”“相信,许先生自己也有所感觉吧。所以,这些年从来不跟任何女性过从亲密,就算是结了婚,也刻意规避者您的太太,尽量不跟她过从亲密。”许柏庭面色冷漠,不置可否。周医生语重心长:“其实,适当的性生活可以缓解症状,越是压抑,爆发时越是剧烈,许先生。只要您按时吃药,不要总是发脾气,还是能很好地抑制的。”沈蔚忍着笑,差点破功。怪不得他从来不招女秘书,甚至居室里都不请女保姆,原来是这样……可以试想一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许柏庭,有一天难以控制丑态百出的样子……沈蔚快忍不住了。“很好笑吗?”许柏庭忽然也笑了一下,看向他,语气变得格外体己。这一笑,如同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诱人心弦之极。但是,他眼底的讥诮,如同永不融化的坚冰,阴鸷冷漠,让人不寒而栗。甚至有几分阴暗冷郁的调调儿。沈蔚连忙收起了笑容,转移了话题:“周医生,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你也说了,性也只是缓解而已,要是非但无用,反而更加糟糕了呢?”周医生想了想,说:“戒骄戒躁,多听音乐,减少工作,放松身心……”“你说的这些,全都是废话。”许柏庭拧了拧眉心,不耐地打断他。周医生怔了下,像是沉吟,过了会儿才道:“许总这个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