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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杰哥不让我坐别人车的副驾。” 行吧,又是杰哥不让。张蓉只好踩一脚油门朝医院出发。 正午12点车在家门口停了,祝杰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下车进屋。爸妈都在,客厅死一般沉寂。 “回来了啊。”祝杰在双人注视下放好钥匙。 “嗯,我也刚坐下。”祝振海在喝茶,横阔地坐于沙发正中,茶几和玄关柜上各一座天眼原石堆砌的八臂六耳双面佛,足有半米高,“坐,你妈做饭呢。去你姥爷家了?” “去了。”祝杰拽一张椅子坐下,手机甩出去,不跟祝振海直视,“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有事,你妈给你做饭呢。”祝振海的茶杯放下了,脸绷得很紧,呼吸带动宽厚的鼻翼鼓张和胸口起伏。 一个穿戴齐整的女人,哨兵一样驻足于厨房门口看着儿子,黑发在额前分开两捋绑向脑后。手里是一盘炒菜和碗筷。 “妈。”祝杰侧身回视,“你有事找我?” “没事,怕你在外面吃不习惯。”赵雪步态轻盈没有脚步声,护士工作习惯隐藏足音,“累不累?本来我和你爸应该去看的,脱不开身。来,尝尝。” 祝杰的脸同样绷得很紧,侧脸和赵雪像,神态更像祝振海。他随便夹了一块,咽完把筷子放下。“没事了吧?没事我现在上楼了。” “小杰。”祝振海站起来,对抗性运动员的出身,退役多年体格不输给儿子。 “有事?”祝杰倚着冰冷的椅背看他过来。 祝振海动作幅度很大,顺手收了桌面的手机。“比赛一切顺利吧?” 祝杰一动不动,看都没往手机上看。“还行,赢了。” “没别的事?” “没有。” “听说有人给水里下肌松剂了?”祝振海捋了捋袖口,一串世面难得的西藏天眼露出来。 “是么?”祝杰和父亲一个短短的对视,瞬间错开眼神,他拿起筷子又吃一口,最后筷子一扔,“我不知道。” 祝振海坐在了对面,当着儿子查他的手机。“听说还受伤了,人是你们学校的。” “不太清楚。”祝杰在家一向没耐心,余光里就是天眼石佛像,八臂,六耳,双面,“有事就说,没事我上楼歇着,胃疼。” “没伤着你就好。我和你爷爷都当过运动员,各路牛鬼蛇神见太多了,应该早提醒你。”祝振海随便点开一个,往上翻聊天记录,“下午什么安排?” 祝杰疯狂想念今早睡醒怀里有人的真实感,和昨晚偷偷舔过的那圈奶白,还有他咬在薛业咽喉上的那一声杰哥。 “回学校。” 祝振海顺势往下问:“不着急吧,腿伤复发了吗?” “没复发。”祝杰一脸无所谓地站起来,“下午回学校写检查,司机接太早了,闭幕式没参加挨批了。” “一个破闭幕式。”祝振海的沉默很刻意,“上楼歇着吧,下午司机送你。” “嗯。”祝杰迈上台阶,胃粘膜突然升起近乎痉挛的抽痛。他压一压恶心,往上走,推开卧室门,一片漆黑。 祝振海还在查,手机屏幕停在微信隐私的通讯录黑名单里。他怀有目的性地点开备注叫XY的,最近一条的回复是“一句”。 再往上,是杰哥晚安。 再往上,是这个男孩问,如果还能做普通朋友,考完英语在学校门口等等我行不行。 再往上,是儿子回复他的,我是直男,嫌同性恋恶心。 再往上,杰哥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赵雪无声地端来一杯茶。“别查了,和上上周一样,肯定是拉黑了。” 祝振海开始查最近联系人和短信。“查酒店录像,看小杰这几天和谁一起住。要还是高中那个……” “儿子是真性同性恋,他不正常,我提醒过你,有女朋友也不能信。”赵雪朝他伸手,“手机给我。” 祝振海叹气一声,男人的直觉确实不如女人。“尽快安排他出国吧。” “晚了。”赵雪看着手机,“微信记录能恢复,如果小杰和他还有联系,瞒不住。” “那就查短信,通讯记录和信息都翻一遍。”祝振海加重了语气,“查他,小杰名下的一切都要查,学校那边也查。你看他刚才的态度,以为自己上大学能打比赛就翅膀硬了。” “我记得他叫薛业。”赵雪心领神会,“初中让你把儿子送出国,你偏不听。初中走了现在还有这种事?” 祝振海常年不带表情的脸在抽动,眼底浮现出无比惊人的厌恶。“出国?国外同性恋更多,儿子不在眼皮底下你能放心?” “放眼皮底下也没用,已经不正常了。”赵雪说,“真性同性恋是天生的,高中他还关得住,现在怎么送?” 谈话氛围猛地降到冰点,空气如同上冻。 最后祝振海拿起茶杯。“送出去,先把他们分开。咱们的儿子不能喜欢男人,同性恋是世界毒瘤,有一个死一个。” 薛业趴在理疗床上犯困,短短几个小时如同经历一场梦。拍片、专家会诊、制定个人治疗方案……最后这帮给健将级运动员会诊的专家居然建议保守治疗,没有一人主张开刀。 健将级运动员的医生,薛业想都不敢想。 “怎么样,冷了吧?”张蓉拿白床单来盖上,薛业脑袋里好像只有一根筋,医生吩咐脱衣服等候,他就脱了,只剩一条内裤也不怕感冒。 “困。”薛业实话实话。 “你别cao心,这帮都是脊椎外科最顶尖的权威,我没退役之前,全队的伤就靠这帮老畜生撑着呢。”张蓉最理解因伤退役的痛苦,“你嗜睡也可能和腰椎有关。” 薛业的眼睛困得酸涩。“真的?” “有可能,具体看你治疗进度。”张蓉对他肩上的创口贴皱眉头,“困就睡吧。小杰一直以为你转系和不报到是因为他没等你,有伤不早说,他还以为你抑郁症了。” “我不会抑郁。”薛业紧紧攥着手机等信息,运动员的意志力,认命不认输。 “行,知道你厉害,睡吧,睡醒觉医生给你整脊。”张蓉伸手想撩他一把刘海没想薛业躲了,“还不让碰啊?” 这小子是真不好接触。 “不让。”薛业摇摇头,趴在左小臂上再不吭声,最后偏过脸睡着了。 一睡就是两个半小时。 主治医师来过,看他睡着没叫醒,张蓉陪同一直等到下午6点。理疗室是单间病房,医师又来一次,提醒张蓉再过半小时必须叫醒。 “行,我叫他。”张蓉答应,和这些医生是二十年交情的老面孔了。刚关上门又有敲门声,只不过这一回特别急,特别猛。 张蓉又困惑又无奈,深提一口气之后眼皮直跳,千万别是小杰。门打开了,扶着门框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