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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说道:“爷,凤儿喜欢你!凤儿是真心的喜欢你!”她直直的看住韩奕羡,眸光变得痴迷:“凤儿只喜欢爷一个人!爷是这个世上凤儿最喜欢的人!”韩奕羡摇头,语声里有讥嘲,更有自嘲:“你喜欢我,却要我的命!你下药害我,亦只因为我是你最喜欢的人!”他微顿,接道:“你对我有情,便是这般待我。她对我已无心,却在我穷途落魄的时候,不忍不管我。”他看着锦凤说道:“这就是你同她的区别。”话落,他蓦然心灰。已经回不去了!他的卿儿,是真的将他放下了。“你去吧。”未几,他上前掐住锦凤脖颈,只一下便折断了她的颈子,锦凤瞪着眼张了张嘴,尔后软软歪下了头没了声息。韩奕羡将她放下看了一会,然后伸手合上了她的眼睛。一念起,孽缘生。由孽生得因,自得孽的果。他认了,她亦该认。韩奕羡走出囚室去寻母亲。甫一抬眼便看见了她。韩母隔着三间牢房,正扒着栅栏看他。“羡儿”她小声的唤他,语声里透着小心。方才她听见锦凤那边的动静,心里万分讶异。听着,竟是她的儿来了,而且似乎,似乎,她的儿竟是好了?可她不敢大声唤他,只悄悄行到边上候着。今日里,她大喜复大悲,情绪起伏跌宕,又同锦凤打了一架,此刻她已是头晕目眩,精疲力竭。但饶是此,她亦觉出了不对。今日这监牢委实反常。而宁王挡在虞氏身前的那一幕,更是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她不会看错,宁王对虞氏不寻常。这便令她大为忧心,她不得不担心宁王会不会因此而不容于她的儿。尤其这会她觉察到她的儿似已然清醒,也就是说傍晚那会儿子是在装傻?这便更让她惶惑于宁王今日突然带着儿子来看她的用意。要知道,她被关在这鬼地方足有二,三个月了。是以,会不会是宁王对她的儿产生了怀疑?故行试探?儿子疯傻,宁王或能容他。若是……韩奕羡望着栅栏边隐隐发颤的母亲。他看着她灰白干枯的头发,看着她满是皱纹干瘦暗黄,而显得无比苍老的面庞;还有她乌青的眼眶,脸上的抓痕。母亲已然面目全非。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竟至陌生的再寻常不过的老妪。韩奕羡流下泪来。心中悲意蔓生。他怔怔的看住母亲,下一瞬,他跪了下来隔着牢门给韩母磕了一个头。“儿不孝!累得母亲受苦!”他哽声说完,再连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并不进牢室,再看了看母亲。他折身大步朝外行去。韩母哭起来,颤声唤他:“羡儿,羡儿!是娘对不你!是娘对不起你!”韩奕羡没有回头,他直接走出了牢房。韩母捂住嘴,痛哭着萎顿在地。“我的儿啊,我的儿!”她心如刀割。※望着站在前方提着宫灯等着他的太子殿下,韩奕羡微是扯唇,露出一抹笑来。那笑苍凉,尤是悲哀。第75章傍晚时分,太子突然带他来探监。他便知不妥。而才将见到狱中情形,他已知确如他所料,殿下果是对他生了疑。只明知如此,他却不能不来这一趟。殿下势必不会让锦凤活着,可他不想她死于他人之手。他得亲手了结她!因这是他能对荷儿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而此刻见到太子,韩奕羡心头泛着苦。或许他能为卿儿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亦是快了!“罪民韩奕羡拜见太子殿下!”他屈膝对宁原行拜见礼。宁原缓缓踱步行至他身前,并不叫起。只看着他淡声言道:“难为你,明明病好了!还肯喝那么苦的药。”不是不惋惜的。韩二其人委实不一般。若非尹太医误打误撞在他熟睡的当口,替他摸脉,使他不及提防,他怕不是能一直伪装下去。端瞧,尹太医吃惊之下第二次给他把脉,他便已然警醒,亦可见要令他露出破绽有多不易!而尹太医之所以不曾怀疑,只怕是万想不到他能恢复得这样的快!心病心药医。最好的医者,最佳的良药不过是辅助罢了。韩二能那么快好,宁原认为更主要的因由是清言。亦由此,他方不能听之任之!韩奕羡涩然笑道:“殿下英明!罪民不过海底捞月,枉费心机。”宁原亦是一笑,然笑意浅淡。他笔直的看住韩奕羡,不予迂回单刀直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问,语气淡冷:“你当知本宫不可能任由你这般呆在清言身边!”他目光细细从韩奕羡脸上晃过,声调愈加冷凉:“你更该知晓,如今你同她已断无可能!”韩奕羡笑容涩苦,却是道:“罪民早已不作此妄想!”不说而今他乃戴罪之身,一无所有。是个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可示人的朝廷钦犯。便是卿儿宁可假死亦要离开他;便是她现在日日给他喂药,待他温和不失细心。可亦仅止于此,再无更多的亲近。这些明晃晃的事实摆在他眼前,他如何还能自欺欺人,如何还敢再奢望将她挽回!而他之所以好了也不愿“醒”,只是,韩奕羡面上笑意不在,神情似苦犹悲。他只是实在不舍,实在贪恋她给他的那一些,他无上渴望的久违的温柔。因为他很清楚,只待他清醒,这些温柔他便再也触摸不着,再是抓不住!何况,他看住宁原亦不兜圈子,直言道:“罪民此生是无望了!可是殿下你呢?”他直视着宁原,语声怜惜透着酸楚:“卿儿她不易生养。”他不提太子日后身为一国之君会有的后宫,单是卿儿生养不易,就是不容回避的一道坎!宫里的女人,最终能倚仗的唯有子嗣。美色在新人辈出,群芳争艳的后宫,实乃寻常微不足道。若没有帝王的骨rou傍身,恁是再高的份位,想要长久的恩宠亦是虚妄!而倘卿儿终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