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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先下了车,回头就见到池朔手里拿了一束白色百合。 肖昱喉间一哽,尾调微微一颤:“你什么时候买的?” 周姨那一辈的人不兴送花,墓园里又不让带食物或者纸钱进去,也就没想到准备。 而肖昱则是想到过,但又不知道出于什么,没有这么做。 似乎有点不敢去跟花店店员说,要一束给mama扫墓用的花。 “你们进去的时候。”池朔走上前,轻轻搂了搂他的腰,“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附近有花店了。” 肖昱半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两人绕了半天,绕到墓园的最深处的一处角落。 原本肖昱以为自己会记不住路,但是很意外的,他竟然对每一处拐弯都记得清清楚楚。 地方很偏僻,墓碑也很粗糙,看得出来当时实在拿不出多少钱来好好安葬。 池朔只看了第一眼,就微微皱了眉。 他从小就参加过不少葬礼,也去过一些墓园,不仅是家里长辈的,还有圈里前辈,因为家族交情而去的。 或许并不是每一次都是奢华而精致的,但是像这样破败的却也从来未见。 池朔没说话,只将手中纯白的百合花束放在了墓前。 精致美好得有些扎眼。 墓碑上的小照片也有些模糊了,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出眉眼来。 很美的姑娘,笑得温柔而明媚。 只是放在这粗糙的墓碑上,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悲凉。 “阿姨,我叫池朔。”池朔顿了顿,看向照片上那双跟印象里肖昱的模样十分神似的眼睛,“我会照顾好他的。” 说完这句,池朔便站起身来,转身却正好撞见肖昱快速抹了下眼睛。 连一点泪痕都没留下,只有眼睛有些微微的红。 池朔有些意外,刚刚肖昱跟周姨出来的时候,没见半点哭过的痕迹。 他没有戳穿,只仿佛没看见一样笑了笑:“走吧?” “嗯。”肖昱有应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干咳一声糊弄过去,转身大步离开。 墓园里很安静,只有凉风抚摸着一块块寂寞的石碑,像是某种低低地吟唱。 在抚慰这些远去的灵魂。 . 周姨从菜场带了大把食材出来,鸡鸭鱼虾俱全,做了一大桌菜。 周姨显然好久没这么高兴,催得肖昱吃得发撑,池朔一般不在饮食上纵容,但是又禁不住周姨不住地夹菜。 “这个糖醋鱼,是不是有点太酸了?”周姨夹了一大块给池朔,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有。”池朔笑了笑,“很好的。” 池朔语气挺乖,看得出来是很知道怎么讨长辈开心,再有这张好看的脸加持,果然讨得周姨十分开心。 对比之下,肖昱就不是那种擅长讨家长喜欢的小孩,嘴巴笨得很。 可能这就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特有的气质吧。 肖昱吃了一口鱼,确实算酸了点。 从味道上来说,并不如池朔家里请的阿姨的手艺好,但是肖昱却觉得这样的家常菜更好吃。 大家围在小桌子前,说些家常唠嗑的话,吃着虽然不够完美但是满是家人味道的饭菜,几乎是他从小就无比渴望但是一直没能真正得到的时光。 刚开饭的时候周姨拿了瓶红酒,最初肖昱情绪有些不大好,连着喝了一整杯,吃到一半心情就好了不少,就又加了半杯,等到吃完饭已经有些微醺了。 池朔没动酒,眼看着肖昱的眼神都开始雾蒙蒙起来,就跟周姨说了一声拉他上楼。 开了房门,电卡都还没插,池朔就一个不稳,被肖昱推到了门上。 一个带着红酒香气的吻过后,黑暗中肖昱喘着气,伏在池朔的耳边:“做吧。” 池朔气息一乱,微微把站不太稳的肖昱推开一些:“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知道啊。”肖昱有些摇摇晃晃的,“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有屈臣氏,不是很远,你去买来临时将就一下。” 肖昱说着,身体就又歪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从哪学的,朝池朔的耳后轻轻吹着气。 池朔抓着肖昱手臂的手猛地一紧。 “那倒不用。”虽然没沾酒,池朔却觉得像是肖昱周身的酒气蔓延到了自己身上一般,点燃了抑制不住的冲动。 他第一次觉得周晟难得办了一次好事。 把晕晕乎乎的肖昱抱到床边,池朔从行李箱里拿出从片场回来之前周晟放进去的所谓“礼物”,撑起手臂伏在肖昱上方。 “明天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响应号召,乖巧拉灯.jpg 发一波红包感恩还没弃我而去的小天使,今明两天所有的评论都发个小红包(之所以这么狂是因为觉得发不出去,叹气) 第50章碰撞 肖昱觉得自己是真得喝上头了。 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感官都是麻木的,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力,仿佛整个人都被捏在了池朔的手中。 肖昱莫名其妙地又开始闪回今天在墓园所见到的场景。 他看到池朔半跪在那座相当破败的墓碑前,手中的百合花白得扎眼,跟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不仅是这束百合花,连带来这束花的人,跟着一切也是格格不入的。 他上辈子红过,狂过,得意过,不过最终还是如漫天烟花,繁华一瞬,回首成灰。 原本是从此湮灭的灵魂,却被这个人捡了回来,想方设法让他重生,有机会再能多在这人世间呆上数十年。 一无所有的第二世,抬头看看,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多留恋。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强烈的痛感传来,让他模糊的意识清明了一瞬。 肖昱周身僵住,却没有推拒,而是抬手慢慢按住男人的脖子,逼迫他离自己更近一些:“你知道吗。” 他闭上眼,轻轻抬头吻上去:“你是我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了。” 这句话像是将一道惊雷砸进了原本还在酝酿暴风雨的海面,瞬时间掀起了风浪。 像寒风隐忍许久的呼啸,被纠缠已久的浪潮吞没。 似碰撞,又似缱绻。 . 周姨早早做好了早饭,但是却迟迟不见该吃早饭的人下来。 眼瞅着小米粥要放凉,周姨正擦了擦手准备上楼叫人,却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两个孩子住的是大床房。 可是……小池却又说自己是司机。 有老板跟司机睡大床房的吗? 周姨一时有些迷茫,她自知现在的年轻人,做起事来都不是老一辈能理解的,更何况他们既然是小昱的朋友,那多半就是谢家那个圈子里的人,行事做派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