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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他们同时翻阅,均流露诡异神色,更是引发旁人的无限猜疑。“到底是不是盗门秘笈?”“不像……估计是藏宝图?”“可若是藏宝图……那谢帮主怎么没半点兴奋?”“据说藏宝图都是用藏头诗或特殊材料写的!哪能一眼看穿?”那盗门数人从头到尾将册子翻看完毕,而两个信封很薄,铁定不是己方所寻之物,他们面如灰土,低声商议了几句。灰衣人似不经意望向秦茉,瞥见容非与八卫,当即收敛眉宇间的戾气,转而对林指挥使和杜栖迟作揖。“谢过二位正公严明,此物并非盗门秘笈。他日若有差遣,定当效犬马之劳。”那灰衣人尽可能以恭敬口吻,道出了客套之言。这不过是让大家好下台的委婉说法,青脊人才济济,未必需要盗门支持,但贸然让他们丢尽颜面也无必要。林指挥使淡然一笑:“好说。”盗门数人小声交谈,向台上众人道别,融入人潮,没了影踪。林指挥使又问:“这可是与你们传家宝相关的宝藏?”江湖帮派的三位代表尴尬,一黄衣青年道:“在下见识浅薄,看不大懂……不如,请燕少侠鉴别一番?”此言一出,余人哗然,均四下张望,苦寻燕鸣远身影,最后杜栖迟把眼光锁定在一株半青半黄的大树上。大伙儿顺着她的视线,果真发现了燕鸣远的白色衣角,齐声唤他。燕鸣远看躲不过,笑嘻嘻地飘了下来:“找我作什么呀?”林指挥使半眯着眼打量他,微笑道:“小燕子,好久不见,长大了不少。”“小燕子”三字一出口,燕鸣远那白净的面容顿时红了。周遭人的反应,大致与当初他公然喊杜栖迟为“小麻雀”相类,愕然、诡秘,忍俊不禁。燕鸣远向林指挥使抛出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林老哥,别这样叫我!多少年前的绰号了!”因燕鸣远的三位姐夫先后担任青脊要员,他自幼随他们到京城游玩,认识了包括越王、林指挥使在内的达官贵人。而林指挥使与他的姐夫们交好多年,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二人胡扯几句,燕鸣远终归少年心盛,随意翻阅那本名为“至宝”的小册子,边看边乐。林指挥使没再管旁人,确定白色信封的火漆封缄完好,遂令杜栖迟备火。江湖传言,青脊密函均用乳粉调制汤汁而写,干透后无色,需经过火烘烤才能重现字迹。大家只道林指挥使要当众揭晓这隐藏了十八年之久的秘密,个个兴奋莫名,却万万没想到,他右手一抖,直接点燃了白信封,于惶惑众目间,把劳师动众找寻的密函烧成了灰。灰烬与黑烟随西风飘散后,顾起禁不住多问了句:“林指挥使,您这是何意?”“奉命而为。”林指挥使面无表情。这世上大概没几个人想到,当今皇帝竭力追回密匣里所藏的信件,并不是为了知晓上面写什么,而是就地毁灭,让其中秘密永远不为人所知。除去奉命毁信的林指挥使外,在场的,另有一人,表情透着了悟。燕鸣远。他仿佛猜到结果,头也不抬,继续翻阅册子,唇边噙笑:“好玩儿!谁画的?”龙平原本神情肃穆,听他一问,答:“一位故友。”燕鸣远见案上红色信封无人搭理,又问:“那又是什么?”龙平没正面回答,转向林指挥使道:“这册子和这红信封,不过是当时急忙之中为填补密匣缝隙、防止被人发觉端倪而顺手塞入的,并不牵扯机密,恳请林指挥使允准,物归原主。”林指挥使亦看过册子和红色信封,知他所言属实,摆了摆手,“你留着吧!”“让我看完……”燕鸣远看得津津有味,死活不撒手。龙平无奈,拿起那红色信封,缓步下台,径直走向人群中的秦家人。谈论声此起彼伏,秦茉只觉心在颤抖。这位魁梧的中年男人……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她未来的公爹……龙平身陷囹圄数载,面目沧桑,英气未灭。他行至秦茉跟前,眸光柔和中隐含湿意,嗓音沙哑:“世侄女,你长这么大了!好!好得很!你爹娘在天之灵,定然欣慰异常。”秦茉朝他盈盈福身,听他提起父母,顿时哽咽:“侄女见过龙伯父。”“你爹的仇,我在五年前报了,只可惜,因此被他们发觉行踪,一路逃亡,未能躲过。”龙平叹了口气。秦茉心中感动之余,腾起无尽怆然,忙紧咬下唇,忍住满目泪花。龙平将红色信封递给秦茉,温言道:“这……是你爹在十八年前为你立下的婚书,你且收好。”一旁紧盯二人的容非,变貌失色,宛若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颤声道:“姑娘……你当真……?”秦茉泪眼已看不清世间悲欢,转目向他凄然一笑。她曾说过,会为他拒绝龙家的婚事。可眼看龙平本可隐姓埋名,却为她报父仇而饱受牢狱折磨,她若再推拒,无疑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了。父亲虽为盗,但盗亦有道,重情、重义、重信、重诺。断不可到了她这儿,便数尽推翻。再说,容非既然为贺家家主,坐享富贵安逸,何苦要吊死在她这牵扯谋逆旧案的神偷之女身上?他自当有更广阔的天地,配上更贤良淑德的佳人。秦茉迟疑半晌,最终接牢信封,却觉这薄薄一纸婚书,如有千斤重,使得她双手颤抖,心也随之沉下。与容非共度的点滴忽如潮水般涌至,毫不留情淹没了她,她敏锐双耳听不到万物声响,迷离双眼没敢环视四周,翕动的樱唇也没好意思询问龙公子所在何处。良久,她似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虚无缥缈处荡来:“侄女虚度了十八载光阴,无才无德,若不嫌弃,定会信守诺言,履行婚约。”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读者“鲨鱼也会哭”,灌溉营养液+5薄荷糖扔了1个地雷约约约约约约约扔了1个地雷么么三位可爱的小仙女~╮( ̄3 ̄)╭第92章第九十二章(正文终章秦茉这句话,话音很轻,语气凝重,瞬间让周边数十人炸开了。所有人的眼光,不约而同,集中在容非那惨白如玉的脸容上。正值仲秋时节,明媚天光拢了他一身,挺拔身姿如散发轻薄柔光,那束发白玉冠、青白长袍,宁静悠远,未染半点凡尘。容姿堪可以“完美”形容,唯独薄唇抿出了痛苦、无奈与挣扎。他与秦茉对视,彼此眼底,交换温柔、不舍、理解与思慕,无须一言,已明了对方的心意。他在心底对她允诺过,会尊重她一切抉择。如若她执意遵守约定,他会疯、会狂,却也会予以祝福。龙平虽对这名神情哀痛的青年微感讶异,也为四周的嗟叹声而惶惑,不好多问。他凝望秦茉手中的婚书,黯然神伤:“十八年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