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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为一体。 开启露台巨大的玻璃推拉门,清凉的海风让人瞬间清醒,夜色中的海面粼粼地泛着月光,蜿蜒的海岸线上灯火点点。 远眺而去,那最辉煌的所在,必是凯撒宫的私人沙滩在举行派对了。 纪然倚在护栏边,出神地眺望着海平线上的渔火,感觉有人从背后靠了过来。 “我姥爷年轻时就是渔民。” 闻名把胳膊搭在护栏上,点燃嘴里的烟,“我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演绎一下都没问题。” “放着这么好的海景房不住,到我家对门去租。” “为了泡你啊。” 纪然恨恨地握紧拳头,又想起了那个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老禽兽。不得不说,老男人套路真的深,还装出一副文艺老年的样子。身边这人套路也深,不过……大体还是真诚的。 闻名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烟,“秦先生得不到你,会想毁灭你。我就不一样了……” 纪然轻哼一声,“你会默默祝福我?” “我会在清退敌人的同时加倍努力。” 纪然心跳加速,忙转移话题,“你被投诉了会怎样?” “嗯……大概这个月奖金,还有季度奖都泡汤了吧。” 感受着轻拂过胀痛面颊的海风,纪然沉默片刻,“名哥,我终于又了解你一些了,你不是在沿海地区长大的。” “你是怎么判断的?” 纪然娇憨地微笑,“像我这种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才不会选择面海而居,又贵又潮湿。” “你猜对了,我长大的地方离海很远。” 闻名端来两杯咖啡,之后他们静静地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黄趴在闻名脚边打着瞌睡,耳朵不时动动。 纪然查了一下手机的现价,随后忍着肝疼把钱转给闻名,“平时出去都是你买单,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的东西。” 闻名耸耸肩,“好吧。”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由低到高的争吵声,并随着“刷”地拉开露台门而陡然达到高/潮:“别光说不练,有能耐你就从这跳下去!” “你先跳!” “我跳你就敢跳吗?” “你跳下去我就开始放烟花!” “你这种烂/货,嘴里叼根绳点着了把自己放了吧!” “我他妈挠死你!” 楼下的一对男女在相爱相杀,阵阵咒骂中夹杂着东西摔碎四溅的尖锐声响。 纪然听得阵阵发愣,“小飞?” “嗯,小飞和他女朋友……他们两个的业余生活,不是在吵架,就是在上床,或者边吵边干。” 纪然有些发窘,“我敢说小飞和他女朋友也不是本地人。” “他们是同乡,青梅竹马。老家缺水,从小就向往海边,做梦都想着住进海景房。现在梦想实现了,面朝大海,天天死磕。” “啊——”楼下的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闻名探出头去,“小飞,不许动手。” “哎我去,名哥,你在啊?” 纪然也探出头张望,正与小飞视线相遇。后者微微一笑,“光子嫂子……你被人揍啦?” 纪然一阵脸热,又把头缩了回来,只听小飞满腹委屈地说:“名哥,我可没跟她动手,她对着我乱挠,指甲掰折一个。” “你赔我指甲!”女人哭喊道。 “来,伸过来,我呸!” 争吵声很快弱了下去,又传来打扫屋子的动静,和商量订什么夜宵的对话。后来,他们关上了露台门,一切归于平静。 纪然饮尽杯里的咖啡,“真是烟火气十足。”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青梅竹马把对方当破烂儿来骂的,这也是爱情最本真的模样之一吧。 闻名苦笑,“闹归闹,可从没说过要分手,大概因为他们只有彼此吧。” 在露台坐到10点多,跟姥爷确认女儿已经乖乖睡去,纪然安下心来。走进主卧宽敞的卫生间,说了声“汪”,然而灯并没有如期亮起。 “汪汪汪?” 闻名跟过来,笑着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别这么可爱好吗,我会控制不住。” “尽量控制一下哈,我相信你可以的。” “还是用开关或者用手机好了。”闻名拿过纪然的手机cao作一番,等还回来时,已经可以控制所有的家电和灯具了。 主卧有着宽广而柔软的床,和同样可以观海的巨大飘窗。纪然疲惫地摔在床上,“你睡哪?” “这啊,我只有一张床。” 闻言,纪然默默滚到床边,给闻名让出80%的空间。 “不早了,你睡吧。”闻名硬是按着他肩膀,在受伤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又把大黄唤来,“它会陪着你的。” “你不睡吗?” 闻名走向房门,回头微微一笑,“等会我的部长要来找我谈话,你听见什么声音先不要出来。” “这么晚谈话?” “你忘了,我被投诉了。” “我没忘,我会记一辈子,因为你打了我……”浑身乏力的纪然用手机将顶灯关闭,只留下踢脚线上的灯带,黯淡的暖光让人心静。大黄卧在床下,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纪然把被子拉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没有闻到熟悉的薄荷味。带着莫名的失落,他沉沉睡去。梦里,他在给乐乐讲故事,蓦然抬头,却发现乐乐的脸变成了秦先生的!他像是练柔术般挤在女儿的小床里,朝他怪笑,声音像是某种低沉的惨呼…… “滚!”纪然打了个冷战,从噩梦中惊醒。 然而,那仿佛从五脏六腑深处生生挤出来的低沉痛苦的闷哼,却没有随噩梦消散,还伴随着令人齿寒的铁器敲击声。 “当,当,当……” 大黄不安地在门前打转,纪然翻身下床,又想起闻名的叮嘱,只好呆立在门内。 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响起,“几面之缘,值得吗?坐在这好好反思一下,这事到此为止。走了,晚安。” 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纪然冲出房门,见闻名背对着自己坐在餐桌边,宽厚的肩膀筛糠般颤抖。 “名哥,你怎么啊啊啊——”靠近闻名后,纪然尖叫着跳开。 只见闻名的左手,被一根将近小指粗的大铁钉牢牢钉在实木餐桌上。刺目的鲜血从伤口挤出,一部分在手背上蜿蜒,一部分顺着掌心渗进桌面,又沿着铁钉的尖端滴落在桌下的浅色地砖上。 纪然两眼一翻,以一个戏剧性的姿势晕了过去。 很快,他就被闻名踢醒了,“小废物,你是来帮忙,还是来添乱的!” 闻名脸色和唇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脖颈不断流下,浑身每一块肌rou都紧绷颤抖,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在承受何等剧烈的痛楚。 大黄嗅着地上的血迹,靠在他腿边,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