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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摩挲着他的手指,她看着他,问:“我留给你的枪呢?”“嗯?”她努力支起身,又好累,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要他搂着自己,力气全靠他撑着,她好偷懒,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我把我的警枪留给你,知不知我乜意思啊?”警枪不是别的枪,面对犯人时,开枪的目的是制服犯人,不可以一枪毙命,是警察职责,当初他对白头佬一枪毙命,已足够证明他不是当傅时津的料。他当然知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是傅时津,更不是堂堂正正的差人。他贴着她的脸颊,避开她的问题,“我先下去,很快回来。”钟霓皱起眉,腰上的手很快抽开。他直接去浴间,简单快速地冲洗,换了件干净的衣衫,看向沙发上的人,“累的话,等我回来帮你。”她看了他一眼,抬脚踹开他留在沙发上的衣服。楼下,刘锦荣都喝完两杯白开水,才等到大佬下楼。丧龙坐在一旁,上一秒还翘着腿,这一秒见到男人下楼,立时放下腿,端端正正坐好。他才坐好,刘锦荣倏地站起身,指着陆钦南,厉声斥骂。丧龙把自己当做透明人,扫了眼陆钦南。自Madam钟来这里后,不论白天夜晚,二楼传出来的阵阵笑声与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大的差别。惊怕有人知Madam钟在这里过夜,他连忙让荣叔安排,让外面好知留下来的人是宋医生。他同刘锦荣一样,万万想不到,眼下这紧要关头,祖宗居然还有闲心同Madam钟不分昼夜玩乐。快乐是一时的,又不是一世的。陆钦南也知自己有多荒唐,他是被缠昏了头,她只要哭一哭,掉一掉眼泪,倾诉她与她爹地之间麻烦恩怨,他就被搅乱心神,身心不受控,却又心甘情愿深陷其中。他疲惫地按住太阳xue,无视刘锦荣的斥骂声,问:“有乜事?”刘锦荣敛起怒火,再要喝白开水时,杯子早就空了,丧龙见状,自觉帮忙添水。“你抓了吹鸡?”陆钦南靠住沙发背,抬眸望向刘锦荣,没有回答便是承认。刘锦荣再次被挑起怒火,“你有什么行动之前能不能告知我一声?”“告诉你,你会让我解决吹鸡?时间等不及。”“陆钦南!别忘了你身份!”身份?什么身份,是臭差佬还是蠢卧底?陆钦南绷紧咬肌,捏了捏手指,摸向桌上的烟盒,半途却又收手,改去喝已经凉却的苦茶。丧龙听着刘锦荣这话,面上也没了好颜色。不是人人都想当正义角色,英雄角色于他们来讲,是不见天日的笑话。“刘Sir,你搞清楚,整个计划,我最有权力话事。”杯子轻轻放回桌上,他爬到这个位置,难道还要受制于人?没理由。“起初,我一直以为金主是在白头佬身后,估唔到背后是宣文汀利用他做牌子,一张牌打出去,人人都只看到桌面上的小鬼,不知背后还有一只鬼。白头佬是黑吃黑,甚至妄想扩到澳门,金主容不下,宣文汀借我的手铲除他,这一步是我犯蠢。”“吹鸡,我一直以为是邓伯……”陆钦南笑笑,是为那位背后支持义合、支持宣文汀的金主、是为自己走错棋子而笑,“如今看来,他的确是要独吞整个香港的市场,义合、新记、和兴都是牌,随时都可打出去,他一根手指都沾不到腥。”“刘Sir,你告诉我,我不搞吹鸡,我该从哪一步下手?”陆钦南冷住脸,“靠你们差佬?你们差佬嘛,做事讲证据,上司一道命令下来,你随时放人,人一旦放了,街头横死,所有线索全断,这种事情,你不是没经历过。”刘锦荣无话可讲,陆钦南话没错,可行事方法他不能苟同,可若没这个方法……他跌坐回沙发上,无法言语。警队明日之星,漂亮的身份头衔,严格遵纪守法,维护的是警队正义与名声。他和陆钦南,永远不能站在同一条干净的线上。“……陆钦南,你有无想过,一旦你踏出安全线,你知不知你乜后果?你很可能跟那些人是一样的下场!你知不知啊?”二楼走廊上。钟霓光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背靠着坚硬的墙面,眼前是方方正正的窗户,往下望去,是绿色的后院,院子的花几乎都被雨水打烂了,只剩下花茎在风雨中挺着。灰蒙蒙的天色暗得很快,别墅内亮丽堂皇的灯一一亮起。刘锦荣交待几件事情后,从原路离开别墅,途径审讯室,越过门缝望见里面脸孔模糊不清的吹鸡,眉头皱了皱。但愿,他的劝说,陆钦南能听得进去,他完全不希望,陆钦南会落得跟陆良一个下场,那未免对好人太失公平。可,陆钦南是好人吗?走到这一步,已无好坏之分了。陆钦南回到二楼卧室,钟霓已洗过澡了,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及膝裙,靠着他的衣柜站着,以一副戏谑的目光看他。……又有一个秘密被她挖掘出来了。她看他站定不动,笑起来,朝他伸出手,他这才向她走过去。脚下羊毛地毯软软的,踩着好舒服,她踮着脚,双臂勾住他脖子,目光戏谑,无情道出他衣橱里的秘密:“原来你还有收藏女人衣裙的癖好,早讲啊,我送你。”她留在欣荣大厦的衣服,原来不是不见,是被他收藏进他的衣橱里,他的西装、衬衣包裹住的是她的衣服。好像,无形间,是他在拥抱她。陆钦南静默着,不发一言。这像什么呢?就像自己最变态、最肮脏的心理被当事人发现,难堪情愫涌上心头。他不知——这样子的陆钦南,怎会令她心生负面情愫呢,不会的,这样子的他只会令她情意难耐。她踮着脚要亲他,吻他的锁骨,啄他的下巴,吮着他的下唇。“……是不是很爱我?”她埋入他颈间,呼吸着,用嘴唇磨弄着他脆弱的脖子。无论有没有回答,都不重要了。现在,她知道了,病态的不只是她一人,而比她更病态的也是另有其人。病态的,连拥抱都要自己去想象,是不是有够癫?她偷偷地笑,偷偷地得意,也偷偷地生气。陆钦南嘴唇动了动,回答是什么,她听不到,只手指摸上去,沿着他的唇线钻进去。她压着他的左肩,侧过脸,清澈的眼睛里,映着他线条流畅的下巴,还有他过分偏爱她的浓情蜜意。垃圾桶内有被她因生气而暴力捏烂的草莓,草莓汁残留在她的手指上,此刻是缠绕在他的味蕾上。陆钦南拉下她的手,垂眸看她,表情奇怪。她笑起来,用被他弄湿的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然后跑开。被丢在地毯上的枪,一直未有人动,安安静静,唯有热闹的是地毯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