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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那正好了,你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和我混在一起,以后……等你有了别的想法,干妈那儿这事就自动翻篇了。” 说完这话我又后悔了。 我可真是个大善人,还说什么等你有别的想法,什么想法,离开我去和别人结婚生子吗。说句话就是张张嘴的问题,我怀疑如果真有那一天,或许还没到那一天,我就早早的由于发疯被扭送疗养院了。 那天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话里夹枪带棒的酸味,阮言过于敏感,他觉察不出更深的意味,却也不免被我的话刺了一下。 “为什么不能?”他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正当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句子来,他声音里的哽咽就藏不住了。 “别哭啊宝宝。”我连忙去接他的眼泪,趁人之危地张开怀抱,搂住这只娇生惯养从未受挫的小猫。 他软软地埋在我的肩膀上,破碎的语句蕴在哭腔里,每一句都含含糊糊,听不真切。我仔细听了一耳朵,大约是在指责我想甩开他。 天地良心,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想将他私有的人吗? 我猜一定有人动过这样的念头,但他们都不会成功的。 阮言是一只认主的小猫,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乖的不得了。 所以我只能对他好,对他更好,好到让他忽略其他所有人,眼里只能看得见我。 我记不太清那天到最后是怎么哄好他的,也可能他原本就太过于信任我,哭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眼泪。 至少要让他过一个风平浪静的中秋节,我把负荆请罪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一个非常普通的工作日。阮言在我下巴上亲了一口,扒着门缝和我挥手,他定的游戏机大约下午送达,矜持地提醒我,晚上早点回来啊。 我突然就不想出去了。 宝宝,再亲一下,亲这里。我指了指嘴唇,厚颜无耻地朝他讨福利。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他挑起了眉毛啐我,摆明了不愿意理我,义正言辞道:“你还不快去上班,几点了都。” 这会儿是上班的点,楼下防盗门开合的声音接连响起,我伸出腿卡在门缝中间,死皮赖脸地不让他关门。 阮言没有办法,踮在门槛上快速地搂着我啾了一下。他还是笨,吃了多少次亏也还是不懂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被我扣在怀里得寸进尺地亲了个够本。 两瓣嘴唇水润微红,他一害羞就会无意识地睁大眼睛,冲我亮出了爪子发狠:“好了好了,你快点走了!” 车子从车库开出来,行驶到第二个交通灯时转了弯,避开了上班路的高峰期。 不请自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换作以前,林阿姨大概率会宽恕我这样不懂事的行径,但我想她现在应该不大愿意看见我。 “谁啊?”她隔着门柔声问。 “干妈,是我,沈路。” 门里边明显沉默了几秒钟,我听见阮叔叔把遥控器搁在茶几上,问林阿姨怎么不开门。林阿姨迟钝地为我开了门,目光往我身后一扫,没看见她的心肝儿。 我说:“只有我一个人,宝宝在家,没过来。” “我去厨房给你倒杯茶。”她多活了几十年的时间,也没法一朝一夕之间改换心情,只好尽量减少和我的接触。 阮叔叔拍了拍沙发:“小阮呢?你今天没去律所吗,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了。” 他笑笑,说自己今天调休。我也没想到今次登门会见到阮叔叔,原先我是准备逐个击破,既然赶巧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转述了一个事实—— 我喜欢阮言。 林阿姨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握着杯身的手颤了一下,杯面洒出来几滴茶水,沾湿了干干净净的地毯。 “侬勿好哈港八港!”她重重地放下茶杯,喉音里的颤抖和阮言如出一辙,拼命阻止我接着说下去,“小宁哪能噶瞎讲!” 阮叔叔神情错愕,看看激动万分的林阿姨,又瞅瞅格外镇定的我。他心里有了判定,脸色逐渐不那么好看。 我适时下了一剂猛药:“干爹干妈,我今天过来这一趟,就是要和你们报备一声。我接下来讲的都出自真心,不掺一点假话。我是真的喜欢宝宝,想要照顾他一辈子。” 说来好笑,迄今为止我还从未向阮言坦陈过这个事实,却已经准备好了先在他父母面前诉衷肠了。 第26章 阮叔叔点了根烟,自打阮言上小学以后,他基本上从不在家里抽烟,那天算是破例了。 气氛越发尴尬,袅袅白雾拂了过来,阮叔叔在抽了半根之后,将烟头碾进烟缸,沉声开口:“你跟我们讲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你回去,叫阮言过来跟我说。” 半支烟的时间里,他理所当然地补全了一个看似真实完整的故事。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双双搬出去住之后天雷勾地火,背着长辈就私定终身了。放到几千年前又是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只不过性别要改上一改。 阮言毕竟是他们的孩子,阮叔叔了解阮言的性格,认为我是打头阵来了。 但他这回猜错了。 我说:“不是的,宝宝不知道,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憋了半晌的火猛然爆发,阮叔叔厉声斥道:“多大的人了,还喊什么小名!” 茶几上的烟灰缸跟着震了震,林阿姨通红的眼睛流下眼泪来,抿着嘴唇不让情绪外扩,竭力维持着身为长辈的体面。 阮言五官挑着父母精致的地方长,性子却是像他mama更多些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阮叔叔转过头,他已然默认了事实,向站在饭桌旁的妻子直接求证。 林阿姨也不讲话,只顾流着眼泪,扭头进了厨房里。她就连关门也是小声的,沉闷地隔开客厅的纷扰,将空间留给家里的两个男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使了个小把戏,含糊地讲:“没有多久,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阮叔叔深深地看我一眼:“几个月,才几个月你就敢跟我说要照顾他一辈子。你知道你在讲什么话吗,沈律师。” “叔叔,”我很直白地和他说,“虽然说是这几个月才发生的事情,但这个念头在我心里面藏了可不止这点时间。” 他是公职人员,平常在单位里打官腔已经够累,回到家里只想做个普通的丈夫和父亲。如今要为了儿子重拾打太极的能力,我也实在不忍和一个关系融洽的长辈弄成现在这种地步。 “我们两家的关系,您是知根知底的。我现在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也不算特别忙,任何时候都不会忽略阮言。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我知道阮言的喜好、生活习惯,十几年也没能完全避免的季节病。我们的感情,不管有没有现在这一层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