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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啪啪,翻版迪克牛仔在台前劲歌热舞,炸醒了昏昏欲睡的诸位老同学。 于是乎—— 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勾肩搭背的勾肩搭背,发展婚外情的发展婚外情,大家各自忙着,好不热闹。 有人瞄中小王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翊拉来的救兵,总之小王八现在是有火没处撒,还得绷着一张面皮听人家和他咨询,准备哺乳期一过就和老婆离婚,怎么才能让自己少出点血。 夏翊这些年应该是吃了许多亏,整个人圆滑老成,老班长在旁边招呼他,夏翊,等下过来唱歌啊,快到鸿雁了。他立马应下,笑得衬景。 我一惊,登时想象出了夏翊握麦,和青年发福的的班长肩并肩站在台桌前,你一句我一句,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真是好登对的场景。 也是十年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不是讲鸿雁不好,多好多敞亮的歌啊,只是不该由夏翊来唱。 那会儿我说夏翊真酷,在学校能演白衣飘飘的年代,放学进了酒吧就是窦唯唯一指定继承人。我把这话分享给沈路,沈路说,你要干嘛,难不成你还要去当他的骨rou皮? 他不是北京人,我也不是,但我俩都听出了他那个骨rou皮说得有多好笑。 笑完我气呼呼地锤了他一拳,气他玷污我真诚的喜爱,那能一样吗,你拿我跟那群滥|交的人的比。 当年我是不敢,现在我倒是长胆子了,可八匹马也找不回来那种感觉了。 人一圆滑,我就不大能听懂他讲的话了。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我听得一脑袋浆糊,也没明白夏翊究竟想跟我说什么。我开始认真听他说话,没两分钟,小王八打发走了哺乳期离婚男,不动声色地在我后腰掐了一把。我不自然地动了动,偏巧夏翊盯得紧,一副关切模样问我,小阮,你不舒服吗? 谢谢您了,我挺舒服的,您再和我多说几句,我就得不舒服了。 当然,我不会这样讲。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每个人都说要真诚,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比谁比谁更虚伪。 这一局,我代表自己宣布,还是夏翊赢了。 他说,小阮,你现在手机号是多少,我最近都在上海,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喝酒啊。 歌手都不怎么沾烟酒,浑身上下最金贵的物件可得护好了,怕倒嗓。夏翊应该还没到倒嗓的年纪,脑袋可能是先倒了。 我继续装乖,报了一串十一位号码。任他去查去打,我有底气,不是空号,绝对是上海的号码,打这个号也真能找到我。 沈路听见他的手机号从我嘴里说出来,一瞬间熄火了。 今晚咖最大的显然是牵头人,据说已经在上海某企业做到副总的位置了,吨位和他的咖位一样傲视群雄。 第二当属我旁边的小王八,华政高才生,一毕业就进了律所,律师这行最看人脉资历,沈路玩得如鱼得水,一声沈律还是当得起的。 三四五六接连有人顶上,论以前,三百八十线的小明星夏翊或许能排上个前五,现在也已自觉往后腾位置了。 我没什么好提的,从上学起,我的标签就一直打在沈路身上,从沈路发小到沈路同学到沈路哥们。发展到现在,这些人看我的眼睛里写着八个大字,沈路的腿部挂件。 搭关系的人一拨接一拨儿,沈小王八本性渐显,我晓得他不耐烦了,立刻往他身上一倒。 他马上打蛇随棍上,非常抱歉地和众人统一告别,没办法,小阮他酒量不行,再喝下去恐怕受不住了。很好,于是和我住的近的沈路也只能缓缓退场,毕竟他要帮忙照顾我,都是发小,都是朋友,不能看我一个人回去。 他铁定是在抽我的脸,“小阮”,讲给谁听呢。 做戏要做足,一直到他车上我才恢复正常。代驾来得迅速,服务态度好的不得了,看见一个男的搂着另一个男的在后座上亲,也只当睁眼瞎。 所谓住的近,是真的蛮近,大概也就隔了十几公分,一张床上,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 沈路的情绪和小孩儿似的,说变就变,我和他认识二十八年,勉强也能恬不知耻地说一句看着他长大的,至今摸不透他的情绪变化。 比如现在,他莫名兴奋了起来,电梯升十八层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忍气吞声憋到家门口。我低着头怼了半天才输对密码,一开门就就被他拦腰抱起抵在玄关上。 这个王八羔子! 骂他多少遍也改不了他的破习惯,也不是说这个行为多不能让人接受,还是要怪装修房子那会脑袋进的水。 做了个欧式镂空的架子,每回沈路一发疯,先遭殃的就是我的背。 他听见我骂他,脑袋短暂地清醒了那么几秒钟,倒转过来将我抱到沙发上。我满意了,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唇,不介意他嘴里洋酒的味道。 借着月光,从这个角度看,沈路今晚格外地好看。我真的是个视觉动物,我毫不犹豫地说,路儿,你可真好看。 沈路把我按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得意洋洋地笑弯了眼,捏着下巴亲了上去。 他好像很高兴,慢慢松开了手,低下头像小狗一样胡乱地舔。也不像小狗吧,是非常温柔的吻法,亲完这一回,至少得过去十分钟,我猜。 沈路终于停下来了,我翻了个身,探过手去开壁灯,是晚上用的那种小夜灯,看着不怎么扎眼。暖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我发现他的酒劲儿好像褪了点儿,没之前在包房里看着那么明显了。 我摸摸他的脸,说,去洗个澡,等会睡觉吧。 沈路惯会得寸进尺,舔着脸问我:“宝宝你不和我一起洗吗?” 我:“……” 我斜了一眼他,效率是什么,沈律不懂吗?懂就先给我去洗。 第3章 他灰溜溜地去了,我喝的不多,但酒量不大好,仍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房里,蹲在衣柜前翻找我们俩的干净睡衣。 等到我洗完出来,沈路还坐在沙发上发愣,我走过去问他干嘛呢,今晚想睡沙发啊? 他特别严肃地抬起头,一张美人脸盯着我看,我还真有点受不了,当时我就心虚了。 怎么了路哥? 心虚的表现形式也很简单,从路儿到路哥,先放低姿态再说别的。 沈路伸手拍了拍大腿,趁他还没说出什么惊悚之言,我连头发都没擦干就坐过去了。沉甸甸的水珠往下坠,洇湿了他才换上的新睡衣。 宝宝,我有一个特别好的想法,你听听看呢。 你说,我听着。 于是他真的说了——宝宝,你是不是特嫌弃咱家玄关啊,我刚刚坐这儿想了想,过两天把门口的柜子拆掉重做,好不好啊? 我听得脑袋都痛了,没成想他坐这发呆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