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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人,也背叛了他——他不知道那是谁,却能感到那一份悲哀和愤怒。 ——他拥有了这个天下,却失去了所有他爱着的人。 ——在那个世界,也没有一个人爱他。 嬴政知道这是梦,因为梦里没有他的阿兄,没有吕夫人,没有他的妻子,没有太多太多人,好多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 但他一直醒不来,他就看着梦里的那个他被葬入了极尽奢华的王陵之中,然后看着那个篡位之子将他此前费尽心机维持住的的一切平衡全数打乱。 恣意妄为的结果带来的是一场杀戮大戏。 你杀我,我杀你,杀到最后的胜利者是一个年轻人,然而留给他的却没有太多的时间,他跑去了他的陵园,在他的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携家眷奉王印于城门请降,为咸阳城百姓请命。 他的人头落地后,咸阳化为了一场滔天烈火。另一个桀骜而眸中带着仇恨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坟前,摔了一坛酒,也放了一把火。 沧海桑田,他的坟前来来回回有太多人,昔日巍峨的咸阳宫化为了后世王朝的埋坟之地,风沙渐渐掩埋了一个城市的记忆。 他看了太多,看到最后只觉得胸口发沉而眼眶炙热,最后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咸阳宫宫室的天顶,此时的这里还没有绘上繁复瑰丽的色彩,一片素净看上去极为顺眼。 嬴政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先一步见到的是两个小发旋。 他微微一愣,就听到怀中人奶声奶气的声音:“爹爹,天亮了吗?” 嬴政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尚未开口就听人应道:“太阳都快要落山啦,扶苏小猪快起来咯!莫要再闹你爹爹啦!” 说话的人是一个秀丽的女子,自然是比不得他梦中后宫三千佳丽美丽,但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见他目光凝在自己身上,女子回头一挑眉:“阿政,怎么这样看我?” 嬴政的嘴唇细微地抖了抖,终是没说什么。他摸着头坐了起来:“没事,只是突然发现……媳妇还是只要一个好。” 如果只跟媳妇生娃,就没有梦里头那糟心小子了。 话说回来,梦里也没有阿兄,吕不韦倒是有好几个庶子。 嬴政觉得,最后吕不韦有了那番下场估计也和这个有些关系。大概吕夫人是将他休了吧……他听阿兄说过,很小时候他就怂恿过吕夫人和他那不负责任的老爹和离来着,只不过看在他爹改邪归正的份上,咳咳,按照梦里吕不韦的作风……吕夫人绝对忍不下去。 这样想着的嬴政没有注意到妻子渐渐竖起来的柳眉以及将儿子放到竹篮里又将竹篮盖上的动作。 秦王政八年,夏六月,秦一统天下,秦王政于雍城祭拜上天。 第247章故宫的夏(上) 夏安然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站在云朵上,还没有等他对自己如今的状况有所反应,先冲入耳畔的便是一片嘈杂,“我要投诉!投诉!你们这个服务质量太差了,你知道我遭遇到了什么吗?” “我被丢到了火炉里面给烤啦!!” 伴随着这充满了悲愤的呐喊,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起来,这听起来好像真的很惨哦。 夏安然眨了眨眼,但总觉得这个经历好像有些熟悉的亚子……他摇了摇还是一团混沌的脑袋,刚刚想要抬步便被自己如今的状况给吓了一跳。 他脚下踩着的是呈现流动状态的云朵,为什么知道这是云……因为他抬眸看去,自己站着的地方是山峰之上开出的一片平地,眺望远方时看到的是上下错落不一裹着云彩的山峦。 这是……任务空间?还是又出了传送错误?夏安然立刻敲了敲系统,系统就和他在前一个世界时候一样继续安静如鸡。 夏安然皱眉,觉得自己可能也需要去投诉一下这个不太靠谱的系统。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踩着的地方,而观察的结果令他有些麻爪。他脚下踩着的是结实的地面,但是缠在脚踝处的云层绵绵叠叠,像牛奶布丁一样挡住了他观察的视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确定下一步是不是实地。 左右看看没有旁人,夏安然试探着伸出一只脚的脚尖向前踏去,但还没等脚尖触地,他就感觉身后被猛力撞击了一下,毫无防备的夏安然不由自主向前趔趄而去,而下一个瞬间,他的肩上有了反方向的作用力,他被人一拽后,稳稳按在了地上。 “小心!”男人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有些太快,本就大脑还有些混沌的夏安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几乎本能性地转身拱手:“多谢这位后生……” 进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漂亮又极具侵略性的男人的脸,他的长相十分东方,眉飞入鬓,虽长了微微上挑凤眼,却并不具多情之相,反倒是极为凌厉,鼻梁高挺,唇色浅淡,配上过于白皙的肤色显得整个人不像是活人,而是冰山所化。 “……后生?”男人停下了脚步,视线第一次挪向了夏安然的身上,随后他微微一愣。两人两两相望,夏安然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这张脸,这是……故宫的志愿者? 虽然比起在故宫时候的模样更加俊美,但这五官来看应是没错,他为何会在这里? 夏安然皱起了眉,对方也微微皱眉,仔细凝视他片刻后忽然向他伸出手,白皙的手指掌心向上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做甚? 夏安然有些警惕,但不知为何他的手却直接放到了对方的手上,他看了看自己被人轻轻握住的手,愣了下,两个字脱口而出——“师……兄?” “景熙。”男人确定了心中猜测,他轻笑一声,上前一步直接将面前的青年搂入怀中,二人肢体交缠,亲密无间。突然被抱住的夏安然半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鼻腔内盈满的是自己熟悉又怀念的香味。那是一种带着些清冷的木调香和一丝丝极其浅淡的檀香的味道,硬要说的话,三国的曹纯身上的味道,和面前的这人要更像一些。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将人一推分开上半身,昂首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被他推开的人愣了愣,笑道:“我本无人名,景熙爱怎么叫都可以,不过我为了行走方便,曾借道体为姓,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叫做金倧。” “金倧?”夏安然看着男人用手指在空中写出的两个字喃喃念了一遍,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重点,“道体,你的道体是……?” 就在金倧张口欲答之时,忽而感觉背后一阵大力袭来,他微一挑眉,一手揽过夏安然腰肢向前一跃。二人站定后回头一看,就见一模样极为张扬的青年人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