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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在前的道理,所以他和父亲之间的信件来往用的也是竹简。 一份竹简能承载的信息有限,吕不韦才不会浪费宝贵的空间去同儿子说那些别的无关紧要的男人的事情呢。与他政见不合的那些人倒是说了不少,主要是让吕安入京时候有所注意,但友方基本都只提了几句。 但这架不住吕安记忆好啊。蒙骜此前出征的时候吕安曾遥遥见过他,加上后来赵政身边还多了一个蒙恬,这祖孙二人长得非常像,虽然已经有两年不见,但吕安还是记得他二人的脸。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吕安从踏入朝堂后一直在小心地捕捉信息,他敏锐的听觉曾经捕捉到别人叫他蒙将军,如此才能确保他没有认错人。 吕安露出了一个特别真诚的笑容,道:“父亲确同安谈起过将军。” 至于说了什么自然不需要吕安多说,蒙骜从他亲近的态度中就能读取一二。 而且单凭笔头描写就能让吕小郎认出自己……哎嘿嘿,老伙计估计也没少同儿子夸过自己。蒙骜颇有些骄傲地想道。 不过他当然不会开口同吕不韦求证,那么多年的朋友关系,他当然也很清楚老友在某些时候有多别扭,万一真的惹毛了,他给自己下绊子他都没地方躲的。 蒙骜没有自讨苦吃的习惯。 他干咳两声,悄声凑过去问道:“吕小郎,你今日烹煮的那个腊肠可还有?” 特地追上来就问这个!?吕安瞠目。 蒙骜稍稍思考了下,有些扭捏地说道:“若是可以,能否将料汁的配料也……” 他随即搓了搓手,表示配料这东西如果属于机密的话他也不会为难,只要让他时常可以买到就行了。这料汁实在太香了,蒙骜觉得今天吃的那种饭自己就着料汁就能吃下五碗,稍微努力下,七碗也没问题。 不,这个真的可以不用努力。 见青年面上露出无奈之色,蒙骜哈哈一笑,拍了拍小年轻的肩膀,笑道:“开个玩笑,小子,你现在的表情可比方才好多了。” 吕安一愣,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就见这位面上胡子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老人面上带着轻松笑容,看着他的眼神甚至带着些慈爱,他顿时恍然,方才的话显然是这位秦国将领看出他一直在戒备状态中,故意开玩笑让他放轻松的。 他面对父亲的盟友都已经紧张到了第一次见面的蒙骜都能看出来的程度,那么恐怕面对别人时候也能让这些人精一眼看出他在戒备。 被人看出的戒备可不是戒备,那是在犯蠢。 吕安吸了口气稳了稳呼吸,他不是矫情的人,在意识到了对方好意提醒后,他冲着对方微微拱手轻声道:“谢蒙公提醒,小子受教了。”然后他声音稍稍放大了些,“小子等等便让人送些酱料去蒙公那儿,不过是些普通料汁,承蒙蒙公喜欢是它的福分,蒙公可莫要再提酬金了。” 蒙骜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在心里将吕安的地位抬高了一个台阶。他们这样的人最烦的就是和不识趣的人来往,还有就是和自作聪明的人来往,显然,吕安这小子两者都不是。 再一想朝堂之上这小伙子的表现,蒙骜心中竟是浮起了淡淡的嫉妒,能来事会做事也就算了,关键是还会做人,还得了秦王青眼,有这样的后代,吕家一时半会间也败不下去。 再想想自己家几个儿子,一个个都能打,但脑子里头都缺了一根弦。当将可不是能打就结束了的,战争,说到底就是人心和人心的较量,不光光是和对面的人进行人心的较量,还有和背后的。 否则仗赢了,小命丢了的也不是没有。 这吕不韦咋就这么会生……再看看这小郎君俊秀漂亮的面容,蒙骜想想吕不韦的脸,忽然来了一句,“你一定像你娘。” 吕安:????? 他表情呆了片刻,顿感有些啼笑皆非,这,这让他怎么回?虽然吕安觉得自己也的确更像母亲一些,但,咳咳,有些话也不能说啊。 见吕安尴尬,蒙骜朗笑着将这话题略过,“吕小郎,老夫听闻你父亲说你还有一手酿酒功夫?不过你爹说你酿的酒只给家人喝,可有此事?” 他刚说完就看到吕安满脸茫然,立刻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一定是吕不韦那厮又骗了我!来来来,咱们快些走,我要趁着那老匹夫不在将他那些存货都给搬走咯!” 说话间,他将吕安一路拉着向宫门口疾走,吕安先是被带得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慌忙跟上他的步伐。 蒙骜走得飞快,吕安跟得有些狼狈。等一路快走到了咸阳宫宫门口时,他已经有些喘了,倒是蒙骜见他这样有些意外,“小子呼吸体能都不错啊,怎么,也练过?” 吕安深吸了口气,缓了缓呼吸,“蜀郡多山路,不少地方没法骑马只能靠走,此前晚辈刚到蜀郡时走得狼狈,有人看不下去,便传授了在下吐纳之法,” “哦!?”蒙骜挑挑眉有些意外地说道,“那你这朋友对你可真够不错的,这呼吸法子我看着也算是上乘。” 吕安的嘴角抽了抽,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对他不错是不错,就是教授他的原因……其实没有他说的那般正大光明。 呼吸法是尉缭教的,尉缭第一次提出要教他的时候也的确是看他爬山累成狗的时候,但是吕安因为懒得学这事就搁置了。后来尉缭强迫他学是因为两人体力不匹配,他又刚到岗位,上司又比他更浪,所以上班没法子请假。不光逼他学呼吸吐纳之法,还特地编出一套剑法让吕小安跟着习武。 师兄变成男朋友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已经听话习惯了,而且尉缭在提出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的时候会刻意营造一种神圣的学习氛围,他常常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习惯性地答应了。 真的特别狡猾! 至于答应后耍赖这种事,呵呵,对别人或许有效,但是对尉缭……他尉师兄早就有一套惩治他的法子。师兄弟多年早就把对方摸透,吕安小时候还不懂得遮掩,现在在他师兄手里那就是个秋后的蚂蚱,都蹦不过三天。 但是这些都不能说,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的吕安面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跟在蒙骜背后踏出宫门。蒙骜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自己可有驾车来?” 吕安一愣,“没有,但是……” “你们吕家的车得等你爹,正好今日老夫坐的是马车,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大佬十分善解人意。吕安歉然一笑,正想拒绝,忽听一清越之声传来,“不敢劳动蒙公,属下已与吕郡丞约好相送了。” 蒙骜一愣,他挑高了眉循声看去,“尉缭?你同吕家小郎相识?” 还未等尉缭和吕安回答,他以拳击掌恍然道:“是了,你家同吕家是邻居,认识也正常。” 尉缭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