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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孩子也大了,这是堵不如疏,我寻思着我这法子试一试,到时候胜儿输了定然也没有别的话好说。我们就说他因为这个男儿失去了作为藩王应有的冷静,说明此非良配。如此胜儿届时也无话可说,更不会和咱们离心……” 窦婴暗自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胡闹!我是他亲奶奶,他敢和我离心试试!”窦太后嘀咕了几句,但态度也有了几分软化,她有些被说服了。说到底,她虽然喜欢这些皇子,但她的孙儿确实有不少,感情一分散加上小皇子们早早就藩,时间又过去了那么多年,程度到底有限。 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刘荣或者刘彻身上,窦太后的反应激烈程度一定会再上几个台阶。 不过老太太到底是个老江湖,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那要是胜儿当真能够冷静下来下判断呢?难道还真的要给他找个男媳妇?这,这孩子的事又要怎么办?” 而且不光光是刘胜,他们窦家也好不容易出了个能干的,要是真的嫁给了刘胜,他的子嗣又要如何? 关于这一点,刘启也已经想好了,他松了松手指,“实在不行……便过继彭祖的孩儿给胜儿。” “你这注意还能更馊一些吗?”窦太后瞪他,“赵王后刚怀孕!” “也不是说现在这个……”刘启轻啧一声,他在这上头也没打算细说,“母亲,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过些日子里两人就散了。” “所以我寻思着,用个窦氏女的身份指给胜儿,到时候若是有个万一也不会伤了两人名分。” “最好如此。”窦太后淡淡道,但她忍了忍,还是叮嘱道,“你可得看着彻儿点,胜儿是藩王也就罢了,彻儿可不行。” 刘启沉默了下,他想了想刘彻的素行……再想想这小孩还挺关注京中贵女的,道:“应是……无妨吧。” 刘彻并不知道当日这个危险的话题一度转到过自己身上,现在他跟着刘启两人都在纠结。 刘彻现在一点也不喜欢窦皖了,当年窦皖帮他赶作业的友情在阿兄面前已经当然无存,现在在他眼里,窦皖就是一个把他一百多个侄子侄女扼杀在摇篮里的坏人。 他之前都已经做好计划了,该给侄女准备多少嫁妆,又已经开始给还没影的侄子们物色贵女她妈——别笑,现在的每个适婚女眷都有可能生出他侄儿媳妇,所以现在相看起来才不会有错。 而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往好处去想,他能存下帝王巡游的钱,但是这对于阿兄来说一点都不公平,这是他们的兄弟协定! 但是阿兄喜欢窦皖。 哎,他才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难题呢。 刘彻糯糯得小小催促了下:“阿父……?” 罢了,刘启叹了口气,这几日来被这事搅得有些疲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摆摆手示意春陀去将九儿叫进来。在对上小儿子写满担心的眼眸时,刘启摸了摸他的脑袋,“彻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你表姐阿娇如何?虽然比你稍大一些,但女儿大一些更懂得照顾人呀。” 刘彻沉默了一下,在出卖表姐和保守秘密之间做出了抉择,“父皇,陈娇好像也有喜欢的人了。” 小国王赶到的时候老父亲又在揉额头,弟弟就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一旁。夏安然被吓了一跳,快步跑向前,“父皇,您怎么了?” 刘启摆摆手,让人把香炉拿远了一些,熏得人脑仁疼,然后他把人叫到自己身边来,“你先同我说说,陈娇是怎么一回事” 夏安然:=w= 刘启轻呵道:“你那蛱蝶又是怎么回事?” 夏安然默默扭过了头,被他注视的刘小猪又小了一圈。 “看你弟弟作甚!”刘启敲了敲桌子,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快说说。” 陈娇这事倒也不是不能说,夏安然便将两人的故事一五一十给刘启说了。等听到陈娇女扮男装混到中山国大学时候刘启就眉峰一跳,又听到蛱蝶的剧情基本是套着这两人来的之后更是表情一抽。 “照这么说……”刘启品味了一下,“你们也觉得陈娇回到长安之后会被指婚?” 夏安然干咳一声。 “然后,陈娇会乖乖出嫁,最后和张汤变成蝴蝶飞走?你说你这脑袋瓜子里头在想些什么?怪不得这么久都不见长高的。” 夏安然猛然间瞪圆了眼睛,刚想反驳却被刘启的眼神瞪回来了。良久,小国王才委屈巴巴地说:“娇娇都求到我这儿来了,我也没办法啊。” “你别说话,”刘启哼哼,“听你说话就来气。” 他吸气呼气酝酿半天,忽而一摆手,“陈娇的事先不说,你先说说你怎么想的。” “说实话。” 夏安然沉默了一下,有些赧然道:“其实我们都还没说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阿皖想要北逐匈奴,南驱蛮夷,和彻儿一样。”小国王看了眼悄悄拿眼珠子看他的刘小猪,然后抿嘴一笑,“他们要开疆,那我便替他们守着后方。” 刘彻闻言咧开嘴笑了开来,他又大又圆的黑眼睛根本藏不住里头的欢乐气息,若非是刘启还在这儿,只怕要立刻扑过来。 “你可想好了。”刘启声音平静,他淡淡说道,“不后悔?” “一定不会后悔的。” “既如此……”刘启顿了顿,又道,“就随你吧。” 夏安然一顿,他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父亲,视线从刘启面上一寸寸扫过,自眼底的青黑,到并未修剪有些杂乱的髭发。他抿抿唇,站起身,走到御案前大礼拜倒,只觉得喉间干涩,短短三个字却像是一字一字挤压出来一般,“谢父皇。” “下去吧!”刘启轻呵斥,“去你阿母那边看看,前些日子你的信是我让人瞒下来的,你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夏安然眼睛亮了亮,他欢快应诺,随后步步后退至门边,方才转身离去,姿态礼制均无差错。 刘启见状又是一哼。刘彻忙凑过来继续给老父亲敲背,一边敲一边得意地翘嘴角,嘿,嘿嘿嘿,阿兄说要为我守土,嘿嘿嘿。 虽然刘启说贾夫人这段时间都被蒙在鼓里,也有想要促成夏安然同窦皖的王皇后在帮忙隐瞒,但当夏安然同母亲说了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贾夫人早就知晓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贾夫人温柔笑道。她抬手握住了幼子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颇有些狡黠地说道,“哪有母亲发现不了孩子变化的?若非是我助澜,你的亲事怎可能拖到今日。” 夏安然顿时一噎,露出了一个略有些憋屈的表情。见他这般,贾夫人伸出手在儿子的脸颊上轻轻一捏,“以后还敢不敢瞒着母亲了?” “不敢啦!”小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