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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王回忆了下自己曾经积累下来的形容词,在诸如忠犬、幼驯染、黑化、反扑、年下、少年老成等等词汇中找出了两个比较中性的形容词,“嗯~成熟和可靠叭。” “那殿下呢?”窦皖得到回答后却看不出满意与否,反倒是追问道,“殿下这种类型讨女郎欢喜吗?” 小国王被噎住了,他掰了掰手指,回忆了下自己作为一国之主,严格来说明着表达过那点意思的就只有卫孺。卫孺还是因为迫于无奈交不起税才来找到他的。 别的,一个都没有! 小国王的表情顿时消失了,他木着一张脸沉思片刻后,撑着作为一个理科生的骄傲说道:“男人的成就不是从女子身上获得的。” 对此,窦皖深表赞同。 小国王觉得自己说服了小伙伴,并且成功避免了一个有为青年因为过于在意妹子的目光坠入深渊,于是欢欢喜喜上了马车准备去找陈娇。 他去找陈娇是为了今年过年的事情。 每年过年藩王都要在自己地盘上祭祀先祖和神灵,而且如今过年的整个典范和规制还没有正式定下,民众们多半也就是寻个机会大吃大喝一番。 年又是在秋收之后的十月,正式农户人家最有钱最有闲的时候,在这时举办宴会最受欢迎了。 农人通常会在此时感谢上苍的赐予,然后用这些老天赐予的产物再汇报给上苍——形象地说,就是在交作业求表扬。 加上冬天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个难熬的时间,在冬天到来之前抓紧时间欢乐一下留个美好记忆,就是这个节日背后的意义。 而对于藩王来说,这个年可就繁忙多了。 他们同样要交作业,但是比起百姓,他们交作业的对象可多多了。 首先,要交给“天”,其次还要交给祖宗,最后要交给老爹。其中,交给老爹那份最不好糊弄,需要包含属地的人口增长、粮食增长、技术设施建设等等。 口说不算,还会有人来调查。 调查最为麻烦,因为要是调查结果和事实不符那就是欺君。在任何时代,欺君都没什么好结果。 夏安然倒是不用担心交作业这个问题,因为他都是超额发挥,但他需要担心另一个问题。 因为本质上中山国的人口增长大部分靠的是挖人家墙角,咳咳,无论是师生资源还是医匠资源,甚至于劳动力资源都是这么来的。 中山国需要劳动力,又开得出好价格,周围的人流自然会往他们这边拥来。 这种算流动人口,没有迁户籍,但是此前他一口气挖了一整个墨家,后来经过了实验和互相试探,农家的人也有不少搬迁过来。 农家和墨家还带来了家,总之,这些人口是硬生生地挖了别人的户籍人口。 此消彼长,他成绩漂亮了,自然有人要吃亏,这种吃亏可不是送几个银钱可以搞定的。 这些个郡守和藩王派来的人简直可怜极了,好像他们郡少了那么几个人口就会被评为下等一样。 夏安然眯着眼看他们演,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分出去了一部分利益,向对方采买矿石资源或者农产品之类。 没法子,要在道上混,还是该妥协就得妥协鸭。而且养肥了才好下刀嘛,党告诉我们必须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中山国内粮储充足,殿下今岁冬日要不要再盖一个粮仓?” 窦皖将人扶上马车,自己坐在车厢前沿接过了驾车的活计。他一挥马鞭,抽鞭声在半空炸响,藩王所属的四匹骏马立刻嘚嘚地迈开了脚步。 小国王闻言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再盖?可是中山国已经有四个了……如果再盖存米会不会太不新鲜了……” 现在中山国的平仓效果显著,国内粮食价格非常平稳,民众们也知道国内有存粮,所以偶尔遇了灾或者意外心中也不甚慌乱。 因为粮价稳定,相对的菜价也较为稳定。在习惯较为廉价的豆制品作为菜肴之后,中山国人民的餐桌基本都可以保证有菜有主食。 在困难时候,买点豆腐和麦饭煮一煮,再撒点酱油,味道可比以前的好吃多了。 这几年大体风调雨顺没有大灾,加上大力发展的灌溉设施和农耕用具,中山国每年的粮食产量基本稳定,很少会发生需要开仓放粮的情况。 于是每年平仓内所开的旧粮最后的结果都是售卖给临近的城市,但是经过存储若干年的米粮售价到底比不上新米,售卖的价格总让小国王有些心痛,尤其是再加上运输成本之后,更心痛。 周围领居们现在特别狡猾,见中山国拿出来的是陈米,便疯狂压价。 小国王也曾经试过走内销。 他原以为粮价便宜后中山国的民众会更愿意以稻米作为主食,结果发现民众一点都不买账,他们宁可多存些钱来买牛开地,也不愿意现在吃些好的过个幸福小日子。 一个个都和仓鼠存粮似的。 精神是很值得嘉奖的,就是对官方来说不太友好。 夏安然叹了口气。 现在他为了摆平周边邻居对于中山国拼命挖人口的抗议之情,不得不采购了大量的富余粮食。 这些东西不用说,必然会冲击中山国本身的市场。为了保护本地农民,他当然不可能降价卖,但是如果价格比中山国稍高,一个新鲜一个因长途运输不新鲜更是毫无优势。 这又不是现代,还有个品种区别。 但是如果把粮食存起来更完全没有意义,反正看起来怎么算都亏。 要不然运到北边去卖给匈奴?唔,这个先待定吧,售卖粮食这个敏感问题他还是不要去触碰比较好,免得自找麻烦。 “阿皖……你说,我酿酒怎么样?” 小国王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还是比较靠谱的,最主要的是卖酒这个市场巨大,利润也不错。 “殿下三思。”窦皖轻声劝道,“陛下不喜酿酒。” 夏安然闻言沉默,的确,刘启不喜欢酒,准确地说他是不喜欢酿酒这项活动,当然他不曾明言。 但是,没有一个勤勉的君王会喜欢酿酒这个行业。 因为酿酒的过程势必会浪费大量的粮食。 但事实上西汉的酒就和现代的快乐肥宅水一样,普及率非常高。禁酒这件事从周王朝往后几乎每个朝代都干过,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们禁酒令对抗的多半是以世家大族为主的群体,这些人才是饮酒的主力。 但是要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说酿酒伤粮,他们才不听呢。最后禁酒这件事到了西汉,就只能变成了可怜巴巴的三人以上无故饮酒要受责罚了。 没办法,这点就连强悍的始皇爸爸都没法禁,最后也只能给酒加税,限制其市场和售价而已,由此也可见造酒业的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