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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地叮嘱慢行排队,莫要喧哗。 如此模样很快震慑住了来观礼之人。 虽发了徭役,然以如今的劳动力想要在不到一个月内修建出一处可供集会的园区是不可能的,但好在可就地以冰雪取材。 夏安然令人将雪夯实,在上头浇灌冷水使之外层转为冰层绕此处一圈,如此做成的“冰墙”足有一个半成人高,极佳地阻挡了外人探寻的视线。 光滑的冰面可反射音波,层层规则的反射之下可达到音波传递效果,此便是故宫天坛内回音壁的原理。 造好后大家试了一下,角度还需要调整,传音效果自也不如回音壁介绍的那般传奇,扩音效果亦是只能说尚可,但也聊胜于无。 观礼者入冰墙所封锁的院内后本以为寒冷,却发现冰墙亦可阻风,没了凛冽北风呼啸里头反而比外面还要暖上些许。 一时议论纷纷。 恰在此时,忽闻低沉之音,宛若兽类咆哮一般绵长蔓延开。人群均都为止一肃,他们虽不知晓此为何音,却可觉其中力量沉肃庄严,甚至有读书人低声轻喃其莫非是龙吟? 正当民众为之震慑之时,有鸣鼓之音相接。 回首看去,便见手持画戟之仪队先行走出,其个个身形健硕,眉目俊朗,衣着统一,齐齐行来极有气势,这些人背后紧随着皂袍的男子。 待到看轻他们的眉目,民众们立刻发出喧哗之声。 这些人共有三十三人,十一人一排列三排徐步前行,步步跨出均都一致,外人看来便觉得气势十足。 礼仗队步到前方阶下分二列散开,学子们亦是分为二列,背转过拱手而立。 只片刻后,持节而出的仪仗行前,举汉刘旗者先,中山国旗者后。着国王玄色朝袍,冠九旒冕的少年人手捧一黑色之物于众人护卫之下缓步踏入。 围观人群立刻发出一阵喧哗,个子矮的纷纷垫脚,而个子高的亦是不得不借力给同行的家人,大家长们纷纷将小儿骑在脖子上向里张望。 “那便是刘胜殿下!” “是国王殿下呀!” “呀呀呀!” 此番看热闹的姿态全在夏安然的预料之中。明清之前,君民之间并无太大的阶级差异,见君不跪那是常事,围观君王也算不得大事。 故而,在他决意有此行之前,郅都和窦婴二人便有劝过他莫要将民众放入。 他二人都经历过类似的事件,那还是长安城的皇都之下的,城民都尚且如此,更不必提中山国这一小地方的民众了。 但夏安然却坚持了。 理由极其简单,他为君,亦是父,子民是他的臣亦是子,子民教化不够为他之责,哪儿有嫌弃他们会将气氛烘托得不严肃便将人阻在外头的道理? 更何况,此举他本就是想要给民众们看的。 此时,少年步步前行,面上一片肃穆,如此慎重姿态,便是因为他手上所持之物。 自窦婴将将抵达中山国之后,夏安然便书写出了一册谢恩的奏书同他的想法,使人快马前往长安。 而长安那边的反应也快,他老爹似乎也觉得之前太小气了些,对于小儿子谈不上什么的要求也只是送过来了一个“准”字。 一并还捎来了一样东西,正是夏安然手中捧着的旗子。 这据说是他祖爷爷刘邦用过的军旗,是他父王特地找出来给儿子撑场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配乐,象王行。 真的真的太好听了。 不过开头的象鸣声其实西汉木有器具,能弄出类似声音的号角是东汉由关外传入的,为了达成效果夏喵自己做了一个,他成为了华夏大地第一个正式吹响号角的男人(喂) 但是我最喜欢的其实是22秒左右的兵戈摩擦的声音。关大洲老师真的太厉害了!每一首的编曲都超好听! 回音壁是作者君去天坛玩耍时候蹭讲解时听到的,不过据说现在其实已经没有传音效果了,扩音还有。 原理大概就和录音房一样,用的是特殊材料可是使得音波折射开不散射出去,其实要达到效果应该还要封顶……但是算算时间来不及造了。 正月十五在西汉之前都不是正式的节日,成为有记载的日子也是西汉武帝朝之后,但是最初它既不是佛教,也不是道教,而是……咳,这个以后说。 答应我,别去搜,给作者君留一点尊严。 大汉挂什么旗作者君纠结了好久,还跑去翻了央视的各种纪录片,发现三国(东汉)基本都是挂诸侯的旗子,西汉以刘、汉比较多,当然如果是诸侯也是挂诸侯国名的,譬如梁王就会挂梁,夏喵出行时候会挂中山。 昨天说中山特产汪的……咳咳咳,中山其实不产汪,产狼。 第27章大汉华章(25) 这面旗子上头满满的岁月痕迹,而最重要的是,上头写的是一个隶书的汉字。 刘邦出生寻常,用他人的话便是泥腿子出身,故而他所习文字便是隶书。后来他也跟着修习了小篆,然而在刘邦的军旗上,无论是“汉”字亦或者“刘”字,都是用的隶书。 用刘邦的话就是「全天下人都知道老子的出生,咱也没打算瞒着,咱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我刘邦可不是那般掩耳偷钟之人」。 而且刘邦个人觉得隶书的刘字其边旁的刀字更有气势一些……咳,以上是他老爹在他小时候说过的,祖爷爷说没说过谁也不知道,倒是「汉」字确实是一直用的隶书。 这可能也是因为被项羽封为“汉王”的刘邦当时无声的反抗,用以讽刺分明是贵族出身,却还是出尔反尔的项羽。 直到后来重制国旗,才使用了官方字体的小篆。 夏安然也没想到这面旗居然被皇室存留了下来。在初初展开时,夏安然只觉得上头的每一个补丁都珍贵无比,若是拿到后世,怕是能上。 这可能真的能算作是华夏民族最珍贵的宝藏之一,是一个帝王对自己出身毫不避讳的证明。 他捧着这面旗子,走在仪仗队的中间,持礼器者于台阶前绕开,唯有他一人踩上阶石。 民众们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却被此气氛带动而雅雀无声。夏安然缓缓站定,随后旋身而立,他手一抖展开了这面汉字军旗。 毛边已破,军旗中打着补丁。 不精美,无刺绣。 上头的字迹最初为染料,后来则是用碎布片缝上去的,可见这位汉王早期有多贫困。 夏安然微微垂目看向台下诸人,此时他本该紧张,却不知为何心情极其平静。他一字一句道:“此次由寡人升旗,” “而寡人期待,下一次便由你们来升起我汉家旗。” “寡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