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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铁。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试试又无妨。 炉子口留下了一道风道,点火后里面热空气开始运动上升,过了小半日后窑内温度急剧升高,基本可以不再依托于鼓风机的力道。 见观察口的火焰颜色开始转淡,夏安然便示意外头的鼓风机可以撤除。 为了确保烧制的瓷器颜色清透,此次要大幅度隔绝氧气在烧制过程中扮演的角色,但在这一先决条件下若想要稳住温度,便只能用旁的方法——煤。 此次,他购买来了一些煤。 冀州的南边便有一个煤矿,虽然这块地方不归他管,但是借由地利之便采买些优等煤也是没问题的。 他这一步跨得有些大,直接用煤、炭来取代柴火,只为了在第一次烧窑之时便能得个好彩头,而且夏安然也想看看这些煤炭能够将温度提升到多少。 温度,便是许多技术的先决条件。 当然匠人们不敢瞬间将温度抬得太高,生怕窑炉吃不消,只敢一点点往里头加煤,使其作为木柴和炭的补充物品。 期间,一直有熟练工在观察口看着里头的温度。如此足足观察两日,终于,最后一个观察口看到的火焰温度也转为了橘红色,注意到这一点的匠人们立刻欢呼了起来。 这几日也一直等在这里的夏安然却是微微皱眉,在他看来区区橘色火焰所代表的温度应该还没有到他期待的最高值,于是他让人往里头全数投煤,试着让温度再提一提。 到了夜里,投放了大量原煤加上气温下降后内外对流增加带入了大量的氧气,但同时也使得窑炉内的温度被涌入的冷空气影响降低了些许,这时候是匠人最紧张的时候。 冷空气的加入一方面可以使得窑炉改人工呼吸为自体呼吸,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使得器具损坏,但好在夏安然最关心的瓷器部分温度并未变。毕竟这一层靠里,想要被影响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等匠人们拿砖头硬是堵住了小半入风口之后,窑炉内的温度又渐渐升高。此后大家便在有经验的老陶匠的指挥调度下拆拆塞塞砖块,几乎忙活了一整夜。 老陶匠也没什么把握,他也是第一次烧大炉,哪怕殿下对他说了无妨,他也过不了心里头的那道坎。 快有六十多的老匠人在黑夜中来来回回地走,一个个观察口看着里头的情况,黑黝黝的眼睛染上了火光,竟有几分激烈之情。 这是一个匠人的执着。 夏安然劝了两次,没劝动便不再多说,他令人烧了几锅鸡汤端了过来,此处的匠人们一人一碗,他自己也喝了一碗。 等啃完了只放了盐和姜的鸡汤,夏安然砸吧砸吧嘴,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味。 鸡是好吃的,秋天的小公鸡小母鸡都在秋收后被放到稻田里头平刨土,一者是给它们打个牙祭,啄啄没有被捡走的麦粒,另一方面这些鸡刨土功夫厉害,贴秋膘的时候食量可大,土里头的虫子更是一啄一个准。 老母鸡带着最后一茬小鸡仔也跟着一起乱晃,好不容易有放风机会的鸡崽子别提有多兴奋了。虽说如此这样也怪危险的,毕竟想要贴秋膘的也不止鸡。 夏安然就亲眼看到过好几只鸡在田垄里头啄一条菜花蛇,那条菜花蛇嘴里就叼着一只鸡仔,那小细腿还在抖呢。 农人们就在一旁指指点点,也没见人去救。 等到几只大公鸡登场之后,菜花蛇实在扛不住把小鸡仔吐出来灰溜溜地跑了,蛇口脱险的小鸡仔晕晕乎乎晃荡半天后立刻钻到了鸡mama的翅膀下头。 见夏安然一脸没见过世面的震惊模样,农人们纷纷告诉他们的小国主:没事,花蛇没毒,而且只要它没盘起来就杀不死鸡仔。 鸡们都有经验,不会让它盘起来的。 夏安然默默看着心特别大的农人们,在心里为西汉这种迷之粗神经点了个赞。 但就算是这样的鸡,也经不起粗陋的料理技术啊,也只能说是吃个原味吧。 小藩王放下了碗,眼神别提多哀怨了。 他觉得,他想吃板栗烧鸡了。 可是没有酱油。 想要酿酱油就得买豆子,想要买豆子……就得卖瓷器。 就在这一窑瓷器主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天亮了。 第17章大汉华章(15) 旭日东升,雄鸡用明亮的啸声预兆着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过去了。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窑炉的情况还不错。 夏安然陪了一整夜,整个人都有些犯困,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留心听匠人之间的的对话,得出了这个结论。 此前,匠人们在备料的时候便经过了小心的计算,将燃料的数量控制得刚刚好,以求在温度稍高些的上午烧完,然后随着太阳落下的速度让其进行自然的退温。 这样可以避免温差较大所引起的陶片炸裂。 虽然,一般情况来说陶裂的几率并不大,但谁让里面放着第一次制造的大型陶器,也就是国主点名要的陶制管道呢。 自然退温大约需要半天到一天左右,第一次用长窑大家心里都有些没数,心中没数自然也就更加紧张。 一夜未睡的夏安然拿冷水洗了把脸,招呼大家除却留下几个守着,都先休息一下。此后的一切他们都已经帮不上忙,全看天命了。 此前,大家一直担心变天,如果下雨的话有可能引起窑炉降温过快,湿气也有可能影响陶器的品质。幸而上天眷顾,今天没下雨。 若非是匠人们介绍,夏安然都不知晓天气还会对瓷窑产生影响,更是绝不知道,烧瓷除却原材料外,居然也算是看天吃饭的一个行业。 老匠人们精神矍铄,他们眼睛一扫,年轻的学徒们纷纷表示不累不累,也就是熬了一个夜而已,这不算什么!我们可以坚持到底! 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如果现在退了以后要怎么讲给徒子徒孙听? 总而言之,死战不退! 好叭。 夏安然默默看了一眼这一群小伙子,表示他也不是专业性人才留在这儿也没用,就先撤了。 小孩子睡眠不足,可不容易长高。 据说他阿弟刘彻以后是身高八尺的男子汉,夏安然觉得这具身体还是很有潜力的。 此处距离他暂住的府衙的位置并不远,一路也都是大道,安全问题自然无忧,于是夏安然很心大地只点了两个护卫,准备先回家去了。 等看到一行三人的身影离开了此间,先前沉闷的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不少匠人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居然把这位给忘了,有几个一直坐在夏安然附近的匠人更是难以遮掩其惊恐的表情,直直白白地表现出他们对于这位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震惊。 这其实怪不得他们,夏安然一坐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