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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甚至比他的“通知”还要多一些。金钦发的是语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知道了,受损严重吗?需要更换主骨骼部件的话,还需要联系陆平锦;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回程时帮你处理就好。”N99简短评价:“金钦是好人。”“放屁。”奥河瞪了他一眼,给金钦拨了一个电话,听见那边接起,他直接说,“我在荷特遇上雪崩了,左手取下来做标记……”金钦打断了他:“主动还是被动?”“半被动半主动?本来就受损了……”“行,我知道了。”“金钦。”奥河往远走了几步,稍微避开了点儿N99,“和我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金钦那边传来了很平缓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说。”“不想和你说了。”N99就竖着耳朵听他们通话,看奥河一掐电话,他赶紧收回了视线,往前看着,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装什么……”奥河走了过来,“先回宿舍还是?”“我收回我之前的揣测,你和方修盛可能没什么,但你和金钦……我是不是知道了一个将要被灭口的大秘密?”“不至于,真让你知道,军部最多给你格几分钟的盘。”奥河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反正也不是没格过。N99终于不说话了,吭哧吭哧地走回宿舍,站在门口才停了下来,眉头紧皱着,不知被什么疑难问题困住了。他发了半天愣,问道:“金钦为什么啊?不是……他疯了吗?”“你先解释一下第一句。”“你才出实验期几天,但凡我是个牛逼主导人,是人类死光啦还是都不符合我性取向了,我和你谈什么恋爱啊?”心里憋的闷气被这一句话击散,奥河笑着拍拍N99的脑袋,甚至有些慈爱:“所以你单身。我去交任务报告,你就在这儿罚站吧。”今天天气不错,马上到中午,工作了一早上的太阳,连照下来的光都是暖的。奥河嫌大路太吵,抄了条近道,斜穿过基地到了办公室。递交报告的人不是很多,但每个人耗费的时间都很长,他安静地靠在墙上,跟着前边的三两个人慢慢往前挪。从走廊的窗户能看到基地的外围,基地内部自然是打扫干净的,但基地几百米之外,前几天的大雪还没完全消融,远处看着白茸茸一片。奥河随手比了个取景框,食指一屈,就当自己把这景色拍了下来。他把拍下来的“照片”小心放在衣兜,妥善处理好短暂捕捉到的风景,前边的人正好从办公室退了出来,他便换了进去:“R24,提交报告。”办公室里只坐了一个女孩,分辨不出来是不是机器人,听见他说话,头也没抬,手在旁边的呼叫器上叩了一下:“稍等,你的报告延后提交,现在有优先级更高的事情,请到……”她看了眼呼叫器上的提示,说道:“B座306,需要验证身份,请携带个人终端。”奥河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先退了出去。他现在所在的A座,主要处理基地事务,就他所知,B座通常是拿来接待上级的,难道金钦这么快就折返了?可如果是金钦,又怎么会需要验证身份?事情透着古怪,奥河删掉了终端里比较敏感的信息,还特意给“金钦模式”内的小秘密加了一道防火墙,做完这些,他的步子才稍微快了点儿,很快就到了306的门口。306是个小会议室,拢共能坐十个人,什么上级带的人这么少的?奥河敲了下门,里边很快传出句“请进”,他没做再多的准备,推门、进入,几乎来不及反应,门内等着的人直接将他扣在了地上。来自于高级单位的权限直接施压,他毫无反抗能力,瞬间进入了沉默模式。军部的沉默模式自从第一天上线起,就是特殊情况下最严格的强制措施,一旦进入沉默模式,就意味着机器人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动都不能动,甚至不如案板上的鱼。除了刚被袭时的自然反应,奥河再没泄露出多的情绪。他冷静地看着坐在主位的李俭,眼里连半分疑问都没有。反倒是李俭被他的反应吸引,指使旁边的人降低了沉默模式的等级:“你不意外。”“是你我就不意外,方修盛的狗。”奥河顿了顿,他本来想用闻着屎味的狗,又觉得这么比喻自己和金钦并不恰当,他换了个词,“追着rou味就跑,很贱。”两人目前的境遇实在相差太大,李俭不甚在意,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被圈注的条款,念道:“结束实验期的机器人,需在全系上线前,清除所有不规范程序。R24,身份验证通过后,我们将按照规定对你的程序进行清除,有异议吗?”结束实验期时,奥河差不多签署了一吨的文件,那时他已经到了坦,报到和结束实验期撞在一起,不知验证了多少次身份,签了多少个名。不过该看的条款他都看过,即使李俭来意不纯,如果真要理论,也并非无理可依。他摇了下头:“没有异议。”“那就好办。”李俭抬了下手,沉默模式回到了满格状态,他将桌上的沙漏倒扣过来,轻声道,“彻底清除R24体内现存的‘金钦模式’。”听见这话,奥河连瞪大眼睛都做不到,他还维持着刚进门时狼狈的跪姿,头半垂着,只能看见身旁光影变幻,有两个人从会议室的角落走了过来。李俭早有准备,而他却丝毫不知情。从个人终端被接管,再到对方挖出已经被伪装过一次的“金钦模式”,只不过一瞬间。短短的几秒间,奥河想了很多事,是方修盛的意思,还是李俭自己做主?这事金钦知情吗?如果他因为被抽离“金钦模式”受到影响,R系的后续上线会不会也会被波及?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到自己,“金钦模式”里藏的是他的心,是从他在金钦办公桌边睁眼到现在,浅浅又宽宽的全部牵挂,是他哪怕到了坦,哪怕几个月没有和金钦说话,也不曾害怕过的底气。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针对机器人的酷刑。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抽离部分程序,造成程序空白不说,光是极有可能产生的一系列后遗症就能彻底摧毁这个机器人。奥河连咬牙都做不到,他只知道自己将要丢掉的是“金钦模式”,可逐渐的,他的意识模糊,“金钦模式”慢慢被“重要事物”代替,到最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李助,马上就要告警……”李俭不在意,冷淡地说:“直接处理。”由于沉默模式的作用,奥河的痛苦没有从面上泄出一丝一毫,他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