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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回宫再说。”李怀安皱眉,哪个不要命的做得这么明显。还离岳呢,怎么不干脆指名道姓,说这出戏影射的就是当今圣上呢。他觉得自己这侄子就快要忍不住了,掌心能感觉到李越手臂紧绷着。若不是被他按住肩膀,指不定要倒回去掀翻桌子,把戏台给拆了。李越竭力控制自己的嗓音,几乎是用气声在说:“我派人去查,您别管这件事。”李怀安没去追究为什么不让自己管,只是问道:“管州的事查出来了吗,真是赤余人?”圣上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冷静:“不是赤余人,看样子像哪个大户人家养的死士。没有活口,查不下去。”李怀安松开紧紧攥着他胳膊的手,用掌心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件事,总能找到突破口查下去的。”本来是苍白无力一句安慰,李越听了竟真的平静一些,把心口冒出来的戾气暂时压了压。作者有话说:谢谢各位的评论收藏海星和打赏啊,那天突然多了那么多海星把我吓了一跳,总之谢谢大家!第15章人们仍记得两年前的传闻,即使重压之下知情者已噤声,也不影响那件事从宫闱中逃逸出来成为稗官之流。早已闹得满城风雨,可在京城百姓的默契掩饰下只是悄悄流传着。以至于隔着一道宫墙,皇宫之内毫不知晓这部戏是如何编排当今圣上的。前有太上皇被非议、管州遇刺,后有圣上被百姓猜忌。背后的乱臣贼子将自己藏得滴水不漏,李越和李怀安却暴露在天下人的眼光之中。连得过且过如李怀安,也开始不安起来。两人回宫后李越难得没黏他,心事重重走了,他一个人回了凝华殿,却撞上在此等候多时的李行微。还没等他开口,恭睿王就先扑到他面前:“太上皇您没事了吧!”李怀安被他吓得后退半步:“你……”想呵斥却没骂出来,索性绕过他往里面走。李行微因为太上皇冷淡的态度有些慌乱,跟在身后一连串道:“前几日我在管州,所以才没来看您。而且陛下好像也不太乐意我进宫,宫门口守卫拦我两次了……我怎么觉得陛下看我不顺眼啊,您可得帮我说点好话,万一他心情不好找我茬怎么办。”太上皇在凳子上坐下,睨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闲?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哪儿有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您身体如何了。”他腆着脸在旁边坐下,过了片刻扭捏道:“其实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李怀安冷笑一声,稀奇道:“还有你觉得不该说的事情?”“哎那什么,我最近没……没钱了。”李行微嘿嘿一笑,“钱都归我哥管着,一不小心我手头上就一子儿不剩了。”堂堂郡王,能把自己霍霍成穷光蛋,也不知道该说他不羁还是废物。太上皇忍不住扶额,过了好一会儿才愤愤道:“那你不该去找你哥吗,找我有什么用?你看看我这凝华殿值钱的东西有没有十样,有钱给你挥霍吗?”李行微被骂得也不好意思,低眉敛目道:“我这不是联系不上他吗,两年了都没回过京,也没说写信回来。”他喃喃自语:“我写信过去也不知道他收到没有,南疆天高路远的,不会是躲着我吧?”李怀安听着听着皱起了眉,觉出一丝不对劲:“你两年都没见过李谈韫?”“没见过。”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李谈韫好好一个王爷,就算被李越架空,也不至于连书信都寄不出来。李怀安脑中突然浮现前些时日他提及李谈韫时,李越那意味不明的笑。他按下不安的预感,问李行微:“除了找我要钱,还有没有其他事?”李行微以为自己又要被教训,连连摇头:“没了没了。”“那你走吧。”他一愣:“钱呢?”太上皇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骂人:“回去守着每个月俸禄过安生日子,再敢乱花钱我替雍王收拾你这个败家子!”他被骂懵了,脑袋一缩,嘴一瘪,蔫答答地告退。“那我走了。”李怀安巴不得他赶紧走,余光里瞧见他离开了,刚才的不安又涌上心头。李谈韫一个王子王孙,既没带过兵,也没当过官,李越把他派去驻守南疆根本没什么用处。况且两年都不回来,照李谈韫那个贪恋权势的性子,怎么可能舍得一直远离政治中心,连胞弟也不联系?他想去问问李越究竟怎么回事,刚站起身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今日听的那场荒唐的戏,那位叫离岳的将军做了什么来着?对,他杀人了,而且死在他刀下的人还不少。李越为什么一听到这个情节就变了脸色,为什么往日滴水不漏的他反应如此强烈,真的只是因为被编排而不悦吗?还是因为他被说中了什么?李怀安下意识在心里反驳自己,这未免过于巧合。他走出凝华殿,打算去御书房找李越问个清楚。今日听戏一事他原本是愿意相信李越的,信他被jian人诬陷,强行扣上暴君的污名。可疑虑既生,便再难说服自己李越完全置身事外。他绕过曲折蜿蜒的宫墙,路过前些时日曾发现血迹的地方。视线往墙根看过去,心里突然一紧。是谁的血?深宫之中谁能在这个地方溅上血迹,又是谁有资格执刀?恐怕除了皇帝下令,没人敢在宫道上肆意屠杀,取人性命。李怀安停在原地,认认真真想了想。他在位六年,他父皇在位四十年,这期间从未发生过任何宫乱。再往前,即使留下血迹,也该随着墙面斑驳了吧。他低头又一次看向那片血迹,虽然暗红,却完整地连血珠贴上墙壁时留下的尾状轨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又一次凉下去。李越这小兔崽子又骗他。*李怀安最后还是去了御书房,没等王勤通报完他就闯了进去。李越和齐恪两人正说着话,一见到他立刻噤声。李越站起身来:“皇叔?您怎么来了?”齐恪朝他行了个礼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装局外人,也没回避的意思。李怀安一路上本想兴师问罪,这会儿当着外人的面却又不好明说。他索性开门见山:“你把李谈韫叫回来,我找他有事。”李越正绕过桌案,闻言顿了一下,抬起头看过来:“什么事?”李怀安一看他的反应便证实了几分心中猜想,被气得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了?”叔侄二人的气氛又变得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