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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贺寂霖身上。贺寂霖专注地看着闾丘鸣与殷肃的战斗,已经不再注意周围的动向了,这时候,一条长绫悄无声息地伸向了他。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淳无看见了,他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师父!小心!”贺寂霖速度极快地往旁边避去,长绫落空了,他暂时无碍了,然而,他没事,半空中的闾丘鸣却因为淳无的喊声心神漏了半拍,一下子就被殷肃击中了要害之处,巨蛇在半空中翻腾嘶鸣着。贺寂霖心中焦急,“淳无!”淳无立即化为金色的佛棍,贺寂霖持着佛棍冲向半空之中,在殷肃再次击中闾丘鸣之前挡在了闾丘鸣面前。殷肃毫不留情地将他拍落在地,贺寂霖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毁损得完完全全。闾丘鸣哀鸣一声,红着眼眸冲下来,化为人身,抱住口中不断流血的贺寂霖,那神情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贺寂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渐渐脱离这个世界,他努力睁着眼睛看向闾丘鸣,可闾丘鸣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对不起,闾丘鸣。闾丘鸣傻傻地抱着贺寂霖渐冷的身躯,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一片荒芜,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荒诞,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他俯首在贺寂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瞬间,贺寂霖的身体化为了一片齑粉,消散在他面前。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它们仿佛只是一个臆想的世界,没有贺寂霖的存在,它们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天崩地裂,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崩地裂。他看到天塌了,地陷了,他看到殷肃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至极的神情,因为,他飞升的梦想再也无法实现了。闾丘鸣闭上眼睛,任凭世界连同他一起毁灭。他能再见到寂霖吗?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寂霖,我想再见到你。第九十一章回到现实公历2042年3月16日,a市第一人民医院。一大清早,一对面容沧桑的中年夫妻打开一间普通病房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靠坐在病床上,正望向窗外。他听到门响声,转首看过来,微微笑着,“爸,妈,你们来了。”贺母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原本保养良好的脸上笑出了几道褶皱,“阿霖,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贺父是一个生性严肃的人,但如今自家儿子的情况越来越好,他是打心眼儿里高兴,于是面上就带了一丝笑意。贺寂霖已经昏迷了两年,为了方便打理,他如今的脑袋上也就只剩下些微发茬了,看起来就像是剃了度的和尚。但他生得俊秀,就算是剃光了头发,也不会有多大影响。“好多了,头也不疼了。”贺母高兴地打开保温壶,“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质的,妈给你熬了点粥,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她盛了一碗递过来。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他是有多久都没有吃过食物了?他实在是太想念了。贺寂霖接过碗,慢慢地品尝起来。贺母看他吃得开心的样子,不禁心酸地红了眼眶。两年前,贺寂霖有一次需要外出办事,然而代步交通工具有损,于是他选择了乘坐公共交通车,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公共交通车的司机那日因为疲劳驾驶,在行驶过程中,整辆车都撞上了路边的建筑物,车内的乘客非死即伤,而贺寂霖直接成了一个植物人。两年,对于贺寂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但对于贺父贺母来说,却是漫长而煎熬的。要不是那位医生的无私帮助,恐怕阿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贺父贺母对视了一眼,等贺寂霖吃完,贺母说道:“阿霖,你这段日子刚刚醒过来,我跟你爸就没和你提过,可现在看你身体渐好,我们就打算带你去见一个人。”贺寂霖放下碗,“是救了我的那个人?”贺母点点头。贺寂霖坐在轮椅上,贺父推着他,来到一处特殊病房。贺父将他推到床边,沉声道:“你之前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识,医院已经确诊成为植物人,我跟你妈都已经做好了你一辈子醒不过来的打算了,但是闾丘医生为了治好你,不惜将自己搭了进去。”这年头,对于植物人的治疗已经开发出了新的方案,这种新方案是通过刺激意识来引起脑部思维的活跃。医生通过仪器给病患塑造一个梦中的世界,让病人在这个世界里尝遍酸甜苦辣各种情绪,时间一到,病人意识归位,会有极大的可能苏醒,但也有可能留在了那个虚幻的世界,再也醒不过来。“你是醒了,可是闾丘医生却一直没能醒过来。”贺母在一旁愧疚叹息道。贺寂霖看着病床上极为熟悉的面孔,已经渐渐平息的心情又开始翻涌了起来。“爸,妈,我们之前,是认识的么?”若非认识,谁会因为一个陌生人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闾丘鸣也断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贺母点点头,“闾丘医生与你是高中校友。”贺寂霖诧异,仅仅只是校友这么简单?他的确不认识现实中的闾丘鸣,他也不知道闾丘鸣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他。想要得到真相,也只能等闾丘鸣醒过来了,可是,他自己都醒了过来,为何闾丘鸣一直醒不过来呢?“爸,妈,我想单独跟闾丘医生待一会儿。”贺父贺母自然同意,出了病房。贺寂霖看惯了闾丘鸣长发的模样,这种短发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总感觉有些别扭,但还是很帅的。“你为何不醒来?”贺寂霖弯下腰凑到闾丘鸣耳边轻声问道。闾丘鸣没有任何回应。贺寂霖又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渐渐地,他通过锻炼可以自己走路了,便每天过来看望闾丘鸣,因为闾丘鸣所在的病房每天只允许探视半个小时,所以他没办法整日地陪伴闾丘鸣。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贺寂霖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出院后依然每天去看望闾丘鸣。他在贺父贺母面前表现得很乐观,一开始,他在闾丘鸣病床前也表现得很乐观,可是渐渐地,每次来到闾丘鸣的病房里,他都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绝望。他很想将闾丘鸣从梦中摇醒,他不断地在他耳边说着要他醒过来,可是闾丘鸣依然没能醒过来,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为何他都醒了,闾丘鸣却总是不醒呢?“闾丘鸣,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再也不来见你了。”“闾丘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难看的?还不快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