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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舒华摇首叹道:“有些人啊,听风就是雨,不是瞎是什么?还去污丹,我呸!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别人就是啥样,先管好你们自己吧!”几个年轻修士显然涵养不怎么好,他们愤怒大骂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你还帮这种人说话,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会也与人苟且——”声音戛然而止。贺寂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周身的威势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其他爱看热闹的人,许多人认出了贺寂霖,不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突如其来的威压使得他们全部噤了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张舒华和云雯没有感受到丝毫压迫。云雯担忧地蹙眉看着不动如山的贺寂霖,可见他未受丝毫影响,心中陡然升腾起一股钦佩之情。张舒华收起所有药瓶,对着面前的一群人冷哼了好几下,面色不愉道:“整天就知道说人是非,怎么就没想过好好修炼呢?你们买再多药都拯救不了自己!”“寂霖,我们走!”贺寂霖起身,面色平静地祭出降魔杵,降魔杵在半空中不断旋转,一道道金色的佛光洒落在周围人的身上,众人只觉得仿若一股清流流落心底,整个人突然变得宁静平和,天地间一片旷远,只剩下淡淡的檀木清香,心内郁结消散,连早已停滞的修为都似乎得到了一丝契机,正在缓缓突破屏障,这种感动的情绪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愿佛祖保佑诸位施主,贫僧告辞。”贺寂霖收起降魔杵,微一行礼,面目平和道。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衬得他恍若仙人,遗世而独立。众人看着他清隽的背影,一种感激又惭愧的情绪袭上心头,尤其是那几位年轻修士,惭愧得不敢抬头。这就是佛子的风采,慈悲而高华,果然令人叹服。在张舒华一路的气愤中,三人回到了宅子,院中的场景差点让张舒华再次跳脚。只见那位姑娘正与闾丘鸣坐得很近,两人双目相视,眼神中似乎还颇有情意。那姑娘听闻动静,徐徐起身面向他们,贺寂霖这才看清楚这姑娘的容颜。果然极美,她此时黛眉舒展,杏眸盈盈如秋水,微微饱满的唇瓣勾出一个清浅的弧度,肌肤如玉,身姿妙曼如弱柳扶风,美不胜收。一般的男人都会对这种女人心生好感与怜惜。那姑娘轻移莲步,行至贺寂霖面前,声音动人之极:“久闻佛子大名,殷箬见过佛子。”她用很美的姿势行了一礼,继而不知是腿软还是重伤复发,她陡然面向和尚,倒了过来。贺寂霖淡定地后退好几米远,殷箬不察,一头栽倒在地。众人:……第六十一章抢我夫君贺寂霖不知这美貌姑娘是何人,也不知对方是恶意还是善意,但——“贫僧一时失察,还望女施主见谅。”这姑娘身怀出窍后期的修为,怎么可能真的这般娇弱?闾丘鸣这时起身来到殷箬身边,将她扶起,面带歉意道:“他是和尚,何必与他计较?”殷箬面色羞红,似乎是在为自己方才出糗的模样而难过,“是我自己不小心,怎能怪佛子呢?”贺寂霖:他是和尚,他忍。“若是无事,贫僧先行回房了。”张舒华赶紧道:“寂霖,房间不够了,我们同住一间可行?”贺寂霖自然答应。“等等,”殷箬忽然出声唤道,“佛子,别人都说和尚慈悲为怀,那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佛子答不答应?”她说话的时候眸中盈满水光,仿佛只要贺寂霖不答应,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殷施主请讲。”若当真只是小小的请求,他贺寂霖也不会为难人的。殷箬见他答应,不禁笑了出来,她笑起来很美,是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勾人之美。“佛子,我如今有伤在身,小五说你的房间最适宜养伤,不知佛子可愿成人之美?”费含在一旁风中凌乱,简直惊呆。他什么时候说过的?他想要通过表情来让寂霖不要误会他,奈何寂霖根本没看他。贺寂霖:我愿意成人之美,可不愿意成你之美。“屋子非贫僧所有,这是张施主的宅子,如今贫僧与张施主同住,施主还须问及主人家。”殷箬只好看向张舒华。张舒华满脸堆笑,说道:“我这屋子也只有那一间适合两人住了,你若是住着不习惯,大可另觅住处。”本丹师可不奉陪!殷箬听罢,立即对闾丘鸣道:“仇冥,要不我们去你那里住吧,这里太拥挤了。”仇冥?这不是闾丘鸣在妖族的姓名么?难道这女人是妖族?还姓殷?莫非跟殷肃有关系?所以闾丘鸣才对她这般照顾?闾丘鸣摇首拒绝道:“我那里人多嘴杂,不宜养伤。”魔宫在丹州城当然有据点,闾丘鸣之所以不去主要是因为那里都是魔宫之人,不如这里清静,在这里,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与和尚在一起。殷箬蹙起娥眉,“那便再买一处宅子,只我俩住,如何?”她的神情看起来甚为委屈,令人不忍拒绝。闾丘鸣摇首道:“那也不好,我平日事务繁多,你一人无事可做,岂不无趣?这里正好,还有凝露、小五陪着你。”殷箬道:“那就让他们也搬过去好了,反正我不想住在这里。”张舒华不高兴了,把他这里当什么了?还嫌弃?要不是师父和他,她或许早就死了,还能在这嫌弃这嫌弃那?“寂霖,我们先回屋。有些人要走就赶紧走,小爷还不伺候了!”贺寂霖笑道:“张施主莫要恼了,伤身。”张舒华这才展颜,拉住贺寂霖手腕,进了屋子,故而没看见殷箬意味深长的目光。有一种人,虽然令人讨厌,但伪装好了,也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云雯也冷淡辞别,回了屋子。费含尴尬万千地看着闾丘鸣,干巴巴地来了一句:“尊上,寂霖是不是生气了?”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闾丘鸣却回道:“佛子心胸宽广,怎会生气?”凝露面不改色,费含心中却是有些发冷,他只是个炼药的,他看不懂这些人的心思了,他还是乖乖回去研究丹药吧。屋中,张舒华和寂霖咬耳朵,愤愤道:“寂霖,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明白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人,怎么这般胡搅蛮缠!”贺寂霖对殷箬有了怀疑,心中就没有那么堵闷了,他看着张舒华清秀的脸上显露出的薄怒,正欲安慰他,就听到院中闾丘鸣的声音:“佛子心胸宽广,怎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