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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稳稳迈上去,“要你多事提醒干嘛?我自己有眼睛!其他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机灵?”她下脚尤其重,原本灭了的声控灯,提早就因为她的脚步声亮起。“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跟我闹别扭就这么好玩?你以后再敢这么干一次,我把你脑袋削了!”才上了一层她就气喘吁吁,手里那只手仍然僵得像块石头,心里越想越气,她干脆将他手一甩,停下来继续骂他,“你不是就爱看新闻联播天气预报?没听说冷空气来了?中午陆叔叔说话的时候你就知道埋头吃吃吃!我都要走了也没见你抬起头,跟我生气,你凭什么跟我生气?给我发个消息打个电话会要你的命?我有让你别来找我么?”“有。”那么多句话也没反驳,偏就这句,陆时迦见缝插针地回了。祈热被他果断的一个字呛住,“……有?我什么时候说过?”她骂着骂着已经没了逻辑,刚否认完,又自己承认,“你也就会记仇,我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气话,你吃了这么多年饭连这点也分辨不清?你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每次跟你说话还得提前告诉你,接下来这句话是真是假?那我是不是还得专门长一张嘴跟你说话?”穿堂风吹过,楼道里一扇门“哐”地一声合上。祈热身子一震,回头瞅了一眼,又对上陆时迦:“你是还觉得不够冷是不是?赶紧上去!”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陆时迦连眨着眼,绕了半圈,一迈腿走去了她前头。他脸早冻得僵硬,手脚也没了知觉,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祈热气冲冲往上走,经过他时用手肘推了一把,把人顶得撞上墙,她也没看一眼。陆时迦摸着肩膀,没顾着去掸衣服上蹭的白灰,反而因为祈热毫不掩饰发泄的情绪而傻愣地弯了弯嘴角,然后抬起脚快步跟了上去。祈热没关门,进屋径直去了厨房,烧上半壶水,又进房间往空调下探着风,仍旧没动静。她暗骂一声,进洗手间开上热水器。陆时迦上楼来时,祈热正蹲在门口从鞋柜里找鞋,听见动静抬了头,“厨房烧了水,自己去倒。”陆时迦依言进门,像是第一次来,视线绕一圈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你脚多长?”祈热从翻出的一堆鞋里抬起头来。陆时迦回头,“42。”无名之后又冒了起来,“没事长这么长的脚干嘛?”祈热放弃翻找,起身往厨房走,沉声说一句:“过来。”陆时迦跟了进去,祈热接一杯热水往他身前递,他伸手要去接,她又一缩,绕个弯把杯子往料理台上砸,“自己拿!”陆时迦在她的注视下听话地端起水,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手上,片刻杯子便有些拿不稳了,可看着祈热要吃人的样子,他抬起手便往嘴边送。“你被风吹傻了,不知道晾晾啊?”祈热拔高了音量,见他战战兢兢将水放回去,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袖口,衣服看着挺厚,捏起来只薄薄一层。忍不住一掌拍在他身上,“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的?以前穿得像个小老头,现在穿这么点是给谁看?”祈热上下看一眼,“校草?贴吧里那些帖子多夸你几句辫子就翘上了天,也没见多好看,冻不死你!”骂了几句才觉得舒坦,“喝完来我屋里。”陆时迦见她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口,回身重新端起那杯热水,举到面前,指腹在杯壁上来回蹭了蹭。还好拿的不是一面镜子,不然脸上的表情全要被暴露无遗。喝完,去了祈热的房间。房间里还留了几分暖意,洗手间亮着灯,有淅淅沥沥的水声。陆时迦沿着水声走到门口,见祈热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喷头往盆里接热水。祈热有感应似的,也没回头,使唤他:“门边有个凳子,你搬过来。”这会儿她说什么,陆时迦就办什么。他搬着凳子走进洗手间,祈热已经站了起来,指一指架子上的盆,“这个洗手洗脸,”再示意地上那盆,“这个泡脚。”最后看向干燥的台子上一双有些花哨的长筒袜,“这个可是我买了配裙子的,新的!你要是敢撑破了,我要你好看。”陆时迦不看袜子,只看着她,“破了我赔给你,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热气在狭窄的空间内升腾,头顶是蛋黄似的灯,光淡淡地打了下来,拢在他身上。“我就要这一双!”祈热语气蛮横,说完要出去,面前陆时迦站正中央把路给堵实了,她眼皮一翻,陆时迦便往旁边侧了侧身。衣服蹭着衣服,祈热已经出去,陆时迦似乎还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台子上他买来的那瓶洗发水已经去了一半,他连看了几眼,才去捞洗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摊开,覆到脸上。是清爽的橘子味,大概来自洗发水旁那支洗面奶。十来分钟后,他出了洗手间,仍穿自己的鞋子,彩条的袜子隐在裤管下。祈热抬着头看空调,拿着遥控器开了关,关了开,空调半点不配合。听见门响,她又喊一句,“过来。”陆时迦全身暖了,脚步都快了不少,几步就到了她身后,接过祈热递过来的遥控器,听着她的‘指示’:“把它修好。”在她的注视下,陆时迦看了看空调,一抬手直接把空调的电源插头拔了,再插回去。电源接上那一刻,滴一声。再按遥控器,空调正常开始运作。“……”祈热一时有些傻眼,哼一声转身坐下,脚一踢指了指另一把椅子,看向陆时迦,“坐下。”她双手往兜里揣,不像刚才那么生气,脸上平缓许多。见他坐好,她捏了盒子的手往他面前递,“要来一根么?”陆时迦低头,面前是一只白皙的手,手里捏着的,是一包百乐。他不认得这个牌子,但看包装外壳就知道,是香烟。他愣着,没有伸手接。“怎么,不敢要了?”烟盒“啪”一声被甩到旁边的桌上,祈热又问了一遍。陆时迦抬起头来,对上她审视的一双眼。他隐约猜到她是从哪里得知,除了小卖铺的老板,没有谁知道他起过吸烟的心思。“我没有抽。”他低声解释。他眼神透亮,不像是在撒谎。但现在祈热不信他,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有抽是因为没有买到,对吧?”陆时迦想说“不是”,嘴一张又没说出来。他确实起过心思,但就算买到了,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下定决心尝试。一味追究抽没抽已经晚了,祈热并不执著于他的答案,脚一点,椅子的轮子往前。两人的距离缩短。“为什么想买?”她更想知道的是原因。半米不到的距离,陆时迦可以看清楚她脖子上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