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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英文独白开头,恰好是她最心仪的那一首。她歌词本上这一页格外显出用心,其中一句——“热热的眼神陪你看开”——霸占了大片位置。热热的眼神,说的不就是祈热么。她的这位朋友,生了一双会勾人的眼,喜欢对着男女老少乱放电,高兴时把人迷得七荤八素,生气时又能将你电得心乱如麻。她仔细听歌词,着迷入神,直到祈热站到她面前,掌心拍向桌面,一声“李大脚”把她喊回来。“洗了洗了。”祈热催促着。李妲姣起身去了衣柜前,“你们看了么?里面的妲己真美,我都要被比下去了。”梁碧梧笑着揶揄,“看了,我妈就说,温碧霞比邱淑贞还美,你一代妖姬的称号确实要不保了。”李妲姣,这个名字起得有趣,“姣”字寓意“美好”,又跟妲己重复一字,是以李妲姣跟着自称“一代妖姬”。坏就坏在读音上,谐音同“大脚”。也不知道是谁喊起的,打小儿这个外号就跟了她,读来听来都不具美感。她本人倒不以为意,只说大脚走天下,是福。这会儿也不争辩,她哼笑一声,从柜子里拿了两件衣服出来,转眸间瞥见倒扣的绿皮本,瞅一眼祈热,手快把本子收入怀中,当即抱着转身跑出几步远。她随意翻开一页念:“第三,适度的dirtytalk在双方皆能接受的情况下可以助兴,比如……”比如……李妲姣哑声了。第2章祈热懒懒靠着桌沿笑,一笔一划都是自己写下的,“比如”后面跟着的两个字她再清楚不过,又偏要问李妲姣,“比如什么?”奈何过于羞耻,李妲姣平常再口无遮拦也难以将那两个字消化并吐露出来。犹豫间,梁碧梧凑过来,嘴上问道:“dirtytalk什么意思?脏话?”李妲姣只觉手里的书成了烫手山芋,一把塞出去,她对着祈热笑着连连摇头,再回头,预料之中见着梁碧梧闹了个大脸红。梁碧梧脸红至耳根,她粗暴地将本子合上,掀起床铺上薄薄一层被絮,本子藏进去,自己则一屁股往上坐实。“祈热!你……你……”祈热笑得贴在墙壁上,学她结巴,“我……我……我怎么了?”说着复又站直,走出几步,背对着窗户将手往背后的搭扣伸,“害羞什么呀,别忘了咱们今天是要干嘛。”她两手并用,身上一松,胸衣挂不住两秒,无声落了地。李妲姣还知道要拉上窗帘,到洗浴间门口才开始脱,“怎么会忘?我都激动好几天了,可是这种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写出来算什么?不怕叔叔阿姨看见?”梁碧梧钻进洗浴间,附和道:“就是。”“他们哪会看我写的狗爬字……”这回裤链随着牛仔裤一块儿混进脏衣服里。“那你弟弟呢?你就不怕教坏小孩子?”“他字都识不全,一个偏旁,认得出来我跟他姓。”“说不定呢,小孩子不都是从偏旁部首认起的么?”“……反正我是先学的拼音。”说话间门被随手一关,没阖紧,徒留一条缝。赤条条的三人挤在一块肩撞肩,凉水兜头淋了下来,女孩们一起尖叫出声。都是经历了抽条儿的年纪,又占了先天的优势,三双白而直的大腿打架,洗浴间成了战场,年轻的rou.体实打实碰撞,水糊到脸上怎么也抹不净,嘴里冒出来的话荤荤素素,难登大雅之堂。直至体力不支,女孩们才开始正经地互相帮忙搓起澡。李妲姣屈指顶了顶祈热的胸骨,“真的想好了吗?都说会很痛。”沐浴露清香散了满墙,梁碧梧揉搓着乌发的手停在发间,“我想想都觉得……有点怕。”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心思终归也是细腻的,祈热正视起好友们的担忧,脸色一敛,“我也怕呀……”她背个身,脸贴着光滑的墙砖,“可是比起怕,还是期待多一点,”她加重语气强调:“不是一点!是很多点!”李妲姣再一次羡慕嫉妒,拷问着自己,“我什么时候可以跟热热一样谈恋爱呀?!”梁碧梧当真往她脸上泼冷水,“梦里……”李妲姣“哼”一声,先开了门,往外走出一串水渍脚印,“也是,现实里都是帅哥美女谈恋爱。”午时已过,太阳仍旧高擎,女孩们怜惜自己那份力气,衣裳只马虎过了水,也不拧干,水珠密密地往下坠,从屋里延伸到院子,最后凝聚在干燥的晾衣杆下。李妲姣伸了手遮在头顶,进了屋先抢座,寻一个位置摆出舒坦的姿势。见祈热双膝跪在电视机前低头翻影碟收纳盒,欲凑过去,祈热已经从中间翻找出一张碟,利索塞进了VCD。不多会儿,屏幕里左上角掉下一只金色光碟,接着切换到奔跑的金属猎豹,猎豹一跃而起,将光碟叼进嘴里,仰头间画面定格。“奇怪,怎么也是这个片头?盗版啊……”“应该是了。”梁碧梧将门锁打开又落回,重复确认几遍才坐下,忐忑又激动,问祈热:“陆时樾知道你偷了他的碟么?”李妲姣也宛若做贼,压低了声音,“男生不都把这东西当宝贝,少一张他能不知道?”祈热拿了遥控器坐到沙发,悄悄改了动词,“我顺他东西,他从来就没发现过。”两人稍稍放下心,祈热又说:“放心吧,这回不是偷,是光明正大跟他借来的。”“你跟他说了?!”李妲姣鲤鱼打挺从凉席上蹦起来,惊讶间也不忘瞅一眼电视机屏幕,确认还没到大家等着的部分,趁机一步跨到沙发上,不坐下,躬身蹲着凑近祈热。梁碧梧也紧张了,捏着祈热胳膊不放,“你跟他说了我们要一起看?!”祈热点头,“说了呀,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翻遍他房间也没找到,只好直接找他要了。”“他怎么说?”“对啊他什么反应?”“你跟他说了,他是不是就知道你跟喻同学要……”两人左右夹击,祈热甩手,“我跟他扯那么多干什么?他没什么反应,难道就只许他看不许我们学习啊?”“不是,总会惊讶吧?”祈热收手交叉到胸前,“他不把冰碴子挥我脸上都算好的。”李妲姣脑袋里搜寻了一会儿,确实只找到一张不爱笑、总是不甚耐烦的脸,兀自点头,忽然起身,往洗手间里钻。不过几秒,出来时手上多出一面镜子,李妲姣对着它上下左右都照一遍,“热热,要不你问问陆时樾,他不谈恋爱的吗?”“自己问啊。”“有戏?”“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