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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兮兮地问:“咳,晚上的宴会还早,也不急,你没在人家家里多留一会儿?”“没上楼。”佟临对莫呈川追人表示了极大的好奇,立刻问:“你特地跑去接人,结果他连楼都没让你上?”莫呈川上次他去关棠家,从头至尾在沙发上坐着,被当成客人一样招待,他其实是很不习惯的。他跟关棠在里面生活了将近四年,后来关棠搬进去后,家里的设施几乎没有动过,一切还维持着当年的模样。莫呈川从未跟关棠说过,这里才是第一个给他“家”这个概念的地方,但时隔数年,他在自己家里被当做了客人。他无法辩驳,但却忍不住觉得荒唐。他不想再以客人的身份上去,被主人家请坐在沙发上,再喝一杯茶。莫呈川道:“楼有什么好上的?”佟临:“……”他顿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你是在开车吧?”这下轮到方则心在旁边鄙视他:“他刚说了在路上,不开车难道开飞机吗?”莫呈川说:“十五分钟。”显然,这两个人完全get不到他的点,佟临对此心碎了,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两个人都能有对象,他却要单身至今。第39章家里好些天没住人,浮尘很大,关棠懒得收拾,行李箱扔一边,坐在沙发上思考人生。原本他想,凭着莫呈川那性子,要是愿意回过头来倒追他一次,他也能就此给自己一个理由,平了心里那股怨气。坦白来说,他跟莫呈川分手并没什么特别的矛盾,只不过刚好撞到了那个节骨眼儿上,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磨合罢了。这些天莫呈川跟他黏糊不清的,又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其实关棠是挺舒心的。他单身太久了,倘若真叫他一下子进入到热恋的状态中,反而会适应不良。就像这样,偶尔聊聊天,斗斗嘴,追忆一下当年,循序渐进的,慢慢增加两人的粘性,更具有安全感。截至莫呈川特地去机场接他,他都觉得这个计划毫无问题,甚至堪称完美,但这会儿他却突然迷惑了。他完全把不准莫呈川的节奏,一时觉得这人是学到点窍门了,一时又觉得这人根本没闹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关棠虽只跟莫呈川谈过一次恋爱,但在这仅有的一次恋爱中,他从头到尾都是主动派,追人是他先追的,踹人也是他先踹的。现在这种完全被动的感觉便很不好受,怎么说,有种见人做得乱七八糟,大喊一声“放着我来”的冲动。可真要是“放着我来”了,那又算怎么回事?关棠的脑子被自己搅和成了一锅粥,索性放着不管,拿手机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他找到了陆止鸣,准备打电话指责一下他的叛徒行径,顺便找他约个饭。陆止鸣正跟方则暮和她闺蜜逛街,三个人都是零心同期的新人,共同话题也大多围绕着零心转,没想到聊着聊着因为公司站队问题争论了起来。方则暮的闺蜜是铁杆的莫派,认为零心科技在莫呈川的手上焕发了新的活力,陆止鸣则忍不住为偶像摇旗呐喊,认为零心最核心的人物还是方则心,不说当年零心根本是由方则心一手创建的,就是现在,方则心带领的团队也仍然是零心科技向前发展最根本的动力。方则暮原本只是旁听,见他俩为了各自的偶像争了半天,不仅不帮忙圆场子,还跃跃欲试地加入了战局,把莫呈川跟方则心统统踢到一边,坚决认为这两人全靠佟临居中策应,佟临才是零心最后的良心。最后方则暮以一己之力,将这场争辩的中心由业务能力和职能上升到人身攻击,指责莫呈川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又霸道又野蛮,一看就有大男子主义,又指责方则心对待感情来者不拒,从高中开始谈恋爱,交过的女朋友数不胜数,一看就是个大猪蹄子,相较之下,佟临简直堪称完美。陆止鸣知道方则心交过女朋友,但没想到他情史如此丰富,憋红了脸替方则心辩解道:“优秀的人当然更受人欢迎啊。”闺蜜立刻道:“莫呈川更受人欢迎,也没见他传什么绯闻。”陆止鸣知道内情,但却不好多说,只好继续憋着,没想到方则暮却大大咧咧道:“上次不就被拍了吗?跟那个漂亮的小哥哥。他是个gay,自然不会跟女的传什么绯闻,记者要是专注一下他身边的漂亮小哥哥,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闺蜜自从知道偶像是个gay之后,就非常失落,因为自己连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了,但又有一种诡秘的欣慰感,因为所有女人的机会都没有了。这种心理无法用科学解释,大概同性之间的竞争和排斥总是更为激烈一些的,宁肯他倒在西装裤下,也不要淹没在石榴裙下。因此这时,还要帮莫呈川也辩解一句:“谁啊,佟临吗?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连恋爱都没谈过,说不准是个深柜!”方则暮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呢。佟临哥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只是多年求而不得,他很专心的!”“哪有这样的男人,你跟佟临那么熟,你见过那个人吗?”方则暮瘪瘪嘴:“没有,但是我知道。”闺蜜继续捅刀:“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你知道这个人是男是女吗?”“女的。”方则暮非常肯定地说。“你怎么知道?”“要是男的,那只能是我哥了,他俩从小就黏在一起,别人插不进去的那种。但是佟临哥肯定看不上我哥。”闺蜜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咂咂嘴道:“别说,这对cp还有点好嗑……”陆止鸣一晃神,发现自己变成了观战的,再一晃神,发现话题已经歪到了十万八千里,两个小姑娘已经以辩论的形式开始细数方则心跟佟临的竹马往事了,整个零心的发展史变成了“天降杀竹马”的狗血剧。他小声地插一句:“不可能是这样。”但脑补得正嗨的两个人根本没理他。这时关棠打电话来了,陆止鸣非常想把手机戳到他们跟前说:“看!什么天降杀竹马,天降的对象在这儿呢!”但他不行,只能默默地接起了电话,满含委屈。关棠的第一句话就是:“叛徒!”陆止鸣一抖,连忙说:“我是被逼的。”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真的吗?”关棠故意吊高了腔调问。陆止鸣一想,老实道:“也不全是。”关棠:“……”真没见过这么实诚的孩子,他故意说:“先请我吃顿饭吧,看你表现。”“好好好,等你回来请你吃饭,吃大餐。”他早就说要请关棠吃饭,知道关棠没打算真怪罪他,两人就是逗着玩玩儿。“择日不如撞日,我刚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