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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川来替他狠这个心。关棠还想说话,却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原赫在叫他:“关棠,你在里面吗?”他一下子闭了嘴。原赫:“关棠?”得不到回应,原赫尚且在疑惑中,不知关棠去了哪里,难不成真迷路了?而旁边的隔间里,莫呈川已经捏住了关棠的脖子,关棠一躲,没躲过,闹出的动静却一下吸引了原赫的注意力。只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原赫就在外头,关棠简直要炸了,他无声地问莫呈川:“你干嘛!”此时两人隔得很近,莫呈川低头看关棠,一只手仍搭在门锁上,跟他做口型:“把门打开?”关棠一下子按住他的手:“你疯了?”莫呈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冷峻。这样子关棠是很熟悉的,他甚至下意识往前凑了一点,好像这时候该他做点什么。但那只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更像是出于身体记忆的一种倾向,而非本人的意志,他很快停住了。莫呈川却在他停住的那一瞬间压了下来,鼻尖都碰在了一起。此时此刻,两人都只看得到彼此的眼睛,关棠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瞳孔收缩得很厉害。原赫再听,好像又没什么声音了,于是半疑半惑地走了出去,一边给关棠打电话。在外头走廊,他已经听不到隔间里手机震动的那点声音了,过了好一会儿,关棠才接了。他问:“你在哪儿?”关棠的声气莫名有些不稳,说:“抱歉,我有一点事,要提前走了。”原赫愣住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关棠?”“真的……非常抱歉。”第27章原赫并没有怪他,反而帮他找台阶下,说医院里正好有点事,本来自己还为难呢,这下也不用为难了,叫关棠不必放在心上。关棠挂了电话,看都不想看莫呈川一眼,要开门出去。莫呈川又不给他开门了,两个人较了一会儿劲,关棠没好气地说:“你是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吗?!”莫呈川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你还欠我一顿饭。”声音沉得要命,似乎在这里提及吃饭是很勉强的一件事。“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关棠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的不要脸程度。话音刚落,莫呈川的电话也响了,是养老院打来的,声音非常焦急:“莫先生,老太太她情况不太好,我们安抚得有些困难,您看您……”“我马上过来。”关棠在旁边隐隐听到了一点,顾不上惊叹莫呈川的不要脸了,连忙问:“是奶奶出事儿了吗?”“嗯。”莫呈川打开门,一步跨出去,又转过身来看着关棠。关棠说:“快去啊。”莫呈川没动,只是看着关棠,关棠一下子明白了。他心里知道不该依着过去的习惯去顺着莫呈川,但看着莫呈川的眼睛,又忍不住脱口道:“我跟你一起去吧。”紧接着找了个理由:“你这样儿不好开车。”口气生硬得很。从前莫呈川每周都去看老太太,关棠一直知道,后来还会跟着去。老太太记性不好,但偶尔还能叫得出他的名字。关棠一直记得有一次,老太太寡着脸问他是不是莫呈川的媳妇儿,把他吓得慌忙解释,老太太却瞪了他一眼,把手上一枚祖母绿的戒指褪下来给他戴上了,说:可不要想骗我。老太太是糊涂的,他不敢要,莫呈川按着他的手,真让老太太给他戴上了,完了还冲他笑,给他闹了个大红脸。关棠那一瞬间,真有种在长辈跟前同莫呈川订了终身的感觉,因此对于老太太的感情总是不一般。况且莫呈川总是一副冷淡寡情的模样,但在老太太跟前,他仿佛有无尽的温柔和耐心,让人觉得能这样被他照顾、爱护,是一件很圆满的事情。路上他才听莫呈川说,这几年老太太的病情日益严重,早就连筷子都不会用了,吃饭得靠人喂,凉了烫了、多了少了都要叫。一旦脾气上来了,摔碟子摔碗还是小事,有时她还会打人。医护人员时时跟莫呈川反应老太太的情况,但莫呈川自己还未曾见识过。虽然认不得人了,但不知怎么,老太太在莫呈川跟前的状态总还是要好一些。今天老太太晚饭前自己不小心尿湿了裤子,大概为此心情很不好,换裤子时不肯配合,甚至甩了医护人员一个耳光,把人小姑娘都打哭了。莫呈川他们赶到的时候,裤子倒是换好了,就是不肯吃饭,一个人焦躁不安地在屋里转圈,无头苍蝇似的。“谁都没法儿近身,一近身就要打人,老太太晚饭还没吃呢……”医护人员跟莫呈川说话时,难免看了看跟在莫呈川身边的关棠几眼。莫呈川要进去,关棠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心点。”就这么一个举动,又被多看了一眼。莫呈川给守在老太太身边的医护人员打了个手势,自己走近去安抚:“奶奶,您怎么了?”老太太说不出来,嘴里咿咿呀呀的,见他靠近,就焦急地推他、打他。莫呈川躲都不怎么躲,还护着老太太怕她摔倒,一直跟她说话哄她:“您找什么呢?我帮您,行不行,您别急。”声音不疾不徐的,终于将老太太带得安静下来,抓着他的手吃力地喊他:“含琮……”她发音很模糊,但莫呈川还是听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他耐心地解释说:“我不是含琮,我是呈川。”老太太执着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就是。她踮起脚,颤颤巍巍的,想摸摸他的头发。莫呈川就低下了头,让她摸。“别……别离婚。”老太太说。医护人员重新端了碗面条过来,站在一边等着莫呈川,莫呈川伸手端过来说:“好,我们先过去吃饭,好吗?”老太太突然又发了脾气,把一碗guntang的汤面整个儿掀翻到莫呈川身上,旁边的人都惊呼起来,老太太自己也吓到了,往旁边一缩。关棠连忙走过去说:“先去把衣服换了。”莫呈川拿医护人员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跟关棠说:“没事,你出去坐着。”关棠站了一会儿,对着半弯下腰,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奶奶,您还记得我吗?”老太太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歪了歪头:“……含琮?”她这会儿好像见谁都是自己已故的儿子。关棠跟莫呈川不一样,他没有解释,直接就应下来:“对,我是含琮。”他自小就很会哄长辈,知道怎么样看起来最乖,声音最甜,最讨人喜欢,“您看,”他指了指莫呈川,“这是您孙子,淘气得很,衣服都脏了。叫他去换衣服,待会儿过来陪您玩,行不行呀?”老太太迟缓地点了点头。关棠给莫呈川使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