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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再看不到那张低眉顺目得脸,觉得心里舒坦了些。又拽出一根也不知是谁的腰带将他的手从背后缚住,再次讨伐起来…九濡早就听喻武说过,黎柯自他走了再没睡过觉,可现在他艰难得侧过头看了一眼侧卧在他身边睡得正好的黎柯,想着也不枉自己被他折腾这一遭,起码能让他舒舒服服得睡一会儿。他想抬起手描摹一下黎柯的轮廓,可是双手还被紧紧得缚在背后挣不脱,只能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流连,再次感谢天道给他再见到他的机会,虽然现在辛苦了些,不过九濡在意的不是这个,也算不上辛苦了。现在的黎柯醒着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便有些凶。但是只有九濡知道,曾经的黎柯会扯着他的袖子央告他的关注,还会变着法子给他做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只为了逗他笑一笑。那时的黎柯好像是被阳光眷顾着,照在他身上比旁人都多一些。弯一弯嘴角就是夏日山间清凉的风,挑一挑眉毛是陈年甘醇的酒。如今他睡着了,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松散开来,才能看出一点他原先的潇洒模样。九濡刚才被黎柯折腾狠了,现在松懈下来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可他不敢睡,刚才为了防止自己晕过去再醒不过来还特意偷偷掐了几次自己虎口处的xue位。这一会儿夜深人静,黎柯又在他身边,正是他调和黎柯身上的神格的好时机。如果能解开双手的束缚,以手指点按他各处xue位效果最好,只是也不知黎柯怎样打的结扣,他没有神力,竟是怎样都挣不开。九濡艰难得翻转过身体,侧身正对着黎柯,两人额头相抵,九濡借着这一点点得接触在尽量不惊扰黎柯本源意识的前提下慢慢梳理他身上与魔性斗得已经有些狂躁的神格。与黎柯相处得越久九濡便愈加确定,的确是他留给黎柯的神格出了问题,原先在他自己身上时,他是全身心接受了博爱万物的神格的,从来没有与其产生过龃龉。可黎柯眼见他因博爱万物而死,从潜意识里就对万物产生了抵触,认为九濡选择了众生而背弃了自己,而黎柯自己却又无法因为九濡身上担着的重责而对其产生怨怼,悲苦和思念倾盆满覆下来,压迫得他无知无觉地对万物滋生出厌弃和不耐。又因为邱光济有意将恶念引入黎柯体内,致使其入魔之后神智中原有的博爱之心被压制到最低,神格察觉了这个趋势,自然奋起反抗。神与魔的思想相互缠斗、倾轧,搅得黎柯镇日里魂不着地,寝食难安。作话:我似不似胆子有点大?不!并不是我胆子大,是黎小狗胆儿肥,帝君太惨疗第一卷第五章山茗旁敲侧击得问过黎柯数次,问他新来得杂役怎样,奈何黎柯每次都只冷冷得冲她“哼”出一声,从不肯多说。山茗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找上门去询问,毕竟那人并不是普通杂役,乃是曾经的天下至尊,她一点也不会怀疑,即便九濡如今神力全失,但是只要他需要,之前追随过他的人将无召而至。整整一部上古史的战功不是假的,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情谊从来也做不得假,她是个天生的魔头,与神仙们接触不多,但是仅凭几次偶然相见,山茗就知道,九濡即便只站在角落一言不发也能影响全局的人,不是因为他的无边神力,而是因为他对世间万物出自本能的博爱和跳出个人情绪之后对万物理智的对待。她有些不敢想象,曾经那样一个冷清尊贵的人,世间众生连在他跟前说一句不敬之语都会觉得是玷污了他的神祈,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甘愿做到这样的地步。果然,爱情才是世间第一虎狼之物,幸好她不傻,游戏人间才最自在。山茗趁着黎柯出门,有几天不回来,想着偷偷去看过九濡。可巧那天前夜九濡被黎柯折腾了一晚上,又耗费不少精力调和他的神格,精疲力竭之下竟没能在黎柯清醒之前回去。黎柯给他定过规矩,夜里不能留宿。其实当天早上黎柯一动九濡便醒了,只是他双手还在背后缚着,身上也很痛,连从床上爬起来都是困难,只能默默得等着黎柯发泄因为他不守规矩而产生的怒气。他发现黎柯虽然入了魔也忘了一些事,但是骄傲自矜得性格并没有改变,他根本无法接受将自己狂躁、失控的一面展示给旁人,而身外的人或者事更加不会引起他的烦躁和不耐,只有面对自己时,他眼底总会有压抑不住的怒色暴露出来。也许是本能得对自己背弃他这件事产生得怒气,在遇到本尊的时候不可控制的爆发出来。黎柯睁开眼看着眼前浑身青紫、双手被捆在背后已经有些发紫的青年,好像嘴角也有破损。他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儿,低头回想着昨夜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竟能将人折腾成这幅样子。先是因为他乖顺得过分得态度而有些生气,后来又因为他身上的并蒂红莲而涨起了情欲。黎柯用眼角扫了一眼只盖了一只被角,一大片雪白的肩背暴露在外的青年肋下,果然,那并蒂莲处的伤痕最多,好像还有自己情绪失控时动用了法力,烫出来的掌印形状的红痕。他见那人艰难得借着肩颈的力想从床上爬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面对这个人时他的一些行为总会不自觉得变得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道德标准。解开青年背后的绳子拿在手里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腰带,好像那条腰带烫手似的,黎柯甩手就把它扔了出去。九濡微垂着眼,没注意到黎柯细微的变化,双手在后背固定得太久又侧卧着压了半宿,如今稍微一动都刺骨得痛着,他捞起自己的衣服草草穿上,乖觉得爬到床下跪下,等着黎柯发落他。他至今学不会说求饶的话,虽然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尊严可谈,可还是说不出那些或许会让他少吃些苦头的话。原以为黎柯一掌将他掀到屋外,再勒令他跪上一天都是轻的了,没想到黎柯只是淡淡得说了一声:“回去吧。”便再没了下文。九濡也不是愿意自己找罪受的人,黎柯即叫他回去,他就回去。腰腿酸痛无力,每迈出一步九濡都需要咬着牙憋一口气才能勉强保持直立,黎柯看着那个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得纤瘦背影,慕得想起他好像曾经见过这个背影,只是那个背影挺拔俊逸,从未曾有过如今的困顿模样。黎柯今日有公务要外出,早先他脱了仙帝的身份,诸多人事也未曾安置,邱光济一直忙了这么久才将军权接稳当了,这才腾出手来找他的麻烦。西北边境与人族接壤的地方一直是魔族众人眼里的一块肥rou,人族可欺,稍微侵占掠夺一些都是极大的好处。黎柯上任之后一直盯得比较严,再没有过魔族私自过界侵犯人族地域的事。这几日却总有消息来报说是一些本非当地的魔族流窜至此,一边滋扰当地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