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上)
双修(上)
岳湲关上门,按在门上的双手紧了又松,片刻后才缓缓转过身子,看了看房内坐在床边的女子,面部肌rou细微的绷紧。 她这模样落在花好眼里,惹来她的不屑,花好自顾自坐到桌边摊开了桌上的书。 以为她在看那本双修秘籍,却在下一瞬瞥到桌面上摊开的根本不是秘籍,而是春宫图,岳湲笑的古怪,抬手就将书合上推开。 花好正看的津津有味,被她这么打扰,当即也怒了,“你干什么?” 她站起身来,一双怒目盯着岳湲,见她迟迟不说话,又开了口。 “你别摆臭脸,谁怕你啊,刚刚让你选你也同意了,你以为我很想跟你……跟你那什么么,你要是不愿意,大不了换人。” 等了片刻,岳湲仍旧一句话不说,甚至一个字都没吐,点头摇头都没有,花好气的跺一跺脚,抬腿就要往外走。 却没想到,还没迈动步子,手腕就被人攥住,力道还不小。 “不用换人,但我有一个条件。”岳湲永远是那副样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此刻也一样,投射过来的视线都是冰冷的。 “你还谈条件?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凭什么谈条件?”花好质问的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岳湲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你别忘了,我才是那个至阳之人,只有我与你才是对抗云来庄主的最佳人选。” “淅川也不是不行…他…” “还要我提醒你一遍么?我才是至阳之体,他柳淅川不是。” 岳湲神色阴狠,看的花好有些发怵,花好挣开手腕上的桎梏,“那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在离开云来山庄之前,都得听我的。” 花好抬手推了她一把,着力点在岳湲的肩头,“你开什么玩笑?我已经让步允许你提条件了,你这是得寸进尺。” 岳湲也知道她不可能答应,所以也只是故意提了一个过分的而已,这样有的商量就好办了。 于是岳湲忍耐着花好一句又一句的谩骂,片刻后才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要求你只在你我二人双修时听我的。”花好张口就咬,岳湲手心传来刺痛,甩一甩手将手收回。 花好瞪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岳湲,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岳湲眉眼这才有些舒展,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我去叫人打水来沐浴,你就在这等着。”待她走后,花好一个人靠坐在床边,思绪不由飘远。 两个月前,云来山庄给她发来密函,邀请她来庄上一聚,云来山庄在十多年前本是天下第一庄,后来遭逢变故,谁也不知现在的庄主是什么人,山庄被设下魔障,据说谁也不知道山庄在栖霞山何处,如何进庄。 她本犹豫着,第二日柳淅川说他也收到了密函,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前来看看这当年名满江湖的天下第一庄是何模样。 没想到来了以后,发现被邀请来的皆是父母兄长在朝廷官居要职的世家子弟,自己乃大将军的女儿,淅川乃左相的长子。除了他两,还有太傅长子徐元,太尉长子林宣,张大学士次子张庭威,钱大学士小儿子钱宝昆,右相的长女岳湲。这几人是她从小便认识的,还有几个她叫不上来名字的,总共来了十一人。 一群年轻人来了几日都见不着庄主,虽然这几日一直被人领着参观整个山庄,都觉得庄内风光甚好,但一直见不到庄主,不由都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又过几日,众人才惊恐起来,这时才见到神秘的云来山庄庄主。想不到这庄主是个疯子,刚见面就对他们大打出手,庄内机关重重,他们根本打不过那人。 他们十一人当中,武功最好的当属柳淅川,然而那庄主武功实在高深,竟将柳淅川打至重伤。不过好在那人还不想要他们的命,众人才逃过一劫。这一困就是两个月,他们无法接触外界。 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怎么样了。花好在心底叹气,虽然爹知道自己来了云来山庄,但照目前形势来看,真的没有人能找到进庄的路,他们当初只被人带进来的,只记得进了一片竹林,七拐八拐走了小半天才进来,否则这么多世家子弟消失,不会没有一家找来。 门再次被人推开,几个丫鬟提着水桶进来,在岳湲的吩咐下很快就将房里的浴桶填满了,动作利索,还留了几桶热水在一边备用。 看着她们利落的动作,花好逐渐拉回思绪,今日他们照旧在庄内找线索,就找到了一本泛黄的秘籍,没有名字,但翻开内容,即使是不会武功的,也能看出,这是一本双修的武功,需得至阴至阳两人练,至于为什么是两个女子… 花好视线转向岳湲,丫鬟们已经出去了,她走到屏风后,只有一个浴桶,心内想着,难道岳湲要跟自己合浴?本来大家都是女人,合浴没什么,但想到两人会发生些什么她就抑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脸颊染上不可忽视的热意。 这水温这么高么?为何会这么热? 岳湲嘴角噙着莫名的笑,看的花好直发毛,只见她没有废话,就脱起衣服,见她这样,花好也收起扭捏,开始解外衣。 “你干什么?” 花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是瞎子还是傻子?“看不出来么?脱衣服。” “别脱了,你得先服侍我沐浴。” “你说什么?”花好当即火气就上来了,她拿起刚脱下的外衣就砸向岳湲。 岳湲伸手拢住接过她的衣服,鼻尖飘来阵阵清香。 “你做什么梦?本小姐怎么说也是大将军的独女,虽然本小姐平时没什么架子,但在家也是别人服侍本小姐,哪有本小姐服侍别人的道理。” 听了此话,岳湲眸色暗了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花好从小就不喜欢岳湲,现在又看她总是在别人跟她说话时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也不再理她,自顾自脱起衣服,片刻间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岳湲瞧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眯了眯眼,坏心眼的等花好进了水才开口。 “你别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她绕到花好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 花好抬头就对上她的视线,刚刚入水前还没不自在,入了水反倒有一种不自在了,双手不自觉捂上胸前。 “但是要我服侍你,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你这么不配合,你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 “少拿这个威胁我,我们十一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早知道当时,我就该选淅川,反正我跟他日后会成婚。” 听到她突然提到淅川,岳湲突然暴怒,左手掐上花好的脖颈。花好一直就感觉到,岳湲不喜欢淅川,不过,岳湲这种人,她谁都不喜欢,也没人喜欢跟她来往,只是,像淅川这样好的人她都不喜欢,未免太奇怪了。她不是没和淅川说过,但淅川每次都只是淡然一笑,说她想太多了。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此刻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告诉她,她确实想多了,岳湲这个反应很明显是喜欢淅川的反应,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她这么说话的时候这么愤怒。不然也不会在算出至阳之人是她,纯阳之人是淅川时她点头答应跟花好双修,即使她也是个女子。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淅川,所以不想让淅川跟自己双修。 吸入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这才拉回花好的思绪,她抓在岳湲手上的双手掰不开,又只好伸手往上捞去,指甲划到岳湲的脖子。 岳湲吃痛,这才恢复理智,松开手。 她最恨的,就是被拿来与柳淅川比较,从小到大,爹的口中说的最多的就是柳淅川如何如何优秀,她说不上来柳淅川有什么缺点,但就是这样,才让她厌恶他。 “抱歉。”她刚刚太失控了,也许是多天的神经紧张,又也许是今天总是被花好拿来跟柳淅川做比较。 花好早已在她松手时就迅速大喘着气逃离到另一边去了,看着岳湲的目光还带着一丝惊恐,毕竟岳湲在她眼里是疯子,她惹不起疯子。 许是因为愧疚,岳湲也不再提让花好服侍的事,自顾自也脱光衣物下了水。两人相对而坐,浴桶显得有些狭小,两人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中间岳湲加过两次水,第二次加完后就擦身穿衣走出了屏风。她走后,花好也出来了,岳湲又出去叫人来收拾,等一切妥当了,已是深夜。 花好在水里其实热死了,早就想出来了,但是岳湲跟一尊大佛一样坐在那里,她就迈不出步子,对此,花好在心底也狠狠鄙视自己一把,搞不懂自己怕她干什么。 岳湲端坐在桌边,翻看起秘籍,花好则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但是仔细听还能听见她不规律的呼吸声,她还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