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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气,感觉这次受伤也值了,他轻笑着看向祝昀,柔声回答:“是我错了。”他如此痛快的认错让祝昀有种施展了重重的一拳却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又不爽又舒服的错杂感。眼看着季苏谌不知道为什么笑盈盈的眼睛,祝昀咬了咬唇,颇为傲娇的哼了一声:“行吧,原谅你了。”季苏谌:“是我不对,你要是还气就骂骂我。”“切。”祝昀随手拿起桌边的一个苹果笨拙的削皮,边说着:“我早就骂完了。”“嗯?”季苏谌好奇的偏了偏头,问:“你怎么骂的?”“……狗崽子。”听着祝昀诚实的交代,季苏谌忍不住笑了出来,又问:“还有么?”祝昀想了想,继续诚实的说:“没良心的白眼狼。”“有没有点创新。”季苏谌哪怕受伤也秉承好学生的一贯风格,吹毛求疵的批评着:“怎么形容词全是动物呢?”祝昀沉默片刻,一本正经的虚心发问:“那你觉得骂人的话怎么样才比较有格调呢?真心求问,宝宝。”季苏谌:“……”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小名别人叫起来能这么撩,祝昀这整个人简直就是戳在他心坎上长的,一举一动皆让人意乱神迷,越陷越深。第30章乖可能跟祝昀的警告有点关系,公安部门这次办事的速度快极了,第二天上午,祝昀在病房陪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察打过来的电话——他说是来照顾病人的,病人却一早就醒了,自己倒是睡的正香。还是季苏谌听到了他放在桌子上不停震动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伸手推了推趴在病床上‘陪护’的祝昀。“唔……怎么了?”祝昀也睡的不踏实,一推就醒了,含糊的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的时候直感觉这趴了半宿的老腰酸痛的可能要报废,忍不住皱眉□□了一声。“祝哥。”季苏谌指了指手机,提醒他:“有电话。”祝昀困倦的眯着眼睛,看着没看就开着免提接通了,里面传出来一道带着喜色的低沉声线:“请问是祝先生么?”“您哪位。”“你好你好,我姓王,市公安局的,您昨天晚上报警要抓的那个人,已经缉拿归案了。”一听是这个事儿,祝昀立刻清醒了,半眯着的双眼立时睁了开来,半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的慵懒:“好,我马上过去。”他说完这句话起身就要走,季苏谌下意识的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让正摆弄着手机的祝昀吓了一跳,回头见识他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季苏谌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他,让半夜刚着重讨论过‘动物形容词’这个话题的祝昀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小奶狗’这个形容词,湿漉漉的眼睛单纯无辜又有点可怜似的,眼巴巴的看着他:“你还会过来吗?”“……为什么不过来?”祝昀有些纳闷他这个问题:“你不想让我过来呀?”他这两天似乎是太患得患失了一点,季苏谌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皱眉,内心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不定,手指张开放过了祝昀的衬衫袖子,对他笑了笑:“去了别生气。”“嗯。”祝昀脑子一直在编排如何痛骂那个王八蛋,一颗心都飞到公安局去了,敷衍的点了点头:“乖,等哥教训完那混蛋给你买好吃的。”这正儿八经哄小孩的语气让季苏谌哭笑不得,目送着祝昀离开病房后,嘴角和煦的笑容慢慢褪色,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其实他喜欢和现在这种和祝昀和睦相处甚至离他越来越近的关系,但是他并不喜欢祝昀把自己当做小孩。他希望自己和祝昀是男朋友的关系,而不是什么脑残的哥哥弟弟的关系。祝昀开车到了警察局,没等下车呢就看到了昨天晚上值班的那几个保安守在门口一脸歉然,脸上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奔丧样儿,挂着两个显眼的黑眼圈。等见了祝昀,以保安队长为首,齐刷刷的点头哈腰鞠躬道歉。这一系列先发制人的举动,让祝昀满腔的火气都好像硬是卡在了那里发不出来了——他们都是穷打工的,哪里能为这件事情负责呢?跟他们泄愤,没有意义,于是祝昀干脆的转头看向给他打电话的王警官:“人呢?”“被拘着呢。”王警官对那几个保安悄悄的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走,自己带着祝昀进了清冷的警察局:“祝总,昨天调了监控后发现那个流浪汉果然是被人带进去的,载着他进地下停车场的是一个出租车。昨天警方已经联系到了那个出租车司机,他也很奇怪,因为这个流浪汉打车要求去的地方就是地下停车场,还主动交了进停车场的钱让司机给她开进来的。”看来雇这个流浪汉行凶的主顾思维很是紧密,让流浪汉打的出租车,自己一点也没插手,做事方式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了。祝昀忍不住冷笑一声,问道:“他交代是谁吩咐的了么?”他虽然这么问了,但内心对于流浪汉主动交代他主顾这事儿并没抱着多大期望,果然王警官摇了摇头,厚重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眉头几乎就结成了一个川字:“他坚持说他是喝醉了,哪怕酒精检验没到酒醉标准,也装疯卖傻。”自从警察局里规定不能粗暴对待嫌疑人后,像是这种胡搅蛮缠的赖子就越来越多了。祝昀并不意外,淡然的深呼吸一口气:“用故意伤人罪起诉他,会判多久?”“这个……得看被害人的受伤程度而定,但基本上都在一两年左右。”按理说这些事情都不能跟受害人家属透露,作为警察嘴巴得严实一些,但祝昀这个案子,上面是特意打过招呼的,所以王警官也毫无心理压力,祝昀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看来这个流浪汉就是个炮灰,纯纯过来送人头的,只是他主子不在乎他的人身权,这家伙自己也不在乎?这世界上是个人就不想进监狱吧?祝昀思索半晌,对着王警官说道:“让我进去跟他说两句话。”昨天看起来污糟不堪的流浪汉被捉到警察局后,强行剃了头洗了脸后勉强有了个人样,至少能看清长成什么模样了,祝昀透过玻璃窗看清他,心里就四个字——獐头鼠目。这个流浪汉显然是把他的脸记在心里了,见到祝昀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怯意,不自觉的低下头。“你叫刘平?”祝昀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更加清冷,甚至来回飘飘荡荡的有回音,不住刺激着流浪汉的耳膜:“听说你不愿意供出是谁雇你做这件事儿的?”“我……”流浪汉吞吞吐吐的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我就是喝醉了。”“你不用跟我在这儿装蛋。”祝昀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流浪汉笨拙的谎言:“甭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