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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湖那个地方,他带上助手在外围晃了一个月都没敢进去,他心里也知道阿蛮说的话是真的,为了安全,这确实是唯一的选择。他就是怕阿蛮会这样提议,所以才处处设防,想要抓着阿蛮的把柄可以威胁她带他进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阿蛮递给达沃一张纸,拍摄仍然在继续:“请你看清条款后,把名字签在这里。”她手指指了指合同下方的签名栏。在阳光明媚的咖啡馆里,达沃最终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阿蛮关掉摄像头,手机锁屏。“阿蛮小姐,其实你不必这样。”再也使不出任何花招的达沃胖乎乎的脸上除了难堪,还有些愤怒,“我让你做的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偷猎野生鳄鱼本来就是犯法的,我是在揭露罪恶,我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人,我们其实可以成为伙伴。”“我知道。”阿蛮收好合同,“我没有阻止你宣扬正义,我只是想要保住我自己的命。”她站起身,仍然是一身黑,哪怕在正午的阳光下,她眼底也没有任何温度。“我的命也是命。”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喊了服务员结清自己的咖啡钱。这些人从来不会把她当伙伴,他们只是在算计能让自己脱身的方法。偷猎野生鳄鱼是贝托的生意。让贝托的人找到她的住处,拍下她接单的视频,都是想要在事发之后让贝托有个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期处理阳光下的记者太费周折,但是处理她这样从来没有站在阳光下的保镖,太简单了。她明明是保别人命的保镖。可是有很多人,却在保住自己的命以后,就开始践踏她的命。***正午时分,费利兽医院附近都是来来往往的人,阿蛮没有办法在这么多人的时候回安全屋,索性绕远路买了午餐,找了个偏僻的咖啡馆,点了一瓶啤酒,拿帽兜盖住脸,打算在这个地方混完一整个白天。有人靠近的时候她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对方犹犹豫豫的脚步声让她想起了住在她楼下那个傻乎乎的兽医,所以她拉下帽兜,看到那个人真的是简南的时候,倒是也没有太惊讶。“早。”她微笑,仰着头,脸上有正午的阳光。“早。”简南有点拘谨,他答应过阿蛮不会泄露她的住所,这让他摸不清楚他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和她打招呼。“坐。”阿蛮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本来就是两个人的小桌子,单人沙发一红一蓝,视觉效果很舒服。“吃了没?”阿蛮问了一句中国人最爱问的话,问完之后,两个中国人都笑了。“还没。”简南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觉得这家店的沙发特别舒服。他这一周过得很糟糕,联系国际兽疫局接待兽疫局的专家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所以才在吃午饭的时候溜了出来,本来想找个人少的咖啡馆睡个午觉,结果看到了阿蛮标志性的帽兜。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扰她,她看起来比他还累。阿蛮把自己的午饭分出一半递给简南,看起来像是包在纸包里的墨西哥卷饼:“里面包的是北京烤鸭和京葱,加了很多甜面酱。”简南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咽了口口水,把自己手里拿着的三明治递给阿蛮,犹豫了一下,又低头从包里里拿了一个餐包,一起递给阿蛮。“作为交换?”阿蛮笑了。这人对交易社交真的近乎执着。也挺好的,这样互不相欠相处起来舒服。简南点头,因为闻到了熟悉的甜面酱的味道,他又多拿出来一个餐包。阿蛮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大包吃的,把自己手里剩下的卷饼也递给了简南。这烤鸭卷是挺便宜的东西,简南给的那个牌子的三明治价格可以买两个烤鸭卷。简南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吃之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了一口之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阿蛮被逗笑,很轻的一声,听在简南耳朵里像是蝴蝶翅膀拂过。简南咽下这满嘴的家乡味道,耳朵微微的红了。甜面酱的味道很地道,烤鸭的香味齿颊留香,简南一边吃一边看阿蛮。阿蛮坐得很放松,拿着半瓶啤酒,半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阳光下的阿蛮。简南又咬了一口烤鸭卷,笑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好了。真好,终于有了一件可以开心的事。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正题了~新的故事,希望大家会喜欢留言红包包哦~~~☆、第七章血湖最初只是一个普通的泻湖,因为附近屠宰场将宰杀后的猪血和内脏丢到湖里导致湖水颜色变红,被当地人称之为血湖。充斥着血腥和腐臭的湖水引来了数百条鳄鱼和蟒蛇,也引来了数以万计的蚊蝇,这里是瘟疫和死亡的温床,也是一般人绝对不会涉足的禁区。阿蛮藏在一棵墨西哥柏木上,不耐烦地弹走爬到她衣服上的蚂蚁,眼睛盯着血湖湖边。这是她在血湖的第三个晚上,前两个晚上她在相对隐蔽的血湖后面的屠宰场里拍下了交易和活剥鳄鱼皮的过程,今天晚上她打算拍最危险的狩猎。为了避免达沃利用这些照片做新闻以外的勾当,她只拍了过程,虚化了每个人的人脸,这样的拍摄导致对取景的要求变高,她踩了几天点,才选了这棵墨西哥柏木。足够茂盛,足够高,足够隐秘,唯一的缺点是需要提前藏好,这种树上各类昆虫很多,阿蛮挠了挠脖子,心里第一万次咒骂这次该死的生意。这几个晚上来偷猎的人并没有阿蛮之前调查的那么多,为了获得完整的鳄鱼皮,他们连带枪的人都很少,大部分都和她一样,只带了随身的匕首。比她想象中的安全,却比她想象中的残暴。传说中的食人鳄鱼在全副武装的人群面前毫无还手能力,他们像钓鱼一样用一块生鸡rou把鳄鱼引诱到网里,特质的鳄鱼网越挣扎越紧,印象里让人闻风丧胆的鳄鱼在这种网里面,扑腾的像是一条离水的鱼。为了取得有弹性的鳄鱼皮,他们会用钝器敲晕鳄鱼,斩断鳄鱼的四肢,在鳄鱼还活着的时候剥下鳄鱼皮。三个晚上,阿蛮都麻木的看,麻木的拍照,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样的活她这一辈子不会接第二次。她厌恶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夜晚八点半。远处的血湖入口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偷猎人,狩猎之前他们会先进行当地的祭祀仪式,一般会在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