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何必庸人自扰之(蛋重飞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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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蓬被关在了庄园里,但他并没有心急。棋子早在多年前布下,如今人在棋外,只能静待。 “尊上。”每日按时按点去庄园陪伴飞蓬,几位年轻魔将除了玄霄,其余皆有向魔尊汇报的渠道,这也是重楼交于他们的任务。 重楼坐在山洞有微光的地方,左手捧着一座阴沉沉的雕像,右手持炎波血刃当刻刀,正灵巧地雕刻着,头也不抬地淡声道:“说。” “您让属下送去的饭食,殿下今日看了,心情甚好,笑容也比前两日明快。”江蓠轻声禀报,一字一句俱是真话。 重楼的手指微微一颤,终于展露难得的笑容:“很好,下去吧。” “是。”江蓠微微扫过那座雕像,恭敬地行礼退了出去。这不是第一座了,尊上雕刻了许多,埋入阵法节点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良久,重楼把雕像丢进定好的位置,低语道:“终于完成了。”比起飞蓬虚空布阵、引灵气为禁制,自己确实逊色许多,只能取用材质特殊之物为增幅载体,铺设这血祭之阵。但勾连魔界法则限制外敌、强夺灵气以供给自己后,效果足以重创来犯之敌只留魂魄。 “呵呵。”突然,一声低沉沉地阴笑响起:“魔尊好手段啊。” 重楼勃然色变:“天诛!”他心头恶念陡然涌动,好在有上次被天诛“送餐”的经验(流年记128),这次很快便成功恢复了冷静:“你降投影来魔界,找本座何事?” “一个交易。”一抹虚幻的暗影浮现,天诛凝视着吞噬自己魔种的传承者,有欣赏、有戒备、有试探,也有真诚,徐徐道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长琴已联手瑾宸、仙界元老,想要救出飞蓬。重楼面不改色地听着,心头晒然发笑。 天诛知晓自己先逼人间、再迫鬼界,又染指神将不肯放手,当然以为自己野心勃勃,就想撺掇自己杀掉诸多仙妖高手做投名状,和各位界主的冲突再无法回旋。交易筹码是助自己一统各界、登临巅峰。如此,天道混乱延长,天诛正好取而代之,想得还真美。 “好,合作愉快。”当然,重楼不管心中怎想,到底是温和脸色地应了下来。本来他会留下瑾宸和仙界元老们的魂魄,现今有变,魂飞魄散倒是更合情理。只因要对付天诛这觊觎天道尊位、颠倒因果善恶的大敌,自要虚与委蛇、博取信任,提供足够分量的筹码以示诚意。 自己与他演戏,一能公报私仇,除掉瑾宸等一众威胁,二能趁势多留飞蓬,乐不思蜀还不耽误正事,何乐而不为?等帝俊和昊天回来,只要天诛阴谋没有得逞,自己就无错,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乖乖去拼散碎魂魄,多好? 我真是谢谢你了,天诛!重楼越想越乐,难得大方地掏出一瓶酒、两只酒觞,招呼盟友道:“请!” 怀抱改天换日的妄念,对情绪颇有感知的天诛感受到重楼打心眼的欣然与兴奋,心头顿时一松:“客气了。”有这样一个实力近三皇境界、战力极高还城府深沉的盟友,何愁大事不成?他接过另一只酒觞,在结界里与重楼推杯换盏了起来:“魔尊也请。” 结束后,天诛关切地提醒一句:“太子长琴他们估计快行动了。” 重楼随意点了点头,步伐一重一轻,踩进空间通道里直接跌入对面。 天诛悄然放出一缕气息,稍稍阻隔了通道合拢,只留下一条渐渐愈合的缝隙。 “撕拉…”很快,隐忍的呻吟和衣衫撕破的脆响传来,而飞蓬的声音才响起,就没入粗重的喘息和yin靡的亲吻声中:“重…嗯…” “咚!”然后就是床榻上被压砸了重物的噗通声,还有带着颤抖的抗拒声:“不…别…嗯额…” 天诛最后一丝疑虑随之放下,视线扫过彻底合拢的通道,投影散去了。 寝室内,飞蓬在酒香的侵扰里,被重楼撕开衣领推倒在床榻上。帘幔落下,掩盖住几声闷呻。 他整个人软倒,脖颈上尽是湿润触感,锁骨下方的神印被舔舐啃噬,浑身酥麻,手指都快要抬不起来。可他的声音里似有抗拒,双臂却犹豫着揽紧了重楼的肩膀,接纳了爱侣酒醉时的疯狂,没有半点挣扎和反抗,仿佛之前不言明的诀别全是错觉。 “嗯…”任摸入腰腹及以下的那只手越发不规矩,飞蓬的蓝眸有点难堪地泛了水雾:“你…轻…轻点…呜嗯…”他微张的嘴唇被撬开,舌带着强势侵犯的意味攻入,缠绕吸吮着舌根,身下正揉捏不停的手掌从前方换了位置,抚上紧实浑圆的臀瓣抓了几把。 这倒还不算什么,直到一根手指突然按上从未被碰过的私处,飞蓬如梦初醒地打了个寒颤,整个身体僵住了。 疯狂亲吻他的重楼顺势抬起另一只手,扣紧飞蓬的下颚不许他躲闪,用更大的力气深吻,令那双蓝眸里的雾气涌动成泪珠,一颗颗自眼睫边坠落。重楼这么做的时候,本以为飞蓬已忍耐到极限,做好了被踹开的准备。可他发觉,那双凌乱亵裤里的长腿竟迟疑着微微敞开了。 重楼甚至清晰地感受到,飞蓬拱起腰,让自己摸索进去的手指能更方便地捅深一些,整根都没入到紧致拥挤的包裹里。而飞蓬唯一的反抗其实算不上是反抗,重楼心里五味俱陈,暗红的眼角余光扫过小臂,握在上面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捏紧,隐约在发抖。 “嗯…额…”飞蓬从没体会过被开拓的滋味,但下定决心的他从来不会拒绝心爱之人,只是有时候被那种难耐难忍的刺痛和无法言说的摩擦感折腾狠了,也会下意识咬一下嘴里捣乱着的舌头。 重楼近乎着迷地听着飞蓬紊乱无措的呼吸和呻吟,也任由飞蓬随着自己没轻没重的撑拔按压,捏在臂上的手掐了松、松了掐,硬生生把那块皮肤捏得发红泛青。他喜欢那双蓝眸自始至终失神凝望自己的样子,也爱极了湿透的眼尾渐渐被洇出一片红的模样。 “啵!”不知过去多久,不论换了几个花样,重楼终于在飞蓬湿漉漉的眼皮上烙下一个吻。 与此同时,他指尖强硬地戳在一处,指甲狠狠扎刺着,旋转了好几圈。那是适才寻到的敏感点,重楼的指腹每次磋磨那里,飞蓬都会颤抖着夹紧,让他心痒难耐地生出更旖旎的遐思。 “啊啊啊!”重楼这一弄,飞蓬果然剧烈挣扎起来,他克制不住地饮泣着,被照顾许久的性器也硬得跳动起来,一次次往外激射,直到身体彻底瘫软方休。但高潮余韵未曾停止,飞蓬极力压低了声音,依旧有紊乱的呻吟混着低喘,从唇边止不住地溢出:“嗯…嗯…哼…” 手指被夹得生疼,重楼静静听着,反倒是松软了神情,不复之前那样强势。直到飞蓬的战栗啜泣彻底停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拔出手指,起身拢了拢飞蓬被撕得不像样子的衣襟,遮住一片或深或浅的湿红粉绯,还有更深处红沉如樱果的两枚乳珠。 但飞蓬下身的亵裤早被重楼撕烂,裸露出适才疾风骤雨的惨状。轻微的掐痕与指印一个连一个,修长双腿上更多是被啃噬吮吸出的吻痕,从脚踝延到xue口,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深重的红。 除此之外,飞蓬手腕、膝盖、腿弯和上身的衣料上,都有一些明显是勒出的褶痕。那是龟甲缚的痕迹,重楼刚刚一时兴起,用魔界最细软的红绸当绳索,绑着飞蓬逗了一回。直到飞蓬颤抖着腰肢一下下地射出来,他才解开那根绸缎,把双腿掰开了压至头顶两侧。 这个姿势更是方便,重楼一边用手指往深里戳捣逐渐湿软的xue眼,一边不停地抚摸细腻润泽的肌肤,四处亲吻含吮、啃噬舔弄。飞蓬被逗得不行,呻吟着慢慢地又硬了,重楼再俯下身去含住了吸吮,指尖力道一点点加重,最后改辗转碾磨为扎刺旋转,让飞蓬内外再次高潮。 飞蓬失神间,只觉自己被抱在怀中,耳垂被guntang的唇含住了轻轻吮吸,传来的声音湿哑低沉、隐约带笑:“笨。”他茫然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明的血瞳。 重楼这个始作俑者端坐着,倒与飞蓬满身的狼狈靡艳产生了鲜明对比的。他发丝没有凌乱,只有衣服褶皱着,印染了汗湿的痕迹。但魔界上供给魔尊作衣的料子质量上佳,重楼稍稍一抚平展开,便平整如初了。 “你若一直这样,以后…”他抚摸飞蓬用力过猛、有些僵直的手指,用力均匀地按摩起来,语气温柔含情:“怕是要被我欺负地下不了床。” 飞蓬涣散的眸光缓缓凝起,看着重楼衣冠楚楚的模样,多了恼羞成怒的意味,如烈火烹油般即将爆发。他之前看见重楼醉醺醺地扑过来,是以为出了什么事,才放纵爱人至此,不代表自己就好欺负了。 “别生气,确实有大事发生。”重楼见好就收,正欲诉说什么,秘境整体轰然一晃,令飞蓬和他脸色俱是一变。重楼抬眸看了看,嗤笑一声收回目光:“不必担心,死不掉。”留点散碎魂魄供日后拼回来,也算人没死。当然,长琴还是要给飞蓬一个面子,留完整的。 飞蓬:“……”他看着重楼抱着自己走向浴室,不由问道:“你不出去吗?” 重楼点了点飞蓬的唇,似笑非笑道:“神将真想本座亲自动手吗?” 飞蓬立即闭嘴不言了,可他没沉默多久,沐浴间感受着身畔guntang的、降不下来的体温,不禁戳了戳不吭声的爱人:“你怎么那么能忍?”换成自己,飞蓬不觉得能刹车。 “别动。”重楼脸上泛着魔纹,用了极大克制才没换成魔体、放纵到底。被飞蓬这么一问,他快爆炸了,便深深看了眼乖觉闭嘴的爱侣,刚把人洗干净送回寝室,就立刻踏入阵法空间。 霎时间,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打对艰难维持的仙族元老们呼啸而去,压根不给人说话的机会。瑾宸当即燃烧涅槃之火,不顾灵气被强夺的危险,将所有近前的攻势全部烧掉。 太子长琴倒是十分谨慎,虽目露愤意,却还是灵巧地借节点闪避,抱琴远远弹奏攻击乐曲,隔绝血祭阵强夺灵气的吸力。他纵横的身姿颇有几分飞蓬的风仪,眼神之坚毅更让重楼侧目。 “进步不小,倒是有点飞蓬的火候了。”重楼丢出一记全场攻势,当场把长琴劈飞撞上阵法壁垒,见人滑落下去吐了血,也死死盯着自己,了然使出激将法:“性子也像,本座用噬魂夺魄蛊逼供,他可是什么要紧消息都没透露。” 魔界噬魂夺魄蛊之下,无人能守住秘密,可谓威名远扬。瑾宸和仙族元老们听闻此事都一惊,联想到活生生感受蛊虫吞吃掉自己身体魂魄的场面,尽皆不寒而栗。 “魔尊!”太子长琴更是目眦欲裂,早在借占卜窥探时,他就强压了心头忧虑,此时更被气得头一次失去理智。本体风来琴的琴弦被绷断,一曲杀伐铿锵有力而出,灵力大幅度倾泻。 重楼却悠然一笑:“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就炸。”太子长琴的灵力被他cao纵血祭阵顺势强夺,干脆狠下心爆炸开来,周遭无人能够靠近。可这样也就无人能援,太子长琴躲闪数次,终究露出了破绽,被重楼硬顶琴曲杀伤力,自背后一击必中,血刃刺入后心,人再动弹不得。 眼见盟友倒霉,瑾宸和仙族元老们暗叫不好,可他们本就赶不及,还得或变原形扇动翅膀,或联手用出压箱底之物,才能险之又险避过另一柄借空间法术神出鬼没的血刃。可瞧着魔尊唇角溢出些许血迹,明知他已被太子长琴不顾一切震伤了肺腑,他们也一时不敢上前。 “就你们这点实力,也敢强闯本座别居?”重楼任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攥住太子长琴后颈,用几乎能掐死人的力道束缚他夺走风来琴,用越发玩味的视线看向仙妖两界高层的狼狈样子:“对了,小凤凰,你妖界其他几个老家伙呢,怎么没跟你来送死?”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妖君是偷偷来的,仙界是不得不来。谁让仙妖两界有神将统军化腐朽为神奇的能耐,再打下去迟早败光领土。”天诛的投影出现在旁边:“魔尊可放心下手,本尊已查明,他们没有后援。” “众生恶念?”瑾宸、仙界元老们甚至太子长琴都脸色大变。他们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笑而不语的魔尊,再瞧瞧冷冷嗤笑的天诛,心沉入谷底。 显然,这位的出现,各界已非一无所知,或许还能说是知之甚多。那问题就来了,若魔尊与众生恶念联手颠倒乾坤、取代天纲,从今以后,以善为恶、以恶为善,六界生灵可还有活路?到那时,即便三皇复活、界主归来,也救之不及了。 “打扰了。”无人能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被封印的神将突然闯了进来,语气清淡地打了个招呼。 这连重楼都措手不及,他留在飞蓬身上的封印明明没有动,可飞蓬单凭极高的阵道造诣,就找到了进入阵法空间的办法。 此时此刻,重楼僵硬地站在天诛身边,掐着太子长琴的那只手紧了紧又松了松,第一次有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的焦虑感。 飞蓬孤零零站在入口,头戴玉冠,身披大氅,发丝随意披散着,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散漫感。他负手而立,眼神晦涩不明地看向重楼和天诛。 “飞蓬将军!”仙族元老们的眼睛齐齐亮了起来,仿佛看见了救世主:“魔尊要和众生恶念联手!” 瑾宸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和太子长琴一样用担忧的目光看着飞蓬。在魔尊、神将和众生恶念的无声对峙中,他轻轻摇了摇头,口型摆出静默的劝告:快逃。 “诸位多虑了,虎父无犬子。”良久,飞蓬淡淡一笑:“昔年盘古大陆尚在,混沌异族与我方一战,曾派使者说服兽王。兽王斩使者,上报天帝陛下,从未谋取私利。而今,魔尊必不会里通外敌、祸及苍生。”(流年记116) 众人一愣,下意识看向天诛和重楼。只见魔尊不动声色,众生恶念报以嗤笑,正欲出言冷嘲。 “噗!”一声利刃入体的声音,是重楼。他在天诛震惊回首时,微笑着点头示意,身影已然爆退数步,手里还没忘记提着神色木然的太子长琴。 炎波血刃从天诛心口脱离,鲜血直流、无法愈合,伤口随他气得暴怒而越发扩大:“魔尊!” 血祭阵法陡然扩大,仙妖两族高手尽数囊括在内,体内灵气、魂魄不受控制外泄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些灵气形成一道屏障,牢牢困住攻势暴走的天诛,令他暂时无法逃离。 “重楼!”飞蓬勃然色变,他只来得及护住最近的瑾宸,可瑾宸也还是被迫涅槃了。 重楼出现在远方,太子长琴已被封印成原形风来琴。他将琴收起,淡淡道:“飞蓬,慈不掌兵,想拿下六界最大的威胁,这是必然牺牲。”在魔界法则加持下,重楼周身气势一层层拔高,已然有三皇之姿,他血瞳盯着即将脱困的天诛,没有看向飞蓬,只轻声道:“信我吗?” 飞蓬合了合眼睛,他能听懂重楼的意思。可是,要相信吗?相信这个魔会在意众生,以处理天诛为首要目的,而非打压仙妖为一统做准备?但重楼与天诛同出一源,若胜,自能掠夺天诛本源,率先突破至真正的三皇境界。到时候,不管是神界还是自己,都再无逃离魔掌可能。 “此事结束前,我不会强破你留的封印。”飞蓬迟疑了一瞬,重新睁开眼睛。他想,天诛为众生恶念,只怕志在取代天道、颠倒善恶,若成功便立即危害众生,不能不除:“魔尊请!” 重楼的嘴角勾了勾,身影冲入到火海之中。 飞蓬那双湛蓝的眸子凝望重楼背影,始终观望战局,竟是一派坦然平静。 神界很重要,可一族之主不能只考虑神界。就如父神伏羲当年,因蚩尤大是大非上从无谋私,暗允他盘古大陆共主之位。自己先前输给重楼,是己身计谋不密,又怎能为神界一族之利,此等关键时刻拖后腿,视六界大局如无物? 天诛果然不是巅峰状态的三皇,充其量只是伪,已在重楼天时地利人和皆掌握的类三皇攻势下节节败退。飞蓬放下心,把凤蛋往袖子里卷了卷。自己最差的结果,就是此战后立即出手,赶在重楼真正突破前奋力一搏,争取逃出生天。 可谁也不知道,摇摇欲坠的秘境之外,又有三人蓄势待发。 “魔尊快要赢了。”女魃微微一笑:“果是英雄人物。” 嬴政微微凝眉:“钟鼓,你确定我们能从重楼手里救出飞蓬?” “天诛是天道暗面,若亡于魔界,天道定从此地开始恢复正常。人间、鬼界欲摆脱魔尊名义上的掌控、实质上的气运掠夺,这是唯一的机会。”钟鼓施施然道:“我方三个元老身怀重宝,还怕拖延不了时间吗?此战只求飞蓬能逃走,又不是真要和魔尊生死相搏。” 女魃欣然颔首,嬴政淡定自若:“君所言有理,我等为反魔尊暴政而来,救了盟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