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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天地北南,她未曾见过,所以,老天若拿走她本该有的灵台,她就去锤、去造,总能获得自己的灵台。命这种东西,她不服。于是,她与兰夜说清楚:“师父,我不借灵台。”兰夜脸色微变,却也只说:“我知道了,小鱼儿到底心软,”她抱着虞棠,小声且坚定,“师父一定不会叫小鱼儿出事的。”虞棠忍不住一笑,回抱。就是寻常筑基,也有很多准备事项,何况是这样不寻常的。不久后,地设堂小楼终于建好,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感动得哇哇哭,他们也是头次铸造这样耗料奢侈的小楼,就怕哪块灵石没有切好,造成浪费。兰夜拉着虞棠过来逛小楼,那匾上空空如也,她眨眨眼睛,叫虞棠:“这是你的小楼,来给小楼起个名字。”虞棠摸摸下巴,说:“既然是要筑基所用,而我此次筑基,是有风险的,定要起个霸气的名字镇楼。”虞棠一敲手:“那就叫基霸楼吧!”兰夜:“好霸气啊!”虞棠莞尔,一脸期待:“确实不错吧?”兰夜高兴地拍手,说:“嗯嗯,小鱼儿起的名字确实不错。”于是“基霸楼”三个字镌刻在牌匾上。虞棠满足小恶趣味,一走进这楼里,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想必到时候筑基,也不会太紧张。除了基霸楼,兰夜又为她炼制了一件法器。远在觅云宗外的唐桐,许是有察觉,差人送来许多所谓筑基秘籍,是他出去灭魔时,和宗内长老讨要的。那些长老被问话时,还以为唐桐真人要检查课业,一个个知无不言,就怕被唐桐指出不对之处,丢了长老面子。兰夜笑说:“哼,这老头还有点用,算了,我考虑留点他山上的果子好了。”虞棠噗的一声笑出来。仔细那些秘籍,虞棠也有所收获。明月楼露台,她躺在榻上看书籍,周围淡淡花香,日光和煦,叫人怡然自得,她把小绿放出来玩。孽子观察四周,好像确定陆枭不在,才怏怏不乐地坐下。虞棠弹它一下:“你怎么回事,要不别叫小绿,叫小舔狗得了。”小绿摇头晃脑,显然不认同虞棠所说。虞棠看着它肥厚的叶片,弹起来手感舒适,就是不知道它到底什么表情,于是抓它到手上,笑说:“这样吧,我给你画个酷酷的脸。”拿出毛笔,虞棠发挥画工,在它叶片上,点出两个圆圆的黑色眼睛,那股憨憨劲就出来了,再加上“V”形上翘的嘴巴,又蠢又萌的。虞棠哈哈一笑,松开小绿。后者脚一着地,虞棠画的表情,就发出一阵白色淡光,墨汁最终变成白色的线条,真成小绿的五官。小绿惊讶地低头,眨眨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自己的双手。虞棠“哼”地一笑,问:“怎么着,还觉得我是后妈吗?”小绿跳起来,撒丫子在虞棠面前跑了个圆圈,两只圆眼眯起来,明显的高兴。虞棠弯起眼睛笑。小绿一开始只是工具叶,现在居然有灵识了,越来越可爱,如果不是经常叛逃的话。虞棠才想到叛逃,只听不远处,揽月居传来一阵震动。虞棠和小绿双双看过去。造成震动的源头,跳到明月楼和揽月居外的空地——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元蘅和小白。一魄一灵兽打起来,招式快得虞棠看不清,最后,还是元蘅更胜一筹,眼看着他要小白按在地上锤时,突的,平地生风——空中,一柄长剑猛地斜刺入战局。且看陆枭从半空落下,袍袖上扬。他目光凌厉,扫过之处,小白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立刻萎了,元蘅本来唯他至尊小霸王,瞬间也颓了。陆枭声音低沉:“打什么?”元蘅超大声:“它先咬的我!”小白嘶嘶,表示自己无辜,并露出尾巴受伤的地方,控诉元蘅。虞棠在明月楼上看,偷笑了,这场景,就是俩小孩打架被家长质问,所以说生一个就好了,不会吵架——比如,她有小绿就好了。她低头看手上。等等,小绿呢?虞棠预料到什么,再看到楼下——孽子乘风归去,归陆枭那边去了。楼下,陆枭眉头紧皱,就连眼角的泪痣都蕴含怒气似的。小白和元蘅吓得不敢出声。和平是不可能和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平的,他们就是天生相克,看谁谁不爽,揍一顿才舒服。可陆枭会生气。他生气时,也不多说废话,比较轻的惩罚,直接把这两契约丢到湖里,让他们冷静,比较重的惩罚,会把他们关禁闭。但对元蘅来说,关禁闭还不是最可怕的,元蘅最讨厌的,是抄书。老脸挂不住啊!小白和元蘅心里忐忑,都不敢看陆枭。他们已经认命了,回回都是这样,就等陆枭发落他们一魄一灵兽时,忽然,空中飘落一片叶子。这叶子是专门朝陆枭去的。令小白和元蘅惊异的是,陆枭竟然被分心了,只看他抬头,伸手接住那片叶子。叶子在陆枭掌心,“嘿咻”跳起来,长出手手和脚脚,攀着陆枭的手指,圆圆的眼睛笑成一条缝。这个表情,颇有虞棠得意模样的神韵。陆枭惊奇地看着它。刚蓄着的怒意,倏地消失,好像被抚平,更甚的是,竟轻抿嘴唇,笑了。元蘅和小白暗中观察,惊呆了——陆枭好像不生气了?这变故可把他们乐坏了。而且元蘅还发现,虽然叶子跟之前的有点不一样,但确实是娘亲生出的弟弟,便高声道:“是弟弟啊!”陆枭看向明月楼。下一刻,虞棠冒出个脑袋,笑盈盈打招呼:“师兄!”元蘅很会观察陆枭情绪,见陆枭此时眉眼舒展,根源就是楼上的虞棠,为了躲避惩罚,连忙蹦蹦:“娘亲!”虞棠:“……闭嘴。”元蘅浑身戏,就往地上一坐,好似寒风萧萧:“娘亲有了弟弟后,就不要我了。”虞棠:“……”反正她筑基不知凶吉,也没必要让着这个装小孩的家伙,虞棠下楼,便问陆枭:“他们犯错,该怎么罚?”陆枭说:“禁闭、罚抄。”元蘅:“!!!”“不要啊,娘亲别这样!”虞棠斜眼看他:“按你所说,我是你娘亲,我也可以罚你是不是?”元蘅精着,立刻道:“不可以,虞棠小儿,居然妄想罚我。”在他话音刚落时,陆枭缓缓开口:“那便罚抄‘娘亲’二字吧。”虞棠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