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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看,昨儿回家的时候迟了,她心里想了很久,还是没去找顾无忧。本来是想今天跟祖母请过安,再跟顾无忧一起来书院,顺道跟人说句“对不起”。谁想到她满怀期待的去了祖母那边,硬是没看到顾无忧,问了人才知道顾无忧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买什么东西。顾无忧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别人也没多想。她虽然不高兴,也没说什么,便又想着她也早些来书院,正好没多少人的时候和顾无忧说下,她虽然还是不喜欢顾无忧,但“对不起”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说。毕竟。这事,本来她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谁想到?她来了书院也没看见人,眼巴巴地坐在椅子上,一直翘着头往外看,等来了一个个人,也没等到顾无忧,她都快担心顾无忧半路出事了。好在。总算是赶在上课的时候把人盼到了。“唔?”顾无忧似乎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顾瑜会在书院和她说话,虽然前世的时候,她跟顾瑜后来走得也挺近的,但这会......她以为顾瑜应该很不希望在外面和她相处才对。所以就算见到了,她也会顾忌着些,省得坏了顾瑜跟她那群好姐妹的相处。奇怪归奇怪。顾无忧还是很快就笑了起来,她弯着眉眼冲人笑,“我去买东西了。”顾瑜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无忧这么冲她笑,有些惊讶,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别别扭扭的,想道歉,又觉得这个时间地点实在太尴尬了。又见教女红的柳先生走了进来,便抿了抿嘴,低声说了一句,“待会再跟你说。”“噢。”顾无忧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见她坐下了,也回了座位。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完,要是以前,吃不完也就扔了,但这串糖葫芦是大将军买给她的,她才舍不得扔掉呢,找了个地方把它插着,打算等下课了再吃。教女红的柳先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以前在宫里做绣娘,出了宫便来了鹿鸣书院,一手绣艺十分精湛。顾无忧昨日不在状态,学什么都没劲,今天倒是听得十分认真。她是有私心的,大将军的生辰就在年节那块,她想做个香囊,再把那些梅花晒干了放进去,沁人心脾。柳先生今天教得是女红的第一步,描花样,她让大家自由发挥,等底下的学生们动起了笔,便开始在屋子里一个个指点过去。等走到自己的得意门生萧意那边就笑道:“这朵玉兰画得很好,想好用什么针法了吗?”萧意温声道:“外面的花朵,学生打算用铺针,里面的花蕊便用套针。”柳先生笑着点点头,继续往下走。她这一路走去,或多或少都指点鼓励了不少,但最受褒奖的便是萧意,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诧异和嫉妒的,萧意除了骑射,每门课都不错。“咦?”柳先生站在顾无忧的身旁,诧异道:“这是什么花?”众人循声看来。顾无忧正低头描着花样,听到声音倒是抬了头,弯着眉眼冲柳先生笑道:“这是松花,也是茶花的一种,不过跟寻常的十八学士不大一样,这松花大多是长在山野路边,里面的花蕊可以直接吃,味道特别甘甜。”她娓娓道来,声音甜美,模样娇俏。柳先生本来心里对这位名声不大好的半路学生还不太满意,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倒是稀奇,我以前还没见过这样的茶花。”顾无忧以前也没见过。还是有一回跟李钦远去田庄小住的时候看到的,后来知道李钦远喜欢茶花,她有时候绣个衣裳,弄个荷包什么的,都会绣一朵这样的茶花。“想好什么针法了吗?”柳先生又问。顾无忧点点头,随口答了几个,倒是字字都在点上。柳先生也就信了这位新来的学生是真的会绣花,虽然不知道绣得怎么样,但至少心思巧妙,基本功也扎实,她点点头,也好生夸赞了人一番。这一下子,倒是让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变了脸色。顾无忧打小不学无术的形象太深刻,导致大家都没把她当回事,陡然间见一向严苛的柳先生都开始鼓励她了,每个人都若有所思起来。尤其是萧意,本来还挂着笑的脸,这会都消了个干净。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描花样专用的笔,平时温柔婉约的小脸也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等到身旁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才像是回过神,连忙摆正面孔继续作画了。顾无忧才懒得理会她们的眼神呢。只要想到这个是要做给李钦远的,她就迫不及待想好好做,等柳先生走后,就继续认认真真的描起了花样。*而此时的不置斋。李钦远到书院的时候早就上课了,第一节课正是潘先生的理数课,他是个暴躁脾气,眼见李钦远迟到了还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脸就沉了下去。张口就是一句,“你还知道来上课?哪个住在书院的人跟你似的,每天踩着点上课?”李钦远“唔”一声,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书院饭菜太难吃,我出去吃了。”算是解释自己来迟的原因。他其实没怎么睡好,现在还很困,打算进去后就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暴躁的潘先生就更加暴躁了,手里的教鞭甩在桌子上,厉声喝道:“这里是书院,是让你们求学上进的地方,你们这群公子哥但凡有昌荣斋那边一半认真,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他这话一出,底下sao动一片,都是嘟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但谁也不敢跟他起争执。潘先生又把目光投向那个手里拿着糖葫芦的李钦远身上,学生没学生样,上课还拿着吃的,简直是纨绔子弟,不成体统!他没那么好脾气,看到李钦远屡教不改,还目无尊长就沉着脸说道:“你不想上课就出去,别打扰我们上课。”李钦远一直觉得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至少大部分情况下,他还是很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