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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把谢竟肩膀那一块打湿了。她疼的身子都在颤,却始终安静地缩在他怀里,除了最开始见到他说的那句话,就再也没出过声,连哭都是隐忍着的。谢竟下颌线紧绷,感觉自己一颗心像被人使劲攥在了一起。方笑于晚上那句话说的没错。他真的后悔了。他的小姑娘。固执地喜欢了他六年的女孩。她把她所有的勇气和耐心都在他身上用尽了还是舍不得放手。喜欢的那么小心翼翼。还有谁能像她这么傻。没有了。但是这么傻的姑娘。在他怀里连哭都还在使劲忍着。谢竟要心疼疯了。-医院的急诊室一向二十四小时都灯火通透,谢竟抱着郁希刚进了门,就有护士迎上来。他把郁希放在椅子上,小护士看到郁希的口子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这个伤口肯定要缝针了。”“缝针”这两个字眼简直太让人恐惧了。郁希脸色更白了,求助地抬起头看向护士,“能不能不缝针,太疼了。”小护士摇头,态度很坚决,“那可不行,你这伤口不缝针好不起来。”郁希又去看谢竟,手指勾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她在车上哭了一路,眼睛红了一圈,还有点肿,就那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谢竟心直接就软了但是她腿上的伤实在太狰狞,小护士还站在旁边虎视眈眈。于是他垂下眼眸,和郁希商量:“一会儿会打麻药,你如果怕,就把眼睛闭起来,结束了我喊你,行不行。”郁希指尖捏着他衣角,和他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开始吧。”她把脸扭到一边,决绝地闭上眼睛,一副壮士就义的英勇模样。小护士噗嗤一下笑出声,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的。”她去拿了麻药和针.管回来,先用酒精处理了一下她的伤。湿润的棉球触到伤口,冰凉又刺痛,郁希身子一颤,疼出声,下意识就要睁开眼睛,被谢竟挡住了。他遮住郁希的眼睛,低沉的声线从头顶落下来,“忍一忍,马上就好了。”黑暗里,谢竟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住,一瞬间没来由的让她心安。郁希把冒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憋回去,轻轻地点了点头。-郁希脚踝的伤并不严重,拍了片子,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看上去有点吓人。那一针麻药打下去,不仅缝线的时候没有感觉,连脚踝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了,郁希长舒一口气,才总算有一种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夜晚的风从车窗钻进来,窗外流光一帧帧倒退。郁希揉了揉发麻的腿,叹了口气,扭过头。车里没有开灯,车窗外跳动的光影在谢竟身上一晃而过,他的眉眼被晕染的越发深邃。外套还披在郁希身上,这他会儿只穿了件衬衫,袖口挽起,握着方向盘的小臂肌rou线条紧实流畅。郁希就这么看着,忽然啧了一声。谢竟不知道她又在脑补些什么,分出神,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也没什么。”郁希胳膊搭在窗户边,支着下巴,幽幽道:“就是在想你在外面到底招了多少只小蝴蝶。连我去洗手间都有人追过来要你的电话。”郁希的腿动起来不方便,就那么干坐在座位上她觉得闷,随口打趣了一句。谢竟却沉默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声问她:“你摔跤,是因为这个?”是吗。其实也不完全是。那一块地滑,放了提示的牌子,但是她当时凑巧走了神,根本就没有注意。郁希摇摇头,“就一部分吧。”她的语气很随意,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谢竟叹了声,然后开口:“抱歉。”郁希没想到他会道歉,她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正想说其实他不用道歉,但是话到嘴边,忽然就换了。“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她唇角的笑漾开,指了指自己发麻的腿,慢悠悠地说:“我现在可是病号。”她笑得狡黠,很好心地提醒他:“病号你知道吧,喜怒不定,不让我满意我不会松口的。”她弯着眉眼看着他。谢竟心里一瞬间软的不像话。车子靠着路边缓缓停下来。郁希没反应过来,“你停车干嘛呀。”他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把眼睛闭上。”郁希“啊”了一声,有点茫然,“为什么要闭上眼睛?”谢竟勾起唇角,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深意,“不是要让你满意?”郁希想不到有什么是能和让她满意与闭上眼睛都有关的事情。她疑惑地把眼睛闭上。安静了几秒,她听见安全扣被解开的啪嗒声响。然后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直到最后,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温柔又克制。郁希身子猛地僵住了。她的眼睫一直在颤,却始终不敢睁开眼。直到唇上的温度消失。她听见谢竟仿佛喟叹了声,“希希,我欠你很多句抱歉。”郁希咬住嘴唇,眼睛一下红了。三年前,她十八岁的生日,她什么都没有要,只是要谢竟满足她一个愿望。谢竟同意了。他闭上眼,但是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之后就侧过头避开了。“上次回家,小姑找我聊天。”郁希的声音哽咽,“她说让我及时止损。”她现在还能想起来谢沅说的那些话。“谢竟他三十一了,也到了该考虑结婚的年纪,他要做的是找一个各个方面都合适的人当谢太太,就算不是方笑于也还会有李笑于、张笑于。”“谈恋爱那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的事情,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不太现实。但是希希你不一样,你才二十一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希,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及时止损是什么意思。不要在一个注定看不到希望的人身上把自己的青春都耗完了,以后你会后悔的。”她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份感情在别人眼里是不值得的,觉得她傻。在她最执迷不悟的时候,徐向飞还特别文艺地装了一次逼,专门送了九十九朵雏菊安慰她。他甚至还深沉地在卡片上写了张爱玲那句被用烂了的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难为他一个从来不学无术的纨绔二代,能想到这么句跟他气质完全南辕北辙的话出来。郁